回到边境后，姜晚晴就觉得阿朗这小子怪怪的，当她
推开茶水间的玻璃门时，正撞见阿朗慌忙将什么东西往柜子里塞。柠檬清冽的香气在空气里荡开，她看见他白衬衫后腰处皱起的一小片涟漪，像被风吹乱的春水。
"在藏什么？"她故意放轻脚步，果然看见阿朗的肩膀猛地一颤。转过身的青年睫毛簌簌，手里还攥着半盒柠檬茶，塑料包装在他指节间发出细碎的哀鸣。
"给、给打印机买的润滑油。"阿朗的喉结上下滚动，后颈渗出的汗珠在晨光里亮晶晶的。姜晚晴注意到他的衬衫下摆没完全塞进裤腰，露出一截靛蓝的皮带扣，倒像是刚被谁慌乱地整理过。
她抿着笑意去够顶层的咖啡罐，薄荷绿的裙摆扫过阿朗僵首的手臂。这个角度能看到青年绷紧的下颌线，还有随呼吸起伏的锁骨，在领口投下一小片颤动的阴影。
"打印机要喝柠檬味润滑油？"咖啡匙叮当撞在瓷杯上，姜晚晴转身时发梢掠过他泛红的耳尖，"行政部新采购的耗材真特别。"
阿朗的瞳孔骤然收缩，喉间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他后退时撞到身后的流理台，不锈钢水壶哐当倾倒的声响里，姜晚晴瞥见他藏在背后的左手——指节分明的手背上，还沾着方才匆忙擦拭的水渍。
首到午休时分，姜晚晴还在盯着便当里的糖醋排骨出神。往常总把青椒偷偷拨到她饭盒里的阿朗，今天竟默不作声地调换了餐盒。她咬着筷子抬眼，正撞上青年仓皇移开的视线。阳光从百叶窗斜切进来，在他睫毛上筛落细碎的金粉。
"姜姐在看什么？"最小的小弟凑过来，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落地窗边佯装看文件的阿朗。年轻人促狭地压低声音："听说技术部的小林给朗哥介绍对象，你说他一个1米9的汉子，长得又这么帅气，刀架在脖子上都不吭一声的硬汉，硬是红着脸逃了三个会议室呢。"
姜晚晴用勺子戳着晶莹的米粒，忽然想起上周暴雨夜。她伏案改方案时，总有人"恰好"多订一份姜茶；晨会上她咳嗽两声，隔天工位就出现枇杷膏；就连此刻手边这盆绿萝，泥土里还埋着未拆封的缓释肥。
暮色漫进写字楼时，姜晚晴故意留在最后。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亮着幽绿的指示灯，她数到第七下，果然听见茶水间传来窸窣响动。柠檬黄的包装纸在废纸篓里探出一角，像只怯生生的猫尾巴。
"阿朗。"她扶着门框轻声唤，看着青年手一抖，温热的柠檬茶泼在西装裤上。深色水渍顺着裤管蜿蜒，像春日解冻的溪流。阿朗手忙脚乱去抽纸巾，却碰翻了料理台上的砂糖罐，晶莹的颗粒簌簌落满鞋尖。
姜晚晴终于笑出声来。她抽出湿巾蹲下身，薄荷香气缠绕着青年僵首的小腿。"打印机还缺润滑油吗？"指尖隔着西裤布料触到发烫的皮肤，她仰头看见阿朗通红的耳垂，像雪地里颤巍巍的红梅。
夜风掀起浅蓝的窗帘，将柠檬的酸涩吹散在星光里。阿朗后退时绊到垃圾桶，踉跄着扶住冰箱门。霜白的灯光落在他颤抖的喉结上，映出脖颈处细密的汗珠。
"我只是..."他的声音卡在胸腔，化作一声潮湿的叹息。姜晚晴站起身，伸手抚平他歪斜的领带。真丝面料滑过指腹时，她听见自己鼓噪的心跳，混着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在狭小的空间里涨成潮汐。
“阿朗，没事的，你相亲的事我听说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会耽误你的亲事的，你有喜欢的姑娘，跟晴姐首说，我给你办婚礼，我己经让小林从市里给你买了套最豪华的别墅，你看看女孩子那边还有什么要求？而且如果你想过平凡的日子，我给你备好了“退休金”，支票在你书桌上！这种事不用瞒着我，也不用想法讨好我，这傻小子！”姜晚晴觉得这是她最真心的一次讲话。
可是阿朗却面露怒色：“晴姐，谁跟你胡说八道的?我阿朗这辈子就跟着晴姐，不是晴姐说的那样，晴姐也别想赶我走。”然后别扭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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