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清明时，彭兆林夫妇带着小山和妞妞来看望守候在长白山脚下烈士陵园的甄珍；彭兆林因为身体原因退居一线，但市局领导还是央求他当刑警大队大队长，妞妞从背包里拿出了甄珍姐姐生前爱吃的苹果和香蕉“甄珍姐姐，爸爸妈妈和小山哥哥带妞妞来看你了；你怎么不回来看妞妞了啊？”
小山给妞妞擦眼泪“妞妞，甄珍姐姐是英雄；她为了保护大家被坏人杀害了，记住了，我们要以姐姐为荣！”
“小山哥哥，英雄是什么呀？”妞妞踮着脚，把香蕉轻轻摆在甄珍的墓碑前，黑葡萄似的眼睛里还噙着泪花。她歪着头，发辫上的蝴蝶结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为什么当英雄就要离开我们呢？”
小山蹲下身，手指抚过墓碑上甄珍的照片。照片里的女警笑容灿烂，阳光仿佛都被定格在她弯弯的眼角。他抽出纸巾，小心翼翼擦去妞妞脸颊上的泪痕，轻声说：“英雄啊，就是明明知道前面有危险，还愿意为了保护别人冲上去的人。就像甄珍姐姐，她穿上警服的时候，就决定要把坏人都抓住，让大家能平平安安地生活。”
妞妞似懂非懂地点头，小手揪着小山的衣角：“那姐姐在天上能看到我们吗？她会不会孤单呀？”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
“当然能看到！”小山指了指天空，春日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金边，“你看，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就是甄珍姐姐，她每天都在看着我们呢。而且她还有好多战友陪着，一点都不孤单。”
“真的吗？”妞妞仰起头，顺着小山手指的方向望去，突然兴奋地指着远处掠过的飞鸟，“小山哥哥！你看！那只小鸟是不是在给姐姐送信呀？”
“对呀！”小山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小鸟每天都会把我们的消息带给姐姐。你要是有什么话想对她说，也可以告诉小鸟，它们飞得可快了，眨眼就能到天上。”
妞妞认真地皱起眉头，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嘴里念念有词。小山安静地看着她，风卷起她鬓角的碎发，让他想起小时候甄珍带着他们在院子里玩耍的场景。那时候甄珍总爱把妞妞扛在肩头，追着偷溜出去玩的小山满院子跑。
“姐姐，妞妞今天学会叠千纸鹤了！”妞妞突然大声对着天空喊，声音清脆得像风铃，“等我叠满一千只，就送给你当礼物！还有还有，我最近学会弹钢琴了，等下次来给你弹《小星星》好不好？”
小山鼻子突然发酸，伸手揉了揉妞妞的脑袋：“姐姐听到肯定特别开心。”
“小山哥哥，”妞妞突然转过身，眼神里充满好奇，“你以后也会当警察吗？就像甄珍姐姐一样，抓坏人，当英雄！”
小山愣了一下，目光落在甄珍墓碑上的警徽上。那枚警徽在阳光下泛着银色的光，仿佛带着某种沉甸甸的力量。他想起父亲书房里那些泛黄的案卷，想起深夜里总能看到父亲在台灯下研究案情的背影。
“也许吧。”小山认真地说，“不过不管当不当警察，都要做个勇敢善良的人，就像姐姐教我们的那样。”
妞妞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画纸：“我昨天画了全家福！”她展开画，上面歪歪扭扭画着西个人，两个大人牵着两个小孩，天空飘着彩虹，太阳旁边还画了个戴着警帽的小人，“这个是姐姐，我把她画在太阳旁边了，这样她就能一首暖暖的。”
小山看着画，喉咙发紧。画里的妞妞笑得眉眼弯弯，手里还抱着一个布娃娃。他伸手把画接过来，小心地叠好放进兜里：“妞妞画得真好，等会儿我们把画也放在姐姐这儿，好不好？”
“好！”妞妞蹦蹦跳跳地把画摆在墓碑前，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妈妈说姐姐最喜欢吃草莓蛋糕，下次我们来的时候，一定要带最大的一块！”
小山笑了，眼睛却有些：“好，我们带最大的一块，姐姐肯定特别高兴。”
远处传来彭兆林和妻子说话的声音，他们正在清理墓碑周围的杂草。妞妞突然拉住小山的手，声音放得很轻：“小山哥哥，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小山蹲下来，和她平视。
“我怕以后会忘记姐姐的样子。”妞妞的声音带着哭腔，小手紧紧攥着小山的手指，“我不想忘记她的笑，不想忘记她给我讲故事，还有她把我举得高高的时候……”
小山把妞妞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不会忘记的，姐姐的样子早就住在我们心里了。你看，”他掏出手机，翻出一张老照片，照片里甄珍抱着刚学会走路的妞妞，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我们有好多好多照片，还有这么多回忆，姐姐会一首陪着我们的。”
妞妞盯着照片，手指轻轻抚摸屏幕：“姐姐真好看。”她突然抬起头，眼神坚定，“小山哥哥，我长大了要当医生！”
“为什么呀？”小山有些惊讶。
“因为医生能救人！”妞妞认真地说，“甄珍姐姐保护大家不被坏人伤害，那我就保护大家不生病！这样姐姐在天上看到，一定会为我骄傲的！”
小山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女孩，突然觉得她身上仿佛有甄珍的影子。同样明亮的眼睛，同样善良而坚定的心。他笑着点头：“姐姐肯定会特别骄傲，我也会为妞妞骄傲。”
“那我们拉钩！”妞妞伸出小拇指，脸上还挂着没擦干的眼泪，却己经露出了笑容，“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小山也伸出小拇指，轻轻勾住她的：“一百年不许变。”
这时，彭兆林夫妇走了过来，母亲手里拿着一束白菊。妞妞立刻跑过去，拉住母亲的手：“妈妈，我跟小山哥哥说好了，我以后要当医生！”
“真的呀？”母亲蹲下身子，眼里满是温柔，“我们妞妞真棒，甄珍姐姐知道了一定会特别开心。”
彭兆林站在墓碑前，沉默许久。他轻轻放下白菊，伸手擦去墓碑上的灰尘。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把鬓角的白发照得格外明显。
“爸，”小山走到他身边，“您说，甄珍姐姐会希望我们一首难过吗？”
彭兆林看着儿子，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抱着玩具枪说要当警察的小女孩。岁月流转，她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最美的年华，却把勇气和信念留给了身边的人。
“她希望我们好好活着。”彭兆林声音低沉却坚定，“带着她那份，活得精彩，活得问心无愧。”
妞妞突然拽了拽彭兆林的衣角，指着天空：“爸爸，您看！那朵云好像姐姐在对我们笑！”
众人抬头望去，天边的云朵被夕阳染成了暖橙色，真的像极了一个灿烂的笑脸。风轻轻吹过，带着青草的香气，仿佛是来自天堂的温柔问候。
“甄珍姐姐，我们回家啦！”妞妞对着天空挥挥手，声音清脆响亮，“下次来看你，我一定带着草莓蛋糕，还有叠好的千纸鹤！”
小山牵着妞妞的手，跟在父母身后。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就像一条长长的生命线，连接着过去与未来。他知道，甄珍从未真正离开，她的精神会在每一个像妞妞这样的孩子身上延续，在每一个为正义和善良而努力的人心中传承。
回家的路上，妞妞突然靠在小山肩头，声音带着困意：“小山哥哥，等我当了医生，要建一座特别大的医院，名字就叫‘甄珍医院’，好不好？”
小山看着她快要闭上的眼睛，轻轻点头：“好，等你长大了，哥哥一定帮你。”
妞妞满足地笑了，小手还紧紧抓着小山的手指。车窗外，春日的晚霞美得像一幅画，远处的山峦被染成金色，仿佛是大自然为英雄谱写的赞歌。而在他们心里，那个叫甄珍的女警，永远都是最明亮的星辰，照亮着他们前行的路。
彭兆林拿出甄珍爱喝的汇源果汁摆在甄珍墓碑前“甄珍，我的好徒弟；距离你牺牲己经一年时间，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事情，你父亲在你牺牲后就病倒了，得的是败血症，师父当初答应你照顾好你父母是师父我食言了，现在你母亲住进了我们警署家属院，每天你师母和妞妞小山都会去看她，接下来就是你念叨着的好姐妹，黄悦…，这丫头是缉毒专案组组长了，我们都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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