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猜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林福的手掌时,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仿佛有远古巨兽在沉睡中苏醒。青铜棺椁底部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先是渗出带着硫磺气息的黑色黏液,那黏液粘稠如沥青,所过之处砖石滋滋作响,瞬间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紧接着,阴森的笑声如同钢针般刺入众人耳膜,化作实质的音波震碎了周围的砖石,"一群天真的蝼蚁,以为凭几句侠义之言就能改写命运?"
阿提查肌肉紧绷,暴喝一声将铁棍横在胸前,赤金色火焰重新包裹棍身,火苗在毒雾中噼啪作响。他的瞳孔因警惕而微微收缩,额头青筋随着呼吸起伏:"藏头露尾的东西!有本事出来一战!"话音未落,黏液中缓缓升起半截断裂的玉珏权杖,杖身缠绕的锁链上串着东印度公司历任总督的颅骨。那些颅骨眼窝里跳动着幽紫色的火焰,空洞的鼻腔里不断溢出黑色烟雾,每团烟雾凝聚成贪婪狞笑的人脸。娜拉的蝴蝶双刀突然发出尖锐嗡鸣,刀刃上泛起的蓝光愈发刺眼,刀身纹路里渗出细小血珠:"这股气息...比之前的邪神更邪恶!"
帕莎银牙紧咬,引动全身内力注入蛇形软剑。冰蓝色的寒气以她为中心扩散,凝结出的冰晶护盾表面却瞬间结出诡异的裂纹,如同被蛛网覆盖的镜面。她能清晰感受到,每道裂纹都在吞噬她的内力:"不对劲,这股力量在腐蚀我的冰系功法!"素婉甩出软鞭,翡翠护腕的金血顺着鞭梢流淌,在空中划出金色弧线。然而金血刚触及锁链,竟发出刺耳的滋滋声,仿佛被浓硫酸腐蚀,护腕表面的翡翠纹路开始剥落,露出下面暗红的血肉。少年祭司的象神骨笛突然发出悲鸣,笛身符文化作黑色飞蛾扑向众人,每只飞蛾翅膀都印着扭曲的梵文诅咒:"小心!这是南洋最古老的噬魂咒!"
林福将鹤形玉印高举过头顶,玉印表面的鹤纹流转着温润光芒。他调动体内全部血脉之力,翡翠光芒与黑色飞蛾碰撞的刹那,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他能清晰看到玉印深处的异象——封存的白鹤先祖虚影正在与某种黑暗力量激烈缠斗,虚影的羽翼每一次扇动,都带起无数金色光点。"大家守住心神!这股力量擅长操控人心!"他的吼声中带着内力震颤,却见坤猜突然捂住脑袋痛苦地跪倒在地,嵌入脸颊的玉珏碎片渗出黑血,在地面蜿蜒成狰狞的蛇形:"不...我的意识...快被吞噬了!"
阿提查挥动铁棍砸向玉珏权杖,棍身的火焰在接触的瞬间转为幽蓝,反噬的力量如同汹涌潮水。他虎口震裂,鲜血顺着铁棍滴落,在地面腐蚀出深坑:"见鬼!这东西能吸收我们的攻击!"娜拉身形如电,双刀首取权杖核心,刀刃却被突然伸出的骨爪死死钳住。那骨爪表面刻满扭曲的梵文,每道纹路都在吸食她的内力,她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血气顺着刀刃被抽离。帕莎咬牙将冰剑刺入地面,召唤出百米冰墙阻挡黏液蔓延。冰墙在接触黏液的瞬间变成透明的琥珀,里面封存着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他们的表情凝固在绝望与恐惧之中。
素婉甩出软鞭缠住坤猜的手腕,金血顺着鞭梢流入他体内。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浑然不觉:"振作起来!别被邪力控制!"少年祭司拾起骨笛残片,将最后一滴金血滴在碎片上,吹奏出断断续续的镇魂曲。笛声中夹杂着佛寺铜钟的残响,每一个音符都带着古老的力量,暂时压制住噬魂咒的侵蚀。林福看着玉珏权杖顶端缓缓浮现的黑袍身影,瞳孔骤缩——那人的面容竟与东印度公司首任总督画像分毫不差,嘴角挂着三百年前签署鸦片贸易条约时的狞笑。
"三百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黑袍人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声带里仿佛缠绕着生锈的铁链。他手中玉珏权杖指向天空,云层瞬间化作血红色,闪电撕开云层,落下的不是雨水,而是带着磷火的黑灰。"暹罗的土地,终将成为我们的祭品!"随着他的话语,地面裂开巨大的缝隙,无数手持鸦片烟枪的骷髅兵破土而出。那些烟枪喷出的不是烟雾,而是燃烧着的活人魂魄,魂魄的惨叫声在空中交织成令人毛骨悚然的乐章。
林福握紧鹤形玉印,感受到内部传来的微弱鼓励。他深吸一口气,运起白鹤拳"鹤临天下",周身爆发出璀璨的翡翠光芒,光芒中隐约可见白鹤先祖展翅翱翔的虚影。"暹罗的侠义之道,容不得你们践踏!"阿提查、娜拉、帕莎、素婉和少年祭司同时大喝,五种不同属性的力量在光芒中交融,形成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然而,黑袍人只是轻轻挥动权杖,杖头玉珏迸发出妖异紫光,光柱竟在半空扭曲成诡异的蛇形,反向攻向众人。光柱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撕裂声,地面被灼烧出焦黑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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