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妃陵的棺椁旁,那串染血佛珠正泛着幽蓝微光。姜璃按七星铜钱的指引拾起它时,珠串突然自行绷首,每颗珠子的血渍都与她指尖的逆星血产生共鸣,在棺盖拼成半张星图——与钦天监铜盘的西洋历法完全吻合,图中最亮的那颗星下,缠着缕极细的天工细缕,线端的银丝里,裹着极小的字迹。
“是‘云锦缕’。”雍正指尖抚过细缕,丝线突然透明,露出里面的蚕丝纤维——与现代考古队在年妃陵发现的“时空锚纤维”同源,“当年我让苏州织造用你的头发丝混着蚕丝织的,说要把话藏在里面,等你验到这串佛珠时,就能听见。”
姜璃将佛珠贴在眉心的刹那,血渍突然发烫。珠串的蓝光中浮出1735年的养心殿:雍正坐在烛火下,用这串佛珠沾着自己的血,在黄纸上写着什么,写罢将纸烧成灰,混着蜡油封进细缕,“他们说逆星血能存魂,我便把话烧进你的血脉里,总有一天,你会借着血温读到。”
棺椁突然震颤,底层的暗格弹开。里面躺着个紫檀木匣,匣面的锁是用佛珠串成的,每颗珠子的血渍都对应着姜璃的一道验尸刀痕。打开木匣,里面没有金银,只有块天工细缕织成的方帕,帕角绣着极小的“璃”字,帕心的血字正是雍正的遗言:“此爱跨时空”——字迹的墨痕里,嵌着半片金桂花瓣,是暖阁那株飘落的新蕊。
“玄虚子在帕子里下了‘忘川蛊’。”听息蛊突然撞向方帕,翅尖的荧光在帕面烧出焦痕,显露出细缕中的蛊虫虚影,“这蛊能蚀去关于‘爱’的记忆,他怕你记得太清楚,会真的逆天改命。”
话音未落,陵寝的石门突然关上。玄虚子的残魂化作黑雾从砖缝渗出,雾中浮着无数血誓蛊,“让她忘了!忘了才能让时空回归正轨!”姜璃突然将佛珠按在方帕上,血渍与逆星血相融的红光中,蛊虫纷纷化作齑粉,帕子的空白处浮出更多字迹,是雍正补的:“1725年你说验尸刀能断生死,我说它能连相思。今帕染血,便是应了当年的话。”
现代验尸阁的天机仪突然投射出影像:老教授正用光谱仪分析佛珠血渍,屏幕上的DNA序列与姜璃完全吻合,“这血渍不是普通的血,是他用龙血混着你的逆星血凝练的‘时空信标’!每颗珠子都藏着一段记忆,需要你的血温才能解锁。”
姜璃数着佛珠的颗数,正好七颗——与七星魂石的数量一致。第一颗珠子的血渍亮起时,她看见1725年的雪夜,自己假死时塞给他的银哨,被他贴身藏在袖中,哨身的“验”字己被龙血浸得发亮;第二颗亮起时,是他在粘杆处暗阁,用她的验尸刀刻下“等你归”三字,刀痕里嵌着桂花瓣……
第七颗珠子亮起的刹那,整串佛珠突然悬浮。蓝光与棺椁的镇魂铃产生共振,在陵寝穹顶凝成“山河为聘”西字,与太和殿归位符的字迹完全重合。天工细缕突然散开,里面的蜡油灰烬化作金蝶,在半空拼出雍正最后的影像:他躺在龙榻上,手中紧攥这串佛珠,咳血染红珠串时,对着虚空轻笑,“知道你会来验这陵寝,所以把魂魄的一瓣藏在珠子里,这样无论你在哪,都能感觉到我在看你。”
影像消散时,佛珠的血渍渐渐淡去,只留下颗颗莹白的珠体,珠内的天工细缕缠成“同心结”,结心处刻着极小的“禛”字。姜璃将佛珠收入婚书夹层的刹那,闻见陵外飘来熟悉的香气——是暖阁的桂香混着现代实验室的福尔马林味,像极了三百年间,两个时空的气息第一次在她魂魄里相拥。
老教授的声音透过天机仪传来,带着激动的颤音:“佛珠的血渍里,检测到与未来人芯片同源的能量!它不仅是信物,还是‘时空稳定器’,能让你在古今穿梭时,魂魄不再受震颤之苦!”
姜璃望着棺椁上渐渐隐去的星图,突然明白:那些血渍从不是死亡的印记,而是他用三百年的光阴,在时空里刻下的坐标——每颗珠子的微光,都是他在说“我在这里”。
雍正握紧她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佛珠传来,与现代验尸阁的共振频率同步。陵寝的石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开启,阳光渗进来的刹那,佛珠的蓝光与天光相融,在地面拼出下一站的坐标:“逆星陨石所在地,那里藏着时空锚的最后能量源。”
而那缕天工细缕,正缠着佛珠的线端轻轻颤动,像在呼应三百年前那个雪夜,他在暖阁为她系帕子时,落下的那缕未说尽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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