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文莱水村诡影 黄金罗盘引深渊
文莱甘榜亚逸水村的晨雾如轻纱笼罩水面，高脚木屋的阴影在涨潮的河面上摇曳。祝云台的银镯突然泛起细密水珠，镯身藤蔓纹路间渗出金色粉末，在空中凝成箭头指向河道深处。梁姗泊拨开垂落的藤蔓，机械手指划过水面，激起的涟漪中浮现出半枚翡翠印章——正是她们在金边王宫密道里见过的样式。
木舟划过布满青苔的木桩，腐木与咸腥海水的气味愈发浓烈。祝云台注意到沿岸木屋的雕花窗棂上，都贴着褪色的占婆文符咒，符文边缘结着黑色的晶体，像极了万象佛窟里编钟渗出的腐蚀液。当船行至河道分岔口，梁姗泊的机械眼突然闪烁红光："水下有金属反应，就在......"
话音未落，船身剧烈震动。无数青铜锁链从水底窜出缠住木舟，祝云台挥起银镯斩断锁链，溅起的水花竟是墨绿色。梁姗泊俯身触碰水面，指尖传来电流般的刺痛："是机械蛊虫，和吉隆坡的傀儡同源。"她的机械鳍自动展开，将祝云台护在身后，却见河道中央的水面裂开，浮出座黄金打造的罗盘，盘面刻着十二国图腾与流动的星轨。
罗盘指针突然疯狂旋转，指向岸边一座朱漆斑驳的吊脚楼。祝云台踹开虚掩的木门，屋内弥漫着龙涎香与铁锈混合的气息。墙上挂满泛黄的航海图，图上用朱砂圈出东盟十国的关键地点，每处都插着翡翠匕首——刀刃上凝结的血珠，竟在二十年光阴后依然鲜艳欲滴。
"欢迎来到真相的终点。"沙哑的女声从阴影中传来。拄着翡翠拐杖的老妪现身，银丝缠绕的发间别着蛇形金饰，布满皱纹的脸上，左眼蒙着的黑布下隐约透出机械义眼的蓝光，"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二十年。"她抬手揭开黑布，露出与苏湄如出一辙的电子义眼，"苏湄不过是我的傀儡，而你，祝云台，才是棋局的中心。"
梁姗泊的机械鳍瞬间紧绷，金属关节发出细微的嗡鸣："你是湄澜蛊的始作俑者？"老妪轻笑，翡翠拐杖点地，地面裂开缝隙，爬出数百只镶嵌着齿轮的蜈蚣。祝云台的银镯自动飞起，化作光网罩住蜈蚣，却在接触的刹那发出刺耳的电流声——镯身竟开始被腐蚀出细小的孔洞。
老妪举起黄金罗盘，盘面星轨与墙上航海图重叠，投射出全息影像：二十年前的实验室里，祝云台的母亲跪在地上，老妪手持翡翠注射器逼近。影像切换，梁姗泊的初代克隆体在培养舱中苏醒，胸口的翡翠核心闪烁着诡异光芒。"你母亲以为用基因防火墙能困住海妖？"老妪癫狂大笑，"她不过是在为我培育完美容器！"
祝云台感觉头痛欲裂，银镯的震颤频率越来越快。梁姗泊突然抱住她，机械手臂在她后背画出占婆符文："云姐，用我们的血！就像在新加坡那样！"祝云台咬牙割破掌心，鲜血滴在银镯与黄金罗盘上。刹那间，整座木屋开始旋转，墙壁剥落露出内层的机械结构，无数齿轮开始咬合转动。
黄金罗盘发出刺目金光，浮现出母亲最后的影像。画面里的实验室正在爆炸，母亲将婴儿祝云台塞进逃生舱，自己却被老妪的机械爪抓住："记住，真正的封印不是翡翠，是......"影像中断的瞬间，木屋轰然倒塌，祝云台与梁姗泊坠入地下暗河。
暗河水流湍急，祝云台在沉浮间摸到河底的凸起——是尊翡翠雕刻的女祭司像，手中捧着与黄金罗盘纹路相同的星图。她将银镯嵌入女祭司掌心，暗河突然逆流，露出深处的青铜巨门。巨门上的蛇形浮雕张开血盆大口，喷出带着腐臭味的黑雾。
梁姗泊的机械鳍划出荧光轨迹，切开黑雾。当她们靠近巨门，老妪的机械义眼从雾中浮现："你们以为能阻止海妖？看看梁姗泊的核心吧！"祝云台转头，惊见梁姗泊胸口的翡翠核心泛起诡异的红光，与老妪电子义眼的频率同步闪烁。
"不！这不可能......"梁姗泊捂住胸口，机械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祝云台握紧她的手，银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姗泊，我们一起打破这个诅咒！"她们的鲜血同时滴在巨门的莲花纹上，青铜门缓缓开启，门后传来震耳欲聋的机械轰鸣，以及海妖低沉的嘶吼......
文莱水村的水面突然沸腾，无数机械触手破土而出。祝云台与梁姗泊背靠背站在翡翠女祭司像前，银镯与机械核心的光芒交织成网。老妪的身影在触手顶端浮现，手中的黄金罗盘指向祝云台："献祭开始，海妖即将重生！"而在漩涡深处，翡翠核心的红光与祝云台吊坠的绿光激烈碰撞，迸发出的能量照亮了整片水域，也揭开了埋藏二十年的终极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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