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的府邸,位于洛阳内城一处僻静的坊巷之中。与皇宫的巍峨壮丽不同,这里更显奢华靡丽,处处透着一股纸醉金迷的富贵气。
林风跟在那名心腹女官身后,七拐八绕,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密室。
中常侍张让早己等候在此。她褪去了宫中那身繁琐的朝服,换上了一件更为贴身的紫色锦缎寝衣,领口开得极低,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和深邃的沟壑。寝衣的料子极薄,紧紧包裹着她丰腴成熟的身体,曲线毕露。她的脸上略施粉黛,红唇似火,一双媚眼在烛光下闪烁着精明与探究的光芒,正笑吟吟地看着林风。
“林郎深夜造访,可是有何要事指教奴家?”张让的声音带着一丝特有的尖细与慵懒,亲自为林风斟上一杯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酒香西溢。
密室内,熏香袅袅,气氛暧昧而压抑。
林风接过酒杯,却没有饮,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张常侍,明人不说暗话。今日陛下让下官呈上关于‘核查军饷’的条陈,常侍可知晓?”
张让掩口轻笑,胸前波涛汹涌:“林郎果然聪慧,陛下那点心思,又岂能瞒得过你我这等‘近臣’?”她端起自己的酒杯,轻啜一口,眼神却紧盯着林风,“陛下这是要借你我的手,敲打敲打那位功高震主的皇甫将军了。”
“正是。”林风放下酒杯,神色凝重,“此事干系重大,下官人微言轻,若无常侍鼎力相助,恐怕难以成事。下官斗胆,想与常侍结成同盟,共同促成此事。”
张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媚态横生的笑容:“与奴家结盟?林郎说笑了。奴家不过是陛下身边一个端茶倒水的奴婢,哪有资格与林郎这等天子近臣结盟?”她嘴上说着谦辞,眼神却充满了算计。
林风知道,不拿出足够的“诚意”,是无法打动这个贪婪而精明的女人的。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常侍可知,此次平定黄巾,皇甫嵩军中缴获了多少金银财宝?黄巾贼寇席卷数州,搜刮的民脂民膏,富可敌国!这些财物,如今尽数掌握在皇甫嵩手中。若能借‘核查军饷’之机,将其中的一部分…‘合理’地转入陛下内帑,或是…或是常侍府中,岂非两全其美?”
他这番话,无疑是赤裸裸的利诱。他相信,对张让这种嗜财如命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金钱更能打动她的了。
果然,张让听了这话,呼吸不由得急促了几分,眼中爆发出贪婪的光芒。她舔了舔红唇,声音有些沙哑:“林郎此言当真?”
“下官岂敢欺瞒常侍。”林风迎着她的目光,语气坚定,“只要常侍肯与下官联手,扳倒皇甫嵩,那些泼天的富贵,还不是你我唾手可得?”
张让的眼神闪烁不定,显然是在权衡利弊。扳倒皇甫嵩,对她而言自然是好处多多,不仅能打击政敌,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更能从中渔利。但皇甫嵩毕竟手握重兵,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林风见她犹豫,又加了一把火:“常侍莫非忘了,当年窦武之事?外戚与武将一旦做大,最先遭殃的,便是我们这些‘陛下近臣’!皇甫嵩如今功高震主,若是再不加以遏制,日后恐成心腹大患!”
这番话,正中张让的要害。她身为宦官,最忌惮的便是外戚和手握兵权的武将。林风的话,无疑勾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
“好!”张让终于下定决心,一拍桌案,的胸脯随之颤动,“林郎既然如此看得起奴家,奴家便与你赌这一把!扳倒皇甫嵩,富贵共享!”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媚眼中闪烁着狠厉与决绝。
林风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计划己成功了一半。他端起酒杯,与张让轻轻一碰,也一饮而尽。两人相视一笑,各怀鬼胎,一个看不见的联盟,就此达成。
接下来的几天,洛阳城中暗流涌动。
林风将那份精心炮制的“构陷条陈”呈给了刘宏。刘宏看过之后,龙心大悦,对林风的“才智”大加赞赏,当即下令,由中常侍张让、赵忠等人组成“核查使团”,前往冀州,“慰问”平叛将士,并“核查”军中账目。
张让得了圣旨,如获至宝,立刻调集心腹,大张旗鼓地准备前往冀州。她深知此行的“真正目的”,早己与林风商议妥当,准备好了各种栽赃陷害的手段。
而大将军何进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她虽与皇甫嵩等军功集团并非一心,但也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宦官干政,插手军务,这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她几次三番入宫求见刘宏,试图阻止此事,但都被刘宏以“体恤将士,查漏补缺”为由搪塞过去,甚至还遭到了刘宏的斥责,说她“心胸狭隘,不识大体”。
一时间,洛阳朝堂之上,宦官集团与外戚武将集团之间的矛盾,彻底公开化,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林风则在这场风暴的中心,小心翼翼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他一面在刘宏面前继续曲意逢迎,博取她的信任;一面暗中与张让联络,提供各种“黑料”和“建议”,推动事态向着他预期的方向发展。
他知道,要扳倒皇甫嵩这样一位战功赫赫的名将,绝非易事。仅仅凭借一些捕风捉影的“贪墨”罪名,恐怕难以致命。他还需要一个更具杀伤力的“武器”。
而这个“武器”,便是刘宏那深入骨髓的多疑与猜忌。
就在张让的“核查使团”即将启程前往冀州的前一天夜里,林风再次被刘宏召入椒房殿。
今夜的刘宏,似乎格外兴奋。她身着一件猩红色的薄纱舞衣,赤着双足,在殿中翩翩起舞。她的舞姿妖娆而奔放,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野性的诱惑。殿内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和糜烂的香气,几名面容俊秀的年轻“内侍”(实则是她从民间搜罗来的面首)在一旁击鼓奏乐,气氛淫靡而疯狂。
林风垂手立于一旁,看着这荒唐的一幕,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一曲舞罢,刘宏吁吁地投入林风怀中,媚眼如丝地看着他:“林郎,你说,朕的舞姿比起那赵飞燕如何?”
林风连忙扶住她,恭维道:“陛下天人之姿,舞态轻盈,如九天玄女下凡,赵飞燕之流,岂能与陛相提并论?”
刘宏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腻声道:“还是林郎会说话。来,陪朕共饮此杯!”她将一杯美酒递到林风唇边。
林风不敢推辞,只得饮下。酒液辛辣,入喉如火。
刘宏见他饮尽,满意地笑了,眼神却渐渐变得迷离起来,带着一丝醉意说道:“林郎,你说…皇甫嵩那厮,会不会…会不会狗急跳墙,拥兵自重,学那董仲舒,行清君侧之事啊?”
林风心中一凛,知道正题来了。他故作惊慌道:“陛下何出此言?皇甫将军乃国之栋梁,忠心耿耿,岂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哼,忠心耿耿?”刘宏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想当年,那吕氏一族,何等显赫,最后还不是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朕可不想步那汉少帝的后尘!”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安全感和恐惧。
林风知道,这是他煽风点火的最好时机。他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圣明。防人之心不可无。皇甫将军久握重兵,威望甚高,军中将士皆唯其马首是瞻。若是有人从中挑拨,或是他自己生了异心,后果确是不堪设想。”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罪囚听闻,军中多有传言,说皇甫将军有…有‘不臣之心’,暗中培植私党,图谋不轨。甚至还有人说,他之所以迟迟不肯班师回朝,便是想…便是想拥兵自重,与朝廷分庭抗礼…”
这些自然是他和张让事先散布出去的谣言。
刘宏听了这话,脸色果然大变,原本迷离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充满了惊恐与愤怒:“竟有此事?!这些乱臣贼子,安敢如此!”
“陛下息怒!”林风连忙跪下,“这些都只是坊间传闻,做不得准。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陛下还是早作防备为好。”
刘宏在殿中来回踱步,显得焦躁不安。良久,她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朕旨意!命皇甫嵩即刻卸去兵权,返回洛阳!朕要亲自问问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又转向林风,语气阴沉地说道:“林郎,你替朕拟旨。措辞要严厉些,让他知道,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林风心中一喜,知道皇甫嵩的末日,己经不远了。他强压着内心的激动,恭敬地应道:“罪囚遵旨!”
数日后,圣旨传至冀州。皇甫嵩接旨之后,惊怒交加,却又不敢抗旨。他深知宦官当道,皇帝昏聩,自己此番回京,恐怕是凶多吉少。
最终,在张让等人的“监督”下,皇甫嵩被迫交出兵权,带着一腔悲愤和几个亲随,踏上了返回洛阳的道路。
一代名将,就此被谗言构陷,身陷囹圄。
而就在皇甫嵩被押解回京的途中,一份由张让派人从冀州快马加鞭送回洛阳的“密报”,也悄然送到了林风的手中。
密报的内容只有寥寥数行,却让林风如遭雷击,浑身冰冷,目眦欲裂。
“据查,皇甫嵩在攻破广宗之后,下令掘开贼首张角之坟,开棺戮尸,斩其首级,传示三军,以儆效尤。其尸身残骸,己被焚烧殆尽,骨灰抛洒于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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