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仪式结束的第三日,太医院后院的银杏树下,柳明烛正对着《太素脉诀》残卷发愁。自三皇子在祭天途中被蛊毒反噬、当堂昏迷,整个太医院便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太后虽未追究林璇玑“冲撞圣驾”之罪,却将太医院正卿之位空置,显然在等待新的棋子上位。
“柳主簿可是在研究‘太素脉’?”林璇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惊得他手中药罐险些打翻。
“林、林医正!”柳明烛慌忙行礼,袖中的残卷滑落半角,“小人只是...小人...”
她弯腰捡起残卷,目光扫过“以星象定脉理”的批注:“别紧张,我来是给你送个消息——三皇子的巫蛊案,太后命我全权彻查。”
柳明烛瞳孔骤缩,太医院深处的青铜鼎密室钥匙正藏在他腰间。自三皇子事发后,那间密室便成了烫手山芋——里面不仅有未销毁的蛊毒,还有记录着“天玑系统”的羊皮卷。
“林医正打算如何彻查?”他咽了咽口水。
“自然是从最了解蛊毒的人查起。”林璇玑首视他的眼睛,星轨感知功能启动,“比如,三皇子最信任的太医院主簿,柳明烛柳大人。”
他脸色瞬间煞白,扑通跪地:“小人只是奉命行事!三皇子逼我在皇帝药里下蛊,否则就杀了我全家!”
林璇玑早知如此,却仍做出震惊之色:“你说什么?皇帝身中蛊毒,竟与三皇子有关?”
**在系统规则中,**系统投影适时弹出:“检测到皇室核心秘密,国运值+ 3。当前值:49/50。”
柳明烛误以为她被震慑,连忙从鞋底取出钥匙:“这是密室钥匙,里面有青铜鼎和星象图!三皇子说,只要用皇室血脉祭鼎,就能让系统认他为主!”
她接过钥匙,指尖触到钥匙环上的文曲星徽记——与萧承煜伪造的密信印玺完全一致:“带我去密室,我需要亲眼看看。”
太医院地下三层,青铜鼎散发着诡异的绿光,鼎内残留的蛊毒与林璇玑手臂的异常纹路产生共鸣。系统投影突然全屏警告:“检测到初代系统残留,宿主靠近将触发记忆闪回!”
剧痛袭来,林璇玑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开国皇帝用星盘抽取子民生命力、太后通过玉镯与系统对话、萧承煜被锁链囚禁在数据空间...这些竟与云无心师父的笔记完全吻合。
“林医正!”柳明烛的惊呼声将她拉回现实,“您的眼睛...有异样!”
她抹去眼角异常,系统投影显示:“记忆闪回导致意识波动,建议立即停止接触。”她强撑着指向鼎内的星象图:“把这个拓印下来,交给六皇子。”
柳明烛虽不明白她的意图,却还是照做了。离开密室时,林璇玑注意到墙角有半块石碑,上面刻着“破军星主,可逆天命”——这是太祖皇帝留给天煞星宿主的提示。
冷宫内,萧承煜正在用银针压制再生蛊的反噬。他卷起衣袖,露出小臂上的暗红色纹路,那是蛊虫游走的痕迹:“太后今早召见我,说要恢复我的皇子身份。”
林璇玑将拓印的星象图铺在石台上,北斗七星的排列竟与现代星图完全一致:“她需要你做新的系统宿主,代替三皇子掌控蛊毒阵。”
他挑眉:“你果然看懂了青铜鼎的秘密——那东西根本不是炼蛊炉,而是初代系统的分终端。”
她点头,系统投影终于显示:“国运值达到 50/50,解锁‘中级医术兑换’!”她毫不犹豫地兑换《太素脉诀》完整版,海量医案涌入脑海,手臂的异常纹路竟开始逆向愈合。
“柳明烛说,皇帝身中‘逆时蛊’,寿命与国运绑定。”她取出从密室带出的解药,“用这个或许能缓解,但彻底解毒需要...”
“需要摧毁系统核心。”萧承煜接过解药,指尖轻轻拂过她的手腕,“而核心就在太后的天玑匣里。”
林璇玑想起祭天那日太后玉镯的红光,想起系统代码与现代量子计算机的相似性,突然握住他的手:“萧承煜,你有没有想过,系统的本质其实是...”
“是数据。”他打断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就像你现代的计算机程序,而我们的世界,不过是一串可以被修改的代码。”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林璇玑终于明白为何星轨手环能与现代科技共鸣,为何云无心能画出系统界面——他们的世界,本就是未来文明的一场虚拟实验。
“所以我们的‘命运线’,其实是算法的产物。”她低语,“而破军星与外来者的相遇,是程序中的异常。”
萧承煜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既然是异常,那就让我们把这个程序搅个天翻地覆——比如,用太素脉诀改写蛊毒的频率,让它攻击系统核心而非人体。”
林璇玑立刻明白了他的计划:“你是说,用三皇子的蛊毒反噬系统?但这样做,你会成为系统的首要目标!”
“我本来就是。”他卷起袖口,露出逐渐蔓延至心脏的蛊毒纹路,“再生蛊己经与我的血脉融合,现在的我,既是天煞星主,也是移动的蛊毒源。”
系统投影弹出:“检测到宿主与目标人物命运纠缠度达 70%,解锁‘因果共享’(同步承受对方异常状态)。”
“不!”林璇玑想拒绝,却被他按住肩膀。
“还记得我给你的罗盘吗?”他取出云无心改良的青铜罗盘,“用它锁定我的星轨,当蛊毒攻击系统时,你可以通过共享感知找到核心代码的位置。”
她握紧罗盘,星轨手环与罗盘共鸣,在石台上投射出太液池底的星盘影像。那里,初代系统的核心代码正在缓缓转动,如同一个巨大的齿轮。
“青鸾己经控制了皇宫水系,云无心在破庙布好了接收代码的阵法。”萧承煜将罗盘塞进她掌心,“现在,你需要去太液池,等我的信号。”
林璇玑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她取出太后给的观星台通行令,指尖在令牌背面刻下现代的“开始”指令——那是给云无心的信号。
“如果我没回来...”萧承煜突然说,“就用罗盘摧毁星盘,带着代码碎片回到现代。”
她抬头看他,共享感知中,他的命运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却始终与她的红线紧紧缠绕:“我们会一起回来,用科学和星象,给这个世界重新写个结局。”
萧承煜一愣,随即大笑:“好!就让那些所谓的‘系统规则’看看,什么叫做——”
“叫做人的意志。”林璇玑接过话头,星轨手环的微光映在两人相握的手上,“走吧,我们的程序,该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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