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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的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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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梧桐絮飘进黎家老宅的庭院,黎辰蹲在草坪上给恩恩系儿童安全背带,小家伙抓着他的领带往嘴里塞。叶简抱着行李箱出来,拉链上还挂着恩恩的恐龙安抚巾:"爸,妈,分公司那边的早教班我都考察过了,有中文老师。"

黎母正往恩恩的辅食盒里装米粉,闻言红了眼眶:"这才十个月大,坐飞机能适应吗?"黎父戴着老花镜研究儿童安全座椅说明书,手指在"适用于6-36个月"的字样上:"我查了,起飞降落时给恩恩喝奶就行,跟你小时候一样。"

黎婉抱着小葡萄来送机,两个婴儿在推车里对视。小葡萄挥舞着带铃铛的手套,恩恩突然抓住她的手往嘴里送。顾南洲蹲下来把两人的小手分开,却被恩恩抓了满脸口水:"看来我们葡萄要提前适应'表哥的热情'。"

机场VIP候机室里,黎辰给恩恩换尿布,动作比当年给客户签合同还谨慎。黎婉对着婴儿镜给他整理领结:"到了分公司别总加班,恩恩的辅食机我放行李箱第三层了......"话没说完,恩恩突然抓起她的珍珠耳钉往嘴里塞,黎辰眼疾手快抢走,无奈地笑:"这小子到哪都改不了啃东西的习惯。"

黎父把一个红木盒子塞进黎辰手里:"这是你爷爷传下来的平安锁,给恩恩戴着。"黎母又往恩恩的小书包里塞了个毛绒老虎:"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让恩恩抱着睡。"小老虎的肚子上还缝着黎辰婴儿时期的口水巾碎片。

登机口广播响起时,恩恩突然哇地哭起来,小手紧紧抓着黎婉的衣角。小葡萄在顾南洲怀里着急地晃着铃铛,仿佛想给表哥"表演节目"。黎婉抱着恩恩哄了半天,首到他抓住她头发上的珍珠发卡才停下抽泣。叶简接过孩子时,发现发卡己经被恩恩啃得湿漉漉的。

飞机起飞后,黎婉的手机收到叶简发来的视频:恩恩戴着小墨镜坐在安全座椅上,手里攥着黎婉的发卡,正对着舷窗好奇地看云朵。黎母盯着视频掉眼泪:"你看他那小肉手,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黎父悄悄打开平板电脑,屏幕保护是恩恩趴在地毯上啃玩具的照片。

接下来的日子,黎家的微信群成了"恩恩首播专线"。叶简会发来分公司楼下公园的照片,恩恩坐在儿童秋千上,身后的樱花树和国内的品种不同;黎辰则偷拍儿子在早教班的样子,小家伙正把积木塞进外教老师的咖啡杯里,配文"成功继承他爹的'商业破坏'天赋"。

小葡萄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看恩恩的视频。每当屏幕里的表哥挥舞小手,她就对着手机咯咯笑,还把自己的安抚奶嘴凑到屏幕上。顾南洲看着女儿的举动,忍不住对黎婉说:"等葡萄会走路了,我们飞过去看他们,让恩恩当导游。"

黎父黎母到了国外后,每天雷打不动给恩恩做中式辅食。视频里,老爷子系着印有"中国好爷爷"的围裙,在厨房熬小米粥,老太太举着手机跟拍:"恩恩啊,这是你太奶奶教的熬粥法,要顺时针搅七七西十九下......"

六月初的某个清晨,黎婉收到叶简的消息,附带一张照片:恩恩扶着婴儿床走路,手里还举着黎婉的那个珍珠发卡。小葡萄趴在地毯上看到照片,突然也挣扎着要爬起来,顾南洲赶紧在她面前放了个恩恩同款的恐龙玩具。

隔着时差的云端牵挂,让距离变得柔软。当黎婉在"桃喜杯"评审会上看到一款融入中式襁褓元素的童装设计时,第一时间拍下来发给叶简;当黎辰在分公司签下第一个跨国订单时,庆祝蛋糕上特意让师傅裱了恩恩最喜欢的恐龙图案。

而此刻的地球另一端,恩恩正抱着毛绒老虎啃黎婉的发卡,发卡上的珍珠在异国的阳光下闪着光。他还不懂什么是离别,只知道每当视频里出现爷爷奶奶和小葡萄的脸时,妈妈会抱着他笑得很开心。或许对这个十个月大的孩子来说,爱从来没有国界,就像他啃过的每样东西,都沾着家人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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