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的闹钟还没响,顾南洲就被怀里的热源烫醒了。身边的小葡萄正哼哼唧唧地往他怀里钻,小脸烧得通红,额头上全是汗。"爸爸......"她的声音哑哑的,带着浓重的鼻音,"葡萄难受......"
黎婉立刻翻身坐起,伸手摸女儿的额头,眉头瞬间皱紧:"好烫!快拿体温计!"顾南洲掀开被子就往书房跑,回来时看见黎婉正给小葡萄脱睡衣,小家伙却攥着她的袖子不放,哭腔里带着委屈:"妈妈别走......"
体温计显示38.5℃。黎婉去拿退烧药,小葡萄却在顾南洲怀里扭来扭去,看见妈妈回来立刻伸手:"要妈妈抱......"顾南洲刚想把她递过去,她又突然摇头,小手紧紧抓住爸爸的睡衣领口:"不要爸爸......要妈妈......"
"小坏蛋,"顾南洲无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平时不是最黏爸爸吗?"小葡萄把脸埋在黎婉颈窝,闷闷地说:"爸爸身上冷......妈妈暖和......"黎婉抱着女儿起身,才发现她后背全是汗,赶紧拿毛巾擦:"是不是昨晚踢被子了?"
喂完退烧药,小葡萄却不肯躺回床上,非要黎婉抱着在客厅走。"妈妈晃一晃......"她有气无力地指着吊灯,"看星星......"黎婉抱着二十多斤的小人儿,走得腰酸背痛,顾南洲想接手,却被女儿伸手推开:"不要爸爸!爸爸去上班!"
"我今天不上班了。"顾南洲蹲在旁边,想给她贴退热贴,却被小手拍开。小葡萄撇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爸爸坏......不抱葡萄......"明明半小时前还在他怀里撒娇,这会儿却把人当仇人。
七点十五分,黎婉的手机响了,是助理催晨会。她刚接通,怀里的小葡萄就开始哼唧,越来越大声,最后变成嚎啕大哭:"妈妈不打电话!陪葡萄!"黎婉无奈挂断,哄了半天才让她安静下来,低头一看,自己的真丝衬衫己经被口水和眼泪浸透了。
顾南洲拿来温水和毛巾,想给女儿擦脸,小葡萄却一把打掉毛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要爸爸!爸爸走开!"顾南洲被她打得一愣,黎婉赶紧递眼色:"她发烧难受呢,别跟她计较。"
七点半,小葡萄终于在黎婉怀里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眉头却还是皱着。顾南洲轻手轻脚地给她盖好毯子,手指碰了碰她的额头,烧似乎退了点。黎婉坐在沙发上,腰酸得首不起来,顾南洲给她揉着腰,低声说:"我打电话让妈过来帮忙,你去补个觉。"
"不用,"黎婉摇头,"妈昨天说去庙里上香。"话音刚落,怀里的小葡萄就醒了,看见顾南洲在旁边,立刻伸手推他:"爸爸走!去找奶奶!"顾南洲哭笑不得,只好退到厨房去热牛奶。
八点整,小葡萄突然指着门口喊:"要出去玩!找小朋友!"黎婉耐心解释:"葡萄发烧了,不能出去。"小家伙却不依,开始踢腿闹脾气,把草莓熊扔在地上:"坏妈妈!不让葡萄玩!"
顾南洲端着牛奶过来,正好看见这幕,故意板起脸:"顾溪竹,不许跟妈妈发脾气!"小葡萄被他严肃的样子吓了一跳,瘪着嘴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妈妈,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比刚才更凶:"爸爸凶我......葡萄难受......"
黎婉赶紧瞪顾南洲,把女儿搂得更紧:"不凶不凶,爸爸跟你开玩笑呢。"顾南洲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牛奶递过去:"喝点牛奶好不好?喝了就不难受了。"小葡萄扭过头,不理他。
八点十五分,小葡萄突然说要拉臭臭。黎婉刚把她放在小马桶上,她又喊:"要爸爸擦屁股!"顾南洲以为她消气了,赶紧过去,结果刚拿起湿巾,就被她拍开:"不要爸爸!爸爸手脏!"
"顾溪竹!"顾南洲真有点无奈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小葡萄被他一吼,又开始哭,边哭边喊:"要妈妈擦......爸爸坏......"黎婉赶紧过来接手,顾南洲看着妻女忙碌的背影,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外人。
八点半,小葡萄终于折腾累了,在黎婉怀里睡着了。顾南洲轻手轻脚地把她抱回床上,看着她烧得微红的小脸,刚才的无奈全化成了心疼。黎婉靠在他肩上,低声说:"看来今天班是上不成了。"
顾南洲搂住她,吻了吻她的发顶:"嗯,在家陪我的两个宝贝。"他低头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儿,嘴角忍不住上扬,"不过这小家伙,发烧了脾气倒长了不少,刚才把我嫌弃得......"
黎婉笑出声:"谁让你平时总装严肃呢,现在知道厉害了吧?"两人正说着,床上的小葡萄突然翻了个身,小手在空中抓了抓,喃喃道:"爸爸......抱......"
顾南洲和黎婉对视一眼,都笑了。顾南洲轻轻握住女儿的小手,看着她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突然觉得,就算被嫌弃、被推开,只要能守着怀里的妻女,这晨光里的"小麻烦",也是最甜蜜的负担。
而此刻的顾氏集团,晨会现场空着两个主位。助理小吴接到顾南洲的消息时,正准备汇报数据,看完信息后忍不住笑了——屏幕上只有三个字:"带娃中",后面跟着一个无奈的表情包。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卧室,落在小葡萄微张的小嘴上。顾南洲和黎婉坐在床边,看着女儿熟睡的样子,都觉得,比起写字楼里的晨会,眼前这难得的、被萌娃"闹脾气"填满的清晨,才是最值得珍藏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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