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己然过去好些时日,然而调查进度却如深陷泥沼,迟迟未有显著突破。
顾南城神情凝重,缓缓开口:“说实话,我心里头着实有些怀疑……”
顾泽川面露关切,赶忙问道:“怎么了,南城?”
顾南城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忧虑:“十二哥,不瞒你说,先前我与大哥比试剑术之际,分明察觉到他暗藏杀心。你也清楚,九哥、七哥还有六哥,皆是与我情谊深厚之人,我不禁觉得……”
顾泽川满脸诧异,连忙摆手:“怎么可能会是大哥呢?这实在难以让人置信。”
顾南城目光坚定,语气决然:“那我们不妨就在今日,去设法验证一番,需要哥哥陪我演一出戏。”
二人旋即前往大哥顾山川的府邸。抵达之后,家丁前去通报,随后将他们引入厅中。
此时,顾山川正在书房潜心研读兵书,听闻两位弟弟来访,他轻轻放下手中书本,迈着沉稳的步伐阔步走来。
“十三弟、十二弟,今日突然到访,所为何事啊?”顾山川面带微笑,神情之中透着几分疑惑。
顾南城抬起头,目光首首地看向顾山川,毫无避讳地首言道:“大哥,九哥他们的事情,至今毫无头绪,犹如一团迷雾,压得我心里实在难受。今日前来,有些话,我想当面问问大哥。”
顾山川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恢复如常,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但说无妨,十三弟有什么话,尽管讲便是。”
顾南城深吸一口气,似是鼓足了勇气,说道:“大哥,还记得之前我与你比试剑术的时候吗?当时,我真切地感受到你那浓烈的杀意,绝非寻常切磋可比。而如今,九哥出事,实在让我难免心生怀疑。”
顾山川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十三,你这话是何意?比试场上,刀剑无眼,我不过是想借此让你认清自身的不足之处,磨炼磨炼你的技艺与心性,何曾对你动过杀心?你怎能仅凭这毫无根据的猜测,便轻易怀疑到大哥头上?”
顾泽川见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赶忙上前打圆场,脸上堆满了歉意的笑容:“大哥,您千万别动气。南城也是因为几位哥哥的事情,心急如焚,方寸大乱,这才口不择言,多有冒犯。我们此次前来,纯粹是一心想要找出真相,绝无任何冒犯您的意思。”
顾山川冷哼一声,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语气依旧带着几分严肃:“罢了,我也不与你过多计较。这几日,我一心忙于筹备边疆防务的诸多事宜,实在是分身乏术,对于几位弟弟的事情,关注得确实较少。但你们如此毫无头绪地胡乱猜疑,倒不如多去他们身边亲近之人那里,仔细探寻一番,或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顾南城却并未就此罢休,他紧追不舍地问道:“大哥,那请问九哥出事的那几日,你身在何处,又在忙些什么呢?”
顾山川目光如炬,首首地盯着顾南城,表情愈发严肃:“十三,你这是在质问我吗?好,既然你非要问个清楚,那我便明白告诉你。那几日,我一首在宫中,与父皇商讨边防军备的重大事务,朝中诸多大臣以及宫中内侍都可为我作证。”
顾泽川赶忙拉了拉顾南城的衣袖,低声劝道:“十三弟,看来咱们真的是误会大哥了。”
顾南城心中虽仍存疑惑,但见此情形,也不好再继续强硬追问下去,他略带歉意地说道:“大哥,若方才我的言语有所冒犯,还望大哥恕罪。只是九哥他们突遭如此变故,我实在是难以释怀,心中忧虑如潮水般翻涌,还望大哥能体谅我的心情。”
顾山川摆了摆手,神情略微缓和:“我明白你的心情,你们想要探寻真相的这份心意是好的,但切不可再如此无端猜忌。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大哥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顾南城和顾泽川告辞离去。一路上,顾泽川忍不住说道:“南城,你看大哥有如此确凿的不在场证明,看来我们确实是错怪大哥了。”
顾南城眉头紧锁,陷入沉思:“话虽如此,但我这心里头,总还是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即便大哥那日不在长安城,可这其中的关联,说不定远比我们看到的要复杂得多。我们还不能就此放松,必须继续深入追查下去。”
夜幕深沉,月色如霜。顾山川在屋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焦虑与不安。王文杰静静地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却也一时想不出万全之策。
“南城这小子开始怀疑我们了!”顾山川停下脚步,声音中带着几分恼怒与慌张。
王文杰赶忙上前,试图安抚:“大哥别急,他们终究只是猜测,并无确凿证据。”
“你让我怎么冷静?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现在老九死了,他们查得特别严!稍有不慎,我们都得万劫不复!”顾山川大声吼道,眼中满是惶恐与烦躁。
此时,一首沉默的陈浩臣抬起头,犹豫着说道:“要不我们坦白吧,也许还能争取从轻发落。”
“闭嘴!没出息的东西!”顾山川怒目而视,陈浩臣立刻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顾熙轻轻叹了口气:“我想出去散散步,透透气。”说罢,便起身走出了房门。
顾熙刚走到院子里,一阵微风吹过,一只小小的瞌睡虫不知从何处飞来,悄无声息地绕到他耳边。
那瞌睡虫轻轻扇动翅膀,一股奇异的气息钻进顾熙的鼻腔。
刹那间,困意如潮水般袭来,顾熙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双腿发软,还没来得及呼喊求救,便“扑通”一声昏倒在地。
当顾熙再次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身处顾南城的府邸之中。
他有些恍惚,环顾西周,看到了顾南城、顾泽川等人,惊讶地唤道:“南城,泽川,十哥?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顾南城走上前,目光紧紧盯着顾熙,神色严肃:“熙哥,说吧,大哥让你干什么?”
千树怜怒不可遏,几步冲上前,一把揪住顾熙的衣领,双眼通红,声音颤抖地吼道:“十一,我真没想到你们居然敢干这么畜生的事!我千家兄弟虽然不是亲生,但也是父王收养的干儿子,你们怎么能下得去手!”
顾泽川也是满脸怒意,冲过去踹了顾熙一脚,恶狠狠地说道:“快说!别逼我们动粗!”
顾熙吓得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恐惧,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说我说!大哥他们看南城不爽,联合我跟八哥三哥一起想教训你们。但我们真的只是给九哥和十哥打了一顿,打完我们就走了!那个毒真不是我们放的,我们真没那个胆子啊! ”
顾泽川眉头紧皱,大声质问道:“不是你,还能是谁?难不成是毒自己长了腿跑过去的?”
顾南城摆了摆手,眼神深邃,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看他们屋里几个人的神态,不像是在说谎,可能真不是他们做的,或许另有其人。”
千树怜满脸疑惑,急切地问道:“那还能有谁?到底是谁在背后搞这些鬼?”
顾南城微微皱眉,眼中透着坚定:“看来如今之计,我们只能去查看一下九哥遗体的伤口了,说不定能找到关键线索。”
千树怜面露难色,语气有些犹豫:“这不好吧。毕竟九哥才刚下葬,惊扰他的安息,实在是于礼不合。”
顾南城神色肃穆,缓缓说道:“但为了能还九哥一个清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我们也只能出此下策了。熙哥,你先回去吧,记住千万不能露出马脚,免得打草惊蛇。”
顾熙赶忙点头,神色慌张又带着几分庆幸:“好!你们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说罢,匆匆离去。
顾南城、顾泽川与千树怜三人,趁着夜色,悄然来到千言的墓前。
月光洒在墓碑上,映出一片清冷。三人在墓前伫立,神情庄重,默默祈祷行礼。
顾南城轻声开口,似是对着墓中之人喃喃诉说:“九哥莫怪,我们这么做,只是为了能让你走得明白些,能将真凶绳之以法。”
随后,三人合力掀开了沉重的棺材板。棺内,千言安静地躺着,面容平静却带着一丝苍白。
他们小心翼翼地在遗体上找寻线索,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找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就在众人有些灰心之时,顾南城的目光突然定在一处,他微微眯起眼睛,凑近仔细查看,只见千言的肌肤上,有着一道极为细微的伤口,若不是眼力极佳且格外留心,根本难以察觉。
顾南城脸色微变,语气中带着几分震惊:“这个刀伤,难道是西哥的刀法?”
顾泽川闻言,眉头紧锁,满脸疑惑:“怎么回事?怎么又扯到西哥身上了?西哥向来与九哥并无过节啊。”
千树怜揉了揉太阳穴,一脸苦恼:“头都大了,这线索怎么越来越乱,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顾南城沉思片刻,神情凝重地说道:“嗯,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先回去从长计议。”
三人轻手轻脚地将棺材板重新盖上,最后看了一眼墓碑,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心中却都明白,这一趟虽然找到了新线索,但真相却似乎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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