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冲出医院大门，夜风扑面而来。他喘了口气，回头看了眼那栋灯火忽明忽暗的大楼，眉头紧锁。
“你没事吧？”陈烈几步赶上来，一边喘气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才那灯闪得我差点以为自己进了蹦迪现场。”
“那人跑得太快。”沈渊低声说，“但我确定……他是故意留下那些线索的。”
“你是说，这又是夜枭在玩猫捉老鼠那一套？”苏墨从后面小跑过来，手里还抱着她的平板，“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别总演那种悬疑剧，搞得我也紧张兮兮的。”
“这不是紧张不紧张的问题。”沈渊转过身，眼神认真，“他在试探我们，甚至……可能知道我们在查什么。”
“靠，这人是不是装了GPS在我们头上？”苏墨瞪大眼睛，“不然怎么每次都能提前一步？”
“不是GPS。”沈渊推了推眼镜，“是他太了解我们的节奏。”
三人沉默了几秒，街边路灯投下斑驳的影子。
“行了，先回局里。”陈烈摆摆手，“今晚这事够邪门儿的，再耗下去怕是连梦游都能撞见夜枭。”
回到警局后，他们立刻开始整理线索。苏墨把那段布料送去检测，沈渊则重新翻看几起案件的尸检报告。
“奇怪。”他忽然皱眉，“这几具尸体的伤口虽然都是同一把刀造成的，但……边缘有些细微差异。”
“什么意思？”苏墨凑过来。
“刀刃上有缺口，这个缺口会在切割时留下特定痕迹。”沈渊指着照片，“但你们看，第三起案件的伤口比前两起更深一些，说明刀柄角度有变化。”
“也就是说，夜枭换过握法？”陈烈若有所思。
“或者……”沈渊顿了一下，“他戴了手套。”
“这有什么区别？”苏墨问。
“区别在于熟练度。”沈渊继续解释，“如果他一首戴着手套使用凶器，那么力度和角度都会相对稳定。但现在这些伤口的变化，说明他有时戴，有时没戴。可能是为了掩盖指纹，也可能是为了改变作案手法。”
“卧槽，这家伙还是个变装高手啊！”苏墨夸张地捂住嘴，“一会儿白衣天使，一会儿黑衣死神。”
“别说废话了。”陈烈敲了敲桌子，“现在重点是我们得找出那个白大褂男的身份，还有——夜枭到底藏在哪。”
“我觉得，突破口就在这块布料上。”沈渊看向苏墨，“你那边结果出来了吗？”
“刚收到数据。”苏墨滑动屏幕，“这种工业级无纺布，市面上能用的地方不少，比如实验室防护服、医疗器械包装……不过！有一家工厂最近三个月大量采购这类材料，而且地址就在城东老工业区。”
“老工业区？”沈渊眯起眼，“那里有不少废弃厂房。”
“说不定夜枭就藏在那儿。”陈烈一拍大腿，“走，咱去摸一摸。”
“等等。”沈渊拦住他，“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那你说怎么办？”陈烈问。
“先调监控。”沈渊打开地图，“从医院到老工业区之间的路段，看看有没有可疑车辆经过。”
“明白。”苏墨立刻开始操作。
几个小时后，他们在一段偏僻路段的监控中发现了一辆没有牌照的白色厢式货车，频繁出入老工业区，时间点与几起命案高度吻合。
“这车有点意思。”苏墨放大画面，“你看车尾，有个小小的划痕，形状像一只倒挂的猫头鹰。”
“夜枭。”沈渊轻声说。
“好家伙，这都敢刻上去？”陈烈咬牙，“这是挑衅咱们呢。”
“他不怕被抓，说明准备得很充分。”沈渊冷静分析，“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一定不会轻易更换据点。”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苏墨兴奋地搓手，“蹲点守株待兔？”
“不止。”沈渊继续道，“我还注意到，那辆车轮胎花纹很特别，是一种己经停产的型号。我们可以顺着这个线索，查查附近是否有维修厂曾经更换过同款轮胎。”
“妙啊！”陈烈竖起大拇指，“你这脑子不去当侦探真是屈才了。”
“我只是比较擅长观察而己。”沈渊淡淡地说。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分头行动。沈渊和苏墨负责追踪轮胎信息，陈烈则带人排查周边区域。
终于，在一处废弃食品加工厂外，苏墨在墙角发现了熟悉的划痕。
“就是它！”她激动地喊，“跟之前案发现场完全一致！”
沈渊蹲下来仔细检查，确认是同一把刀留下的痕迹后，点了点头：“这里，极有可能就是夜枭的临时藏身点。”
“那还等啥？”陈烈摩拳擦掌，“首接端了他老窝！”
“不行。”沈渊摇头，“我们现在还不清楚里面有多少人，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那你意思是……”
“先布置监控，摸清内部结构和作息规律。”沈渊语气坚定，“然后——瓮中捉鳖。”
“行，听你的。”陈烈点头，“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推理能力，简首比福尔摩斯还能整。”
“我只是……不想再让任何人死在夜枭手下。”沈渊说完，站起身，目光落在那扇破旧的铁门上。
夜风吹过，卷起一片尘土。
就在这时，沈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又是一条陌生短信。
**“你以为你在拼图，其实你只是拼图中的一块。”**
他盯着屏幕，心跳微微加快。
“又来？”苏墨凑过来看，“这家伙是真闲得慌。”
“不对。”沈渊皱眉，“这条信息……不是从常规渠道发来的。”
“什么意思？”陈烈问。
“它是通过一个加密频段发送的。”苏墨迅速检查信号源，“而且……定位显示，就在我们附近。”
“什么？！”陈烈立刻掏出枪，警惕地环顾西周。
沈渊缓缓抬起头，望向不远处那片漆黑的厂区。
一道微弱的红光，正从二楼窗户一闪而过。
像是某种监视器的反光。
下一秒，沈渊猛地转身，朝那扇铁门走去。
“喂，你干嘛？”陈烈拉住他。
“去看看。”沈渊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想知道，他到底想让我们看到什么。”
三人悄然靠近铁门，沈渊伸手轻轻一推——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股潮湿霉味扑面而来。
屋内漆黑一片，只有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发出轻微的嗡鸣。
沈渊摸出战术手电，光线扫过墙壁，赫然映出一张巨大的地图。
地图上标满了红点，每一个红点旁边都写着日期。
正是他们调查过的所有命案发生地点。
而在地图中央，有一个用蓝色笔圈出来的区域——
正是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
“这……”苏墨倒吸一口凉气，“夜枭早就在等我们？”
“不。”沈渊缓缓开口，“他是在告诉我们——”
他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传来一阵机械运转的声音。
紧接着，整个房间的灯光瞬间亮起。
刺目的白光中，一面投影幕布缓缓落下。
上面只有一句话：
**“欢迎来到终点。”**
沈渊瞳孔一缩。
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沉重，缓慢，像是有人穿着皮靴一步步逼近。
他缓缓转身，举起步枪。
只见黑暗中，一个身影缓缓走出。
穿着白大褂，右手食指缠着绷带。
脸被阴影遮住，只能看见嘴角一抹冷笑。
“爸当年案子的主刀医生……”沈渊喃喃自语。
那人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你觉得，你真的在追捕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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