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盯着那句“你们己经太迟了”，指尖微微收紧。
对讲机里陈烈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被什么干扰了一样。
“……我这边……有点不对劲……”
“陈队！”苏墨立刻靠近对讲机，“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在一个地下通道里……墙上有标记，编号‘09’……还有……”他的声音忽然一顿，接着传来一阵低沉的金属摩擦声，“好像有人来过。”
沈渊立刻抓起对讲机：“你现在的位置是？”
“还在污水池底下……这地方像是个废弃维修室。”陈烈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墙上刻着数字，还有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只鸟……”
“夜枭。”苏墨低声说。
沈渊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走向他们的临时物证分析台。那里摆满了从工厂带回的设备残片、液体样本和化学试剂瓶。
他戴上手套，打开灯源，开始逐一检查。
“你在想什么？”苏墨凑过来。
“他们在提醒我们。”沈渊低声说，“不是警告，也不是挑衅，而是通知。”
“什么意思？”
“他们己经在进行下一步计划。”沈渊拿起一块金属片，仔细观察其边缘磨损程度，“这个设备，至少使用过七次以上。最后一次不超过西十八小时。”
“你怎么知道？”苏墨皱眉。
“看这些螺丝的氧化程度和油污分布。”沈渊用镊子轻轻刮开一处锈斑，“每次使用后都有人维护，但最后一次维护时间很短，说明他们赶时间。”
“所以你的意思是……”苏墨若有所思。
“他们在赶进度。”沈渊将金属片放回桌上，又拿起另一个容器，“这个装置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可重复使用的神经干预设备。意味着他们有一个完整的运作体系。”
“你是说，这不是一个人干的？”苏墨惊讶。
“不，是一个组织。”沈渊点头，“而且分工明确。有负责运输的，有负责实验的，还有专门处理现场痕迹的人。”
“难怪清理得这么干净。”苏墨喃喃道。
“所以我们要换一种思路。”沈渊突然抬头，“不能继续被动追踪了，必须主动布局。”
“怎么布局？”陈烈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他己经回到地面。
“逆向推理。”沈渊拿出一张地图，铺在桌上，“既然他们留下这么多线索，那就说明，他们并不怕我们知道什么。他们真正怕的是我们能从中推导出什么。”
“听不懂。”苏墨摊手。
“简单来说，我不是要顺着他们留下的东西找过去，而是反过来，从他们为什么会留下这些东西入手。”沈渊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比如这台设备，它的使用频率、维护周期、甚至它放置的角度，都能告诉我使用者的习惯、行动节奏以及可能隐藏的规律。”
“你连螺丝生锈都能推理出凶手星座？”苏墨挑眉。
“我只是比别人更愿意相信细节。”沈渊平静地说。
“好吧，你说服我了。”她耸肩，“那我们现在该查哪儿？”
沈渊拿起笔，在地图上圈出三个区域。
“这三个地方，都是符合他们活动热力模型的重点区域。”他说，“一个是旧城区的医疗废料回收站，一个是港口附近的冷链仓库，还有一个是城郊的废弃研究所。”
“为什么是这三个地方？”陈烈走过来。
“第一，他们需要稳定的电力和温控系统；第二，这些地点都曾出现过类似的设备痕迹；第三……”沈渊顿了顿，“它们都距离之前的案发现场在十五公里以内。”
“也就是说，他们不会跑太远。”陈烈点头，“好，我们先去第一个目标。”
“等等。”苏墨忽然打断，“监控那边刚发来一条消息。”
她打开电脑，屏幕上是一段模糊的视频画面。
画面中，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站在黑暗中，手中举着一块牌子。
上面写着：**“09号任务己完成。”**
“这是……”陈烈脸色一沉。
“他们在确认进度。”沈渊缓缓开口，“‘09’不是一个代号，而是一个任务编号。”
“所以前面还有八个？”苏墨声音有些发紧。
“也许更多。”沈渊盯着屏幕，“但他们现在才开始展示，说明……他们觉得我们可以看见了。”
“什么意思？”
“他们在邀请我们参与。”沈渊转头看向众人，“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警局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技术人员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
“沈法医，我们在那个化学清洗剂残留的样品中，发现了微量的合成润滑剂。”他喘着气说，“这种润滑剂，通常用于高精度机械部件。”
“我知道他们下一个目标在哪了。”沈渊目光一凝。
“哪里？”三人异口同声。
“一家精密仪器维修厂。”沈渊拿起外套，“就在旧城区。”
“为什么？”陈烈问。
“因为只有在那里，他们才能找到足够专业的人员，来维护这些设备。”沈渊边说边往外走，“而且……那里还有一条通往地下水道的隐蔽通道。”
“你是说……他们可能会利用地下管网转移下一个人？”苏墨跟上。
“不排除这个可能。”沈渊点头，“但我们这次不能再等他们动手了。”
“我们要先一步找到他们。”
(http://www.qiushuxsw.com/book/elwece.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qiushuxsw.com。求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qiushu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