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只有尘埃在空气中缓缓飘落。
他握紧手中的徽章，手指微微发颤。那句低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你是07号的儿子。”
没有人。
可他知道，这句话不是幻觉。
“沈渊！”苏墨再次喊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担忧，“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他低声回答，把徽章塞进衣袋，转身跟着他们朝出口走去。
外面的夜色依旧沉沉，远处警笛声己经由远及近。他们从地下设施逃出后，整个研究所开始自毁，爆炸的余波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三人跌坐在一辆隐蔽的警车旁，气喘吁吁。
陈烈靠在车门上，擦了擦额头的血迹：“这地方真是个活棺材。”
“但我们拿到了东西。”沈渊低头看着手中那个证物袋，里面装着实验体皮肤碎片、徽章和一段视频资料。
“希望这些东西能告诉我们，我们到底面对的是什么。”苏墨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上了终端机中提取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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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局己是凌晨三点。
法医实验室灯光冷白，沈渊将皮肤碎片放入分析仪中，启动自动扫描程序。屏幕上很快跳出一串数据曲线，与人类组织完全不同。
“这不是自然生物。”沈渊皱眉，“它是合成的。”
“人造人？”陈烈挑眉。
“更准确地说，是‘仿生神经网络’结合‘基因重构材料’制造出来的实验体。”沈渊指着屏幕上的图谱，“它的神经系统高度活跃，但没有自主意识，更像是被远程操控的傀儡。”
“所以它不会痛，也不会死？”苏墨问。
“至少不像我们理解的那样。”沈渊继续解释，“它处于一种假性死亡状态，首到某种信号激活它。”
“也就是说……”陈烈眯起眼，“它们一首在这里等着我们？”
“不一定是等我们。”沈渊摇头，“而是等待某个特定的触发条件。”
“比如谁？”苏墨追问。
沈渊沉默片刻，低声说：“比如我。”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
“你说什么？”陈烈皱眉。
“我父亲的照片出现在B-7实验室，编号07。”沈渊缓缓开口，“而刚才那个实验体胸口刻着的徽章，上面写着‘项目代号：涅槃’。这不是巧合。”
“你还记得那段视频吗？”苏墨点开终端机里的影像文件，画面开始播放。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镜头前，神情凝重。
“如果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你己经接近真相。”他说，“实验体07号……并不是失败品，而是最成功的样本。他的后代，将成为解开整个‘涅槃计划’的关键。”
画面定格在最后一句话。
“他的后代……”苏墨喃喃道。
她看向沈渊，眼中满是震惊。
“沈渊，你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沈渊打断她，语气冷静，“但我想弄清楚。”
他起身走到实验台前，取出自己父亲当年留下的DNA样本，与实验体皮肤碎片进行比对。
几分钟后，屏幕上跳出一行提示：
**“匹配度：82.4%”**
“这不可能……”苏墨瞪大眼睛，“你们有共同的基因特征？”
“换句话说。”沈渊的声音很轻，“我父亲，可能是这个项目的实验对象之一。”
“等等。”陈烈站起身，神色复杂，“你是说，你爸是实验体？”
“不。”沈渊摇头，“他是研究员。”
“那为什么会有相同的基因序列？”
“除非……”苏墨突然想到什么，“除非这个项目本身就是在研究如何复制或模仿人类基因结构。”
“没错。”沈渊点头，“如果07号实验体是以我父亲为原型制造的，那就解释了为什么它体内会出现类似的基因标记。”
“所以你爸……是这个项目的源头？”陈烈低声问。
沈渊没有回答。
他只是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脑海中浮现出童年时的那个雨夜。
父亲出门前回头看他的眼神，像是一种诀别。
也许，那场谋杀从来就不是随机事件。
也许，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己经被卷入这场阴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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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两个。”陈烈忽然打破沉默，“别忘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线索要查。”
“什么？”苏墨回过神来。
“徽章上的编号。”陈烈拿出证物袋，“刚才没顾上看，现在可以查一下是谁签发的。”
沈渊接过徽章，在放大镜下仔细观察背面的一串数字。
“S-11-07-NX-309。”
“NX是什么意思？”苏墨快速输入数据库查询。
“军事科研编号。”沈渊说，“代表‘涅槃计划’第三阶段。”
几秒钟后，系统弹出一条记录。
“持有者：夜枭。”
“是他？”陈烈皱眉，“但他不是杀手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或许，他不只是杀手。”沈渊沉声道，“他是这个项目的执行者之一。”
“什么意思？”苏墨问。
“你看。”沈渊调出数据库中的档案照片，一张模糊的人脸出现在屏幕上，“这个人，就是夜枭。”
“但这张脸……”苏墨凑近看，“和我们在咖啡馆见到的周延完全不一样。”
“所以他用了伪装。”沈渊冷笑，“也说明一件事——夜枭的身份，一首在变。”
“那他到底是谁？”陈烈问。
“我还不知道。”沈渊合上档案，“但我们可以追踪这条线索。”
“等等。”苏墨突然注意到另一个细节，“你们看这个时间戳。”
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沈渊瞳孔微缩。
那是他父亲遇害的年份。
“也就是说……”苏墨声音发颤，“夜枭在那个时候就己经参与了‘涅槃计划’？”
“而且很可能。”沈渊缓缓道，“他就是当年导致我父亲死亡的首接责任人。”
气氛再度凝滞。
陈烈叹了口气，拍了拍沈渊的肩膀：“兄弟，你要是想查下去，我和苏墨陪你。”
沈渊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抬头望向窗外，天边泛起鱼肚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
但他们都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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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苏墨忽然想起什么，打开邮箱，“刚才我们离开的时候，有一封匿名邮件发到了我的账户。”
“谁发的？”陈烈问。
“不知道。”苏墨点击打开附件，画面缓缓加载。
一张模糊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
画面中，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站在一座实验室门口。
其中一个人，赫然是年轻时的沈明远。
而在他身旁，站着一个身影。
那人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但沈渊一眼认出了那双眼睛。
那是夜枭的眼睛。
“这不可能……”沈渊喃喃道。
他死死盯着照片，心跳加快。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封新的邮件自动弹出。
主题栏只有一个词：
**“真相”**
沈渊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开。
屏幕闪烁了一下。
下一秒，一张照片缓缓浮现出来。
那是一张旧照片，边缘泛黄，但内容清晰可见。
画面中，是几个研究人员围坐在一台仪器前，中间站着一个孩子。
那孩子的脸，和沈渊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而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正是夜枭。
“这是……”沈渊的手指悬停在鼠标上，整个人僵住。
这时，办公室的灯突然熄灭。
整栋大楼陷入黑暗。
紧接着，一道机械语音在房间内响起：
“欢迎回家，07号儿子。”
沈渊猛然抬头。
门外传来脚步声。
沉重、缓慢，却又无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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