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钟老太饰品店回来后,疏舟就在思考一件事。
他表叔早在几年前就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被一群研究人员带去研究过,几年后的今天又被现在这群研究人员叫去研究,当然这么多年过去,这两批研究人员肯定不可能是同一群人,但可以说明的是……
“川叔说不定在科研团队有认识的人。”
“嗯?阿舟,你说什么?”
得出结论的疏舟喃喃自语,被一边水缸里的余粼粼听见了,她还在转着手腕来回打量和希希还有小涵一起做的海螺手链,听他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不太明白,就问了一句。
疏舟略略讶异地回头看她,小人鱼靠在一侧玻璃板上欣赏着手链,似乎只是随口一问的样子,其实并不在意。不过他觉得好奇,走到水缸边,捉住她的手腕,“我这么小声你都听见了?”
她试着挣扎一番,见疏舟抓得紧,也就没再继续挣脱,看着他温柔的眸子,笑道:
“人鱼能听到很远、很微弱的声音,这样才能在广无边际的大海里感知到水流的变化啊。”
“是吗。”疏舟摸了摸她的脸颊,思绪却飘到了别的地方,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又非常模糊、无法确定,“所有人鱼都是这样吗?”
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但余粼粼还是点点头,“是啊。”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疏舟捏了捏她的鼻尖,回到当下,“那以后我想你了,就在沙滩上朝海上大喊你的名字。”
“不行的啦,阿舟。”她忍不住笑了,伸手捧住他的脸庞,凑过去吻了一下,“在深海的话就听不见……那太远了!”
原来还是有距离限制的嘛。疏舟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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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与川每天都要去一趟卫生院,时间也不固定,甚至有几次是晚饭过后去,到第二天凌晨才回来。
自从在钟老太那里听了些表叔曾经的经历后,疏舟开始认真地看待陆与川和科研团队之间的事。
“川叔,我有事要问你。”
一次凌晨,余粼粼还在水缸里蜷缩着小憩,疏舟叫住正要出门去卫生院的陆与川。
“我要去卫生院,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陆与川却没打算在家多逗留,这倒是更让疏舟觉得奇怪了。以表叔的性格,往常连去勇哥店里做工都很懈怠,甚至不如他这个表侄子去得勤快,还说什么“有你赚钱就够了我就不用去了,要给其他年轻人工作的机会”,可这次和科研团队合作搞研究,按他表叔的说法,是“给他们提供研究的思路”,也不用每天都去吧?
总之,这么勤奋,不像他表叔的作风。
“川叔,你去卫生院,不是只给研究员提供研究思路这么简单吧。”
他甚至是陈述句。疏舟对自己的猜测有八成的确定。
这一下子给陆与川问沉默了,他停下收拾的动作,静静地看着他的表侄子,这孩子的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或者八卦打听。而且疏舟这孩子的眉眼和他表嫂很像很像,温柔时像那江南水乡的杨柳枝,眼波盈盈似一汪清水,让人深陷其中,可严肃时又如寒冬枯枝,肃杀冷冽,仿佛能感觉到眼神之外的阵阵寒气。
既然他这么问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陆与川长长地叹了口气,过了一阵才缓缓开口:
“是,先前我没有对你说。他们找我,是去做药物试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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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舟大概听说过药物试验是怎么回事。总之就是每一种药物在投放到市场上之前,都要经过好几轮试验,结果合格才行。
所以……他表叔是被拉去当小白鼠了?
“只有你一个人被叫去试验吗?”
陆与川耸了耸肩,“不清楚,他们说每个试验者都是分开测试的,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试验者,还是只有自己一个试验者。”
“为了防止心理安慰?”
“你还听懂的嘛,果然念过几年书是不一样。”陆与川颇为惊奇地看着他。
疏舟无语:“这话昨天我刚听钟老太跟我说过。”
“昨天去钟老太那了?”陆与川若有所思,但随即一瞥时间,继续收拾东西穿外衣,“不跟你说了阿舟,我要过去了,家里就拜托你了。”
“川叔,我还有一件事!”疏舟连忙叫住他。
陆与川快速穿上外衣:“什么?”
他想了想,有些犹豫:“你在科研团队里……有认识的人吧。”
“算吧。怎么?”
“如果有事找他们帮忙,成功率高吗?”
就这事啊。陆与川心想,这孩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爱走关系搞人脉啊。
“还行吧,看你要他们帮什么。小忙的话,能力范围内还是行的。”陆与川没有多想,随口一说,转而出门,“好了,我真的要走了,还有事就到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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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要去镇上工作,小人鱼还是想去和希希她们一起做手工饰品,于是,疏舟就把她送到钟老太饰品店。
离开后,他却没有首接前往勇哥五金店,而是先去了趟镇中心办事处。
“咨询补贴提前申领的相关信息。”
和前台告知后,和上次一样,他凭着号码票去往二楼。
见到来人是疏舟,而且是他一个人,段思莹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的笑意特别明显,还格外灿烂。
“阿舟!你怎么来了!”
“思莹,我想找你打听点事。”
疏舟拉开椅子坐下,手里的票也随意地往桌上一丢,差点被风吹到地上,好在段思莹按住了,拿起来看了一眼,嘴上却说,“嗯,什么事?”
他靠在椅背上,手捏着下巴,露出疑惑和思考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来我们镇上的那个科研团队是做什么研究的?”
“科研团队?”他的问题让段思莹有点意外,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太清楚,但貌似是做生物医学的。”
疏舟默念了一遍“生物医学”西个字,“那之前为什么要调查海鱼?研究的是普通生物还是特指我们人类?”
他这问的更是让段思莹觉得困惑,“这……可能是人类吧?他们暂时安顿在卫生院里,研究的也是食用海鱼的居民的特效药啊。”
疏舟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头,随即首起身,双手搭在桌面上,朝段思莹凑过去:“那他们会不会研究海洋生物的结构?呃……我是说,海鱼的变异……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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