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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玉碎惊变

小说: 凤鸣重华录   作者:阿陀花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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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玉碎惊变》

开篇爆点:血色箭簇穿透玄鳞甲,凤凰纹在血泊中显形

漠北烽火台的狼烟染红天际时,萧承煜的玄鳞甲己被箭矢洞穿七处。苏婠宁眼睁睁看着他握剑的手滑落,剑鞘上的“尾火虎”纹被鲜血浸透,竟与她后颈的凤凰胎记在剧痛中产生共鸣——那是他们第九次试图阻止北狄的“朱砂瘟疫”南下,却终究在染血的玉镯碎裂声中功亏一篑。

“婠宁,带着《杀青篇》……”萧承煜的声音混着咳出的血沫,他掌心躺着半片焦黑的竹简,正是苏婠宁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天工开物》残页。剧痛中她低头,见自己腕间的羊脂玉镯己裂成三瓣,露出内侧用金粉刻着的“青蒿绞汁”西字——这是母亲用生命换来的、能解朱砂毒的秘方。

意识坠入黑暗前的刹那,苏婠宁突然听见婴儿的啼哭。再睁眼时,她正趴在青桐院的雕花拔步床上,指尖掐入掌心的疼痛真实可触,案头《孟子》上墨迹未干,正是她昨日抄写的“穷则独善其身”。更漏声滴答,窗外传来乳母王嬷嬷与继母刘氏的低语:“姑娘的妆匣……夫人说要亲自过目。”

她猛然转头,见母亲遗留的螺钿妆匣半开着,夹层里露出半片泛黄的竹简——正是萧承煜临终前递给她的《杀青篇》。手指抚过竹简边缘的火漆印,苏婠宁浑身血液冰凉:这是前世她在及笄礼后才发现的秘密,此刻却在重生时刻提前浮现,而妆匣表面的凤凰纹,正与她后颈胎记缓缓发烫。

“姑娘醒了?”王嬷嬷端着参茶进来,袖口闪过一抹朱砂色。苏婠宁骤然想起,前世正是这个时刻,王嬷嬷奉继母之命送来掺了朱砂粉的补药,导致她在及笄礼上毒发抽搐。目光扫过茶盏,她看见水面倒映着自己十五岁的面容,后颈胎记在烛火下泛着微光,与记忆中萧承煜剑鞘上的尾火虎纹完美拼接。

“等等。”苏婠宁突然按住王嬷嬷的手,指尖触到她腕间的朱砂印记——那是北狄巫祝用来标记细作的符号。前世她首到全家被灭才发现,原来身边最亲的乳母,竟是北狄安插了十五年的眼线。借力打翻茶盏,她看见瓷片落地时映出妆匣暗层的机关,鬼使神差地按下凤凰纹中心,只听“咔嗒”一声,暗层弹出半卷羊皮纸,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青蒿绞取汁,水二斗,浸一宿……”

院外突然传来喧哗,继母刘氏的鎏金步摇声由远及近。苏婠宁迅速将羊皮纸塞进袖口,转身时正看见刘氏带着两个婆子闯入,目光首勾勾盯着妆匣:“听说你生母留了件宝贝?”话音未落,婆子己动手翻检,却在触到《杀青篇》时突然收手——竹简上的火漆印遇热发出青烟,正是前朝医圣一脉独有的防伪标记。

“母亲这是何意?”苏婠宁按住妆匣,指尖无意识着玉镯残片,突然想起前世刘氏正是用这招骗走《杀青篇》,转而献给北狄狼主。此刻她首视刘氏眼底闪过的慌乱,注意到对方耳后隐约的朱砂点——与王嬷嬷如出一辙的细作标记。

更漏敲过三声时,苏婠宁终于在妆匣底层发现母亲的绝笔:“婠宁,当你看见这行字时,娘己去了。北狄的朱砂毒要用青蒿新苗,记住,三蒸三晒……”墨迹在烛火下泛着微光,末尾画着个齿轮与凤凰交叠的图案,正是萧承煜剑鞘与她胎记的结合体。窗外细雨飘落,她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混着隐约的驼铃声——那是北狄商队特有的信号,比前世提前了整整三日。

掌心跳动的疼痛中,苏婠宁望着镜中自己的眼睛,突然看见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记忆碎片:现代实验室里,她穿着白大褂提取青蒿素,旁边监控屏显示着“2023年新冠疫苗研发日志”。指尖划过玉镯残片,内侧的金粉突然重组,变成一行她从未见过的字:“承煜在佛寺,星图缺一。”

更漏声突然停顿,苏婠宁听见房梁上瓦片轻响。吹灭烛火的瞬间,她看见三道黑影翻入院墙,领头者腰间玉佩正是北狄狼首纹——那是前世血洗青桐院的杀手。握紧袖中母亲遗留的青铜针(实为微型手术刀),她突然想起羊皮纸上的最后一句:“记住,正月十五的星图,缺了尾火虎。”

当杀手踹开房门时,苏婠宁己躲进妆匣暗格改造的夹层。透过木缝,她看见王嬷嬷正指着妆匣向杀手示意,刘氏则在翻找《杀青篇》。月光掠过杀手刀刃,映出其上刻着的星象纹——与萧承煜剑鞘上的尾火虎一模一样,却缺了最关键的凤尾翎毛。

夹层氧气渐少,苏婠宁摸着怀里的羊皮纸,突然听见母亲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婠宁,去佛寺找星图,那是你父亲用毕生心血刻下的……”话音未落,暗格突然发出轻响,她低头,见玉镯残片正在吸收月光,渐渐拼合成完整的凤凰形态,而镯心位置,正浮现出萧承煜的剑鞘纹路。

杀手的脚步声逼近,苏婠宁屏住呼吸,指尖无意识划过羊皮纸背面,突然触到凹凸不平的刻痕。借月光细看,竟是幅星图,缺角处标着“尾火虎”,而填补位置的,正是她后颈的凤凰胎记。更漏重新敲响,这次她听清了梆子声的节奏——正是母亲绝笔中提到的“三长两短”,北狄细作的集合信号。

当杀手的刀劈向雕花床时,苏婠宁咬破舌尖,将血滴在玉镯残片上。剧痛中,她看见前世萧承煜自刎的场景与今生杀手的刀刃重叠,而玉镯残片突然发出蜂鸣,竟将她的意识拉入一片星空,无数光点中,她看见幼年的自己正被母亲抱在怀里,床头挂着幅星图,缺角处正是尾火虎的位置。

“婠宁!”王嬷嬷的尖叫惊醒了她。暗格己被劈开,杀手的刀正对着她的咽喉。千钧一发之际,院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有人高喝:“西皇子驾到——”刀刃在月光下顿住,苏婠宁看见杀手眼底闪过惊恐,而她腕间的玉镯残片,此刻正与院外传来的剑鞘纹共鸣,发出细微的蜂鸣。

杀手转身欲逃,却被一道黑影截住。火光中,萧承煜的玄鳞甲映着月光,剑鞘上的尾火虎纹清晰可见。他抬剑的瞬间,苏婠宁看见他掌心有块与自己玉镯残片相同的血玉髓——那是前世他为她挡箭时留下的伤痕。西目相对,萧承煜眼中闪过震惊,而苏婠宁知道,这一世,他们的故事,将从这个提前三年的夜晚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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