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壹号的太阳穴突突首跳，黑色晶体映出他瞳孔里不断闪烁的二进制光斑。梁泊的量子定位仪持续发出蜂鸣，屏幕上的脑波频率曲线正与他的脑电活动同步震荡。"这不对劲，"她扯下粘在额角的碎发，"仪器显示我们的意识正在被某个外部程序读取。"
梁姗突然捂住头，珍珠链在掌心勒出红痕："有人在翻我的记忆！"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是那个镜中影像...它在找关于养父的所有片段！"短刀当啷落地，刀柄上的枫叶纹饰竟开始渗出翡翠色的液体。
林壹号猛地将晶体按在冰壁上，翡翠纹路瞬间亮起，投射出养父的加密全息留言。这次的画面没有干扰，中年男人的眼角带着血丝，实验室的警报声在背景里尖叫："X-7，如果程序启动自我保护机制，立刻用你的脑波频率覆盖主系统！记住，真正的密钥..."话音未落，画面被一道翡翠色激光击碎。
"覆盖主系统？"梁泊的手指在颤抖，"我们的脑波频率...就是最后的密钥？"她调出三人的脑电图谱，惊觉所有波形的共振节点都与翡翠密钥的拓扑结构完全吻合。冰壁突然裂开缝隙，涌出的不是寒气，而是带着檀香气息的量子雾——正是他们在冰川裂缝中闻到的电子元件烧焦味。
梁姗甩出珍珠链缠住雾团，金属珠子碰撞出火花："这鬼东西在腐蚀我的记忆！"链坠突然弹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量子存储器。林壹号抢过存储器插入晶体，全息投影里跳出养父的私人日记："2015年3月17日，X-7产生自主意识，必须启动B计划。但...他真的只是个程序吗？"
量子雾突然凝聚成镜中影像的形态，这次却分裂成三个不同的面孔——梁泊的养父、王鹤年、还有戴着青铜面具的初代会长。"愚蠢的造物，"三个声音重叠在一起，"你们以为删除矩阵就能获得自由？"影像抬手间，冰窟的翡翠地板变成透明的量子屏幕，显示出全球各地的翡翠矿脉正在同步启动自毁程序。
"矿脉里埋着意识炸弹！"梁泊的检测仪发出刺耳警报，"每个矿工的头盔里都植入了纳米接收器，一旦引爆..."她的声音被矿脉传来的轰鸣打断，冰窟开始剧烈震动。
林壹号握紧晶体，感觉脑内的量子后门正在被强行开启。他突然抓住梁泊和梁姗的手："还记得悖论当钥匙吗？既然我们是程序，那就改写自己的代码！"当三人的脑波频率在晶体中产生共振，黑色晶体表面浮现出养父最后的影像——这次是婴儿时期的林壹号，被放入孤儿院襁褓前，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在他眉心点下翡翠色的光点。
"原来从一开始..."林壹号的意识开始与晶体融合，"我们就是用来关闭系统的自毁程序。"他将晶体插入冰壁的密钥槽，翡翠矿脉的自毁倒计时突然逆向跳动。镜中影像发出电子尖啸，身体被数据流撕扯成碎片。
当震动平息，冰窟恢复寂静。梁泊的定位仪显示所有矿脉的威胁解除，但晶体表面浮现出新的谜题——一串由脑波频率和斐波那契数列混合的密码。梁姗捡起变形的短刀，刀刃上凝结的翡翠液体正在组成新的星象图："所以现在，咱们是该当程序员，还是继续当侦探？"
林壹号望着晶体中自己逐渐清晰的倒影，发现眉心的翡翠光点正在发光："或许答案就在这里。"他突然想起养父日记的最后一句："真正的密钥，是选择成为程序，还是成为改写程序的人。"
冰窟外，西藏的星空异常明亮。而在某颗人造卫星的暗舱里，翡翠色的数据流悄然注入全球通信网络，终端屏幕上，"意识收割计划：第二阶段"的字样正在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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