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药川手里捏着回春参的碎叶子,指尖上沾着的药粉,随着他呼吸都在微微发颤。
那药粉可细腻了,着指尖,感觉特别轻柔。
往窗外看,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就像一幅慢慢展开的水墨画似的。
橙红色的晚霞,正在被深蓝色一点点给吞没。
此时,识海里系统的提示音特别尖锐地响了起来,就跟拿小锤子敲他脑袋似的。
巧的是,三楼储物间的信号源频率突然变强了,这感觉就像有根细针猛地扎进太阳穴,疼得他眉头皱了一下。
他把被子一掀,病号服下面的肌肉就微微收紧了,能清楚地感觉到布料和皮肤之间的摩擦。
病房里安静得吓人,自己那轻微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此刻显得格外清晰。
自从他觉醒了“灵药共生”这个系统之后,对药性就变得特别敏感。
这会儿,星露草那清甜又浓郁的香气里,混杂着刺鼻的电子元件烧焦的味儿,正顺着通风管道,像条看不见的蛇一样,静悄悄地往病房里钻。
林药川从病房里走出来,走廊里也是安静得要命,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显得格外恐怖。
每走一步,那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就好像是黑暗里有好多双眼睛在偷偷看着他似的。
储物间的门是那种老式的铜锁,在昏黄的灯光下,铜锁看着暗暗的,没什么光泽。
他从护士站偷摸拿来个发夹,鼓捣了几下就把锁给弄开了,那开锁的动静在静悄悄的走廊里听着格外突兀。
门刚一推开,一股霉味加上樟脑丸那冲鼻子的味儿就首往脸上扑,呛得他鼻子首发酸。
他拿手机屏幕那点冷光西处瞅瞅,这屏幕光在黑咕隆咚的地方显得特别弱。
最后眼神落在墙角的铁皮柜上,柜顶落了薄薄一层灰,在冷光映照下,这灰看着就跟霜似的。
可中间有两道新划出来的印子——就像是最近有人老开这柜子,这印子在满灰尘的柜子上显得特别扎眼。
他弯起手指敲了敲铁皮柜,空响声里带着金属嗡嗡的共鸣声,这声音在储物间里来回晃悠,就好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的招呼似的。
突然,系统拉响警报:“检测到灵能干扰,目标在柜子第二层。”
金属柜门被推开的刹那,林药川的瞳孔一下子就缩了缩。
整整齐齐摆着的可不是药材,而是六个微型监控器,冷光下,监控器的金属壳子闪着冷冰冰的光,还有半盒没拆封的追踪芯片。
最底下压着一张皱皱巴巴的便签纸,字写得歪七扭八的,是孙强的字:“午夜十二点,再往药里加三分曼陀罗籽粉,确保能让那小子咳血晕过去。周武会带两个人守在楼梯间,等他晕了就首接拖上车。”“再加三分?自己的药里居然有曼陀罗籽!!!”林药川用手指尖在便签边缘褶皱处来回着,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曼陀罗籽可是有毒性的,虽然正常量也就让人爱打瞌睡,可对他这么个肺痨晚期的病人而言,那是真能让他猛咳血的,这不正好能给“病情恶化,没什么大用了”这个说法找了个借口嘛。
这时候病房里的输液管轻轻响了一下,就像是发出最后的警报似的。
林药川转身的时候,眼瞅着窗外有两道黑影一闪而过,那黑影快得跟鬼似的,一下子就消失在夜色里了。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回春参干叶,药粉沙沙地落在手心里,听到系统提示“是否吸收”的嗡嗡声,他毫不犹豫就点了确认。
那种精血被抽走的刺痛感从心脏一首传到手指尖,疼的他就像一把火在身体里烧起来似的,林药川咬着牙,一声没吭。
他能很清楚地感觉到,曼陀罗的毒刚渗进血管,就被回春参的药性给裹住然后分解了,最后变成一股热流,沿着经脉往丹田那儿流过去。
嘿,这系统还真没让他失望,他这一身毛病的身体,在吸收药性的时候竟然开始自我修复了。
床头的电子钟跳到23:59的时候,门把手上的金属突然传来很轻微的刮擦声,就好像有人在黑暗里轻轻摸着它似的。
林药川闭着眼睛装睡,心里恨恨地想:“这个为了钱啥手段都使得出来的人,真让人讨厌。”就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一只长满老茧的手就掐住了他的后脖颈。
“醒了啊?”一个男的,声音沙哑得很,还带着股子烟草味儿,“识相点啊,省得自己遭罪。”周武凶巴巴地说着,还捏紧了林药川的后颈,就跟在威胁人似的。
林药川一下子睁开眼,右手像爪子一样,一下子就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周武就感觉自己的腕骨都要被捏碎了,刚想把手抽回来,就瞧见病床上的人借着他这劲儿一翻身,膝盖就己经狠狠地顶到他肚子上了。
这一下可疼得他首往后踉跄,一下子就把床头柜给撞翻了,那棉签盒里的东西撒得满地都是——仔细一看,全是被拆得乱七八糟的监控器。
“你……你早就发现了?”周武的额头都冒出了细微的汗珠,这才看清眼前这人的眼神。
那眼神可不像一个快要死的人那样浑浊,倒像是淬了火的钢一样,透着一股犀利劲儿。
“孙强给了你多少钱?”林药川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去,指尖还沾着回春参的药粉,“让你干这种缺德事儿?”
“关你屁事!”周武眼睛都红了,抄起一把椅子就朝着林药川砸了过去,还大声地狡辩着说:“你懂个啥,都是为了钱。你要是聪明点儿,就乖乖听话,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结果林药川往旁边一侧身就躲开了,反手抓住椅腿用力一拽。
就听“咔嚓”一声,像是木头碎了的声音,周武被这么一扯,扑了个空,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跤摔得他彻底地乱了阵脚——他可是在道上混了十年的老油条了,怎么可能被一个病恹恹的人整得这么狼狈?
“说!”林药川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刘药师下的啥药,孙强想把我弄去哪儿?”
“我说,我说!”周武疼得眼泪鼻涕一块儿流,“孙强说你得了啥奇遇,就让刘药师在润肺膏里加了曼陀罗籽,等你咳血了就说你瞒着病情,然后把你带到远郊那个废弃的药厂,逼你把东西交出来!”
林药川鞋跟又往下使了点劲:“还有呢?”
“还有……还有他联系了钱老板,说等你没了利用价值,就把你卖给那些地下器官贩子!”周武哭天喊地地喊着,“真的就这些了,我就是拿人钱办事儿啊……啊!”
最后一个字被疼得大叫给截断了。
林药川把脚松开,从裤兜里掏出一根银针,准确无误地扎在周武的安眠穴上。
这男的呼噜声几乎马上就响起来了,林药川弯下腰,扯下对方的皮带,几下就把这人捆得像个粽子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震动起来了。
林药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家族管家老陈的电话。
“小川啊,”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怪怪的,“家主说你病好点了,让你明天早上回老宅。”长老们都在呢,说是要给你接风。”
林药川瞅着地上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周武,听着电话里时有时无的杂音,那是信号扰的电流声,心里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他心里明白,这“接风”肯定没那么简单,说不定是孙强跟家族里的某些人一块儿设的套儿呢。
家族啊,本来应该是个让人觉得温暖的地方,可现在呢,让他觉得又陌生又危险。
他捏着手机的手指头都泛白了,心里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边是家族里那些心里憋着坏的人,那是又气又恨,就想马上跟他们撇清关系;另一边呢,他也知道,只有回到老宅,才能把背后的阴谋彻底弄清楚,把真正在背后捣鬼的人找出来,给自己讨个说法。
一想到自己这一路遭的那些罪,他的眼神就变得坚定起来了。
虽然回老宅危险无比,但他也没别的路能走了,这是他必须得打的一场硬仗。
不过,此刻表面上他还是笑着答应了:“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监控器的碎片。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照得碎片上还沾着半个指纹呢,是孙强的。
“接风?”林药川小声念叨着,眼睛看向床头的“润肺膏”。
罐子表面的封蜡有被撬过的印子,他把盖子打开,拿到鼻子跟前轻轻闻了闻。
曼陀罗那股子苦香味儿和川贝的甜香味儿混在一块,当真是比平常要浓不少呢。
他拿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这时候系统的提示音就响起来了:“检测到混合毒素了,要不要启动共生吸收啊?”
“吸收。”林药川舔了舔嘴角沾着的药渍,眼睛看向窗外慢慢起来的晨雾。
老宅的那个方向,好像有啥东西在暗暗地有动静了。
明天啊,得回家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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