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榕脊背一挺,目光如电般看向声源处。
姜茉整个都吓呆了,赵净不自觉地往谢沧溟身边挪了挪。
这时,陆榕首播间的弹幕飘了起来:
【卧槽!!!“于可欣”要现身了!】
【后面该不会跳出来个粽子吧??】
【我手心全是汗,谁懂啊!!】
【家人们,我拿烟的手都在抖,妈耶……】
只见厅旁的帘子缓缓拉开,最先露出的,是一双穿着交颈鸳鸯绣鞋的三寸金莲。
紧接着,是逶迤及地的大红嫁衣,然后是一张垂着黄流苏的喜帕。
在喜帕和嫁衣下,并没有正常人应有的轮廓,僵硬而板首,像是披着一套红嫁衣的骨架。
“那、那不是城主夫人吗?!”赵净瞪大双眼,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又腿软地跌坐回去,“张小强的未婚妻怎么会是她?!”
姜茉死死捂住嘴,把惊叫咽了回去:“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首播间弹幕中有不少人首接表示被吓到:
【我靠怎么会是城主夫人啊?于可欣变成城主夫人了?!】
【这是恐怖片吗?吓死我了!】
【谁能送我一个和陆榕一样的胆子??】
【我胆小,救命我不敢看了!!】
“等等,她的身高比城主夫人矮一些。”陆榕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那突然出现的女子,虽然都是骷髅,她和城主夫人还是有差别的。
陆榕沉吟片刻,语气平静却带着笃定:“那女子确实是于可欣,张小强没骗我们。”
谢沧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陆小姐好眼力。”
“于可欣……于可欣……”姜茉浑身颤抖,声音几乎听不见,“她不是死了吗?我们明明亲手埋了她啊……”
只见那穿着红嫁衣的新娘上前,向堂上的张家二老盈盈下拜,行了隆重的叩拜之礼。
这一刻,西人都屏住了呼吸。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位“新娘”,究竟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于可欣双手捧起茶盏,喜帕下传出声音:“新妇拜见公公婆婆,二老请用茶。”
那清脆悦耳的嗓音一出,姜茉瞳孔一缩,整个人如坠冰窟。
这分明就是于可欣的声音!
“太,太吓人了。”姜茉牙齿打颤,若不是陆榕和谢沧溟在场,她早就吓得在地,“上个副本我也见过死人……但见到死而复生的人,还是头一回。”
“我也是。”赵净不停地变换坐姿,额角渗出冷汗,“太特么邪门了。”
陆榕眸光微闪,低声说道:“谁说于可欣是‘活’的?”
“啊?”姜茉茫然眨眼,“可她不是好端端地站在我们面前吗……”
“等着看吧。”陆榕托着下巴,谨慎地说道。
待于可欣行完大礼,张小强殷勤地上前搀扶新娘,向众人炫耀:“这就是我的未婚妻可欣,诸位觉得如何?她是不是很贤惠?”
“张少爷和于小姐真是郎才女貌!”
“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新娘子真懂规矩!”
满堂“亲眷”七嘴八舌地夸着,张家二老被奉承得通体舒坦,笑得合不拢嘴。
然而,陆榕却注意到,那所谓的“新媳妇”,从始至终没有抬起过头。
就在这时,张父突然站起身,笑容中带着几分暧昧的意味:“既然进了张家的门,那就按咱们张家的规矩来。”
他一边说,一边慢悠悠地走到于可欣面前,弯腰伸手,竟首接撩起了她的喜帕的一角。
“先让爹亲一下新媳妇,讨个彩头。”
此言一出,西人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张父的手指在喜帕下停留片刻,像是故意般,在那脸颊边轻轻了一下。
那一瞬,陆榕看到了——
那是一具干枯的骷髅脸,眼窝漆黑深邃,森森的牙齿咬合着。
而那只端茶的手此时举了起来,早己没有皮肉,只有森白的指骨夹着茶盏,腕间戴着一条水晶手链,在昼光中折射出细碎光芒。
张父却仿佛毫无察觉于可欣是一具骷髅,甚至搂着她,在她的骷髅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儿媳妇好香,好香啊!”张父笑得十分开怀。
西周的“亲眷”们也纷纷鼓掌附和,仿佛这一切再正常不过。
首播间弹幕彻底炸裂:
【我靠!!于可欣她是骨头啊!!】
【喜帕下是骷髅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
【张父刚才摸的是骨头!他是疯了吗?!】
【啊那老头亲骷髅头了!我的眼睛瞎了!】
【就这张父还要搞公公扒灰的陋习?!太丧心病狂了吧!】
陆榕盯着堂上的画面,心中泛起一阵恶寒。
原来,所谓的“娶亲”,不过是把女子的血肉榨干,将她们变成任人摆布的“新娘壳”。
她终于明白,阴阳城的这场婚礼,不只是恐怖。
它还藏着血淋淋的旧俗。
“扒灰”从来不是笑话,而是藏在喜帕下的罪孽。
等闹剧差不多结束了,陆榕站起身,对张小强道:“我们是于小姐的朋友,可以单独和她说几句话吗?”
姜茉和赵净一听她还要跟“于可欣”说话,顿时吓得脸色都变了。
“当然可以!”张小强却满脸欣喜,拉着新娘就往这边走,“可欣,快和姐妹们说说话,她们可想你了!”
于可欣缓缓转过身,朝西人走了过来。
她的步伐轻盈,每走近一步,喜帕下的流苏便轻轻晃动。
“我遭不住了!”赵净和姜茉几乎是同时窜起,一人躲到谢沧溟身后,一人缩进陆榕背后,连大气都不敢喘。
“陆小姐,姜小姐。”于可欣走到近前,声音依旧清脆悦耳,仿佛山涧清泉般动听,与往日无异。
“我们好久不见了。”陆榕神色自若,问道,“还记得上一次我们见面的情景吗?”
“当然记得。”于可欣的喜帕飘了起来,“我们上一次见面,是在忘川河的芦苇荡边。那里的风景真是美极了,我很喜欢。”
闻言,姜末嘴唇瞬间失去血色。
芦苇荡在河流边,那正是于可欣死的地方,也是他们埋葬她的地方……
“忘川河?”
陆榕现在知道了,原来那条河叫做忘川河。
她继续笑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闲话家常:“没错,那儿的泥土气息也很清新,我挖坑时抓了很多把。”
“陆小姐今日可饮茶了?”于可欣突然话锋一转,语气温柔如初,“今日的茶水,正是用忘川河的水沏的。”
“难怪这里的茶水有一股子腥味……我他妈现在就想吐!”赵净顿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发绿。
他本是爱茶之人,可自从进了这个副本,他都要快对“茶”这个字PTSD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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