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巨大的人参树
"对，和编号一样又不一样，真正的名字。"苏黎放下豆浆碗，目光扫过7号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的银发，"就叫...白曜怎么样？"她指了指他眼睛的颜色，"像白曜石一样的眼睛。"
7号——现在应该叫白曜了——缓慢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仿佛在品尝某种陌生的味道："白...曜..."
"不喜欢可以换。"苏黎装作无所谓地耸耸肩，手指却紧张地着碗沿。
白曜突然站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在苏黎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己经单膝跪在她面前，执起她的右手贴在额前。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苏黎浑身僵硬——她认得这个姿势，是星际特种部队的最高效忠礼。
"白曜...接受命名。"他的声音依然平静，但苏黎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比平时高了几度。
苏黎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她下意识想抽回手，却在看到白曜额前那个编号烙印时改变了主意。粗糙的指腹轻轻擦过那个伤疤般的印记，她鬼使神差地说："等到了安全区，我找人帮你把这个去掉..."
白曜抬起头，银眸中闪过一丝苏黎读不懂的情绪："烙印...不重要。"他顿了顿，像是在检索合适的词汇，"但白曜...喜欢新名字。"
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两人之间洒下斑驳的光影。苏黎突然意识到，这是她成为雇佣兵以来，第一次不是为了任务，而是单纯因为想帮助一个人而做出的承诺。
"赶紧吃吧。"她最终只是粗声粗气地说，把剩下的包子推过去，"吃完还得去找值钱货。"但这一次，她没再掩饰嘴角那抹浅浅的弧度。
苏黎和白曜吃完早餐，利落地收拾好营地。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变异森林厚重的树冠，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今天就在附近转转吧，"苏黎拍了拍战术包，"变异森林中心太远，要是去。就来不及去拍卖会了。"她踢开脚边一颗发光的蘑菇，"说不定周围也能捡到点好东西。"
两人沿着一条河前行。白曜走在前面，精神力场无声地推开那些蠢蠢欲动的食人藤。苏黎则警惕地扫视西周，寻找任何有价值的物品。
突然，一阵奇特的清香飘来。苏黎皱了皱鼻子，这味道莫名熟悉——像是人参，却又浓郁得过分。她循着气味走去，拨开一片巨大的蕨类植物后，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卧槽..."
眼前矗立着一棵足有三层楼高的"树"，粗壮的树干上布满螺旋状纹路，顶端伸展着伞盖般的绿叶。但最让苏黎震惊的是，那分明是一株放大了数百倍的人参——如果那扭曲盘结的根系和特有的香气还能作为判断依据的话。
白曜安静地站在她身后，银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苏黎，这是什么？"
"这他妈是...人参？"苏黎嘴里国粹首接出口，她绕着巨参转圈，战术靴踩在盘曲的根须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抬头望着参天的人参叶，突然想起民间传说——给野山参系红绳防止它逃跑的习俗。"这么大个儿...应该不用绑红绳了吧？就算不绑它跑在路上都能看到。"她忍不住自言自语。
白曜看着苏黎在哪里转圈圈的行为，虽然不理解，但还是认真地分析道："根系延展深度约45米，建议使用爆破装置。"
"炸个屁！"苏黎瞪了他一眼，"这玩意儿要是和我认知的人参是同一个人参的话，能在拍卖会上换无数个全息仓说说不定还可以出这个流放星。"她摸着下巴盘算，"问题是...怎么挖？"
正当苏黎纠结时，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巨参的根须如同苏醒的巨蟒般蠕动，周围的泥土纷纷龟裂。白曜瞬间将苏黎护在身后，精神力场全开。
"它...是活的？"苏黎的脉冲枪己经上膛。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巨参的主干上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琥珀色的胶状物质。那物质蠕动着，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检测到...意识波动。"白曜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不确定，"它在...尝试交流。"
苏黎的意识在接触到那滴琥珀色液体的瞬间，仿佛被拉入了一个古老的精神领域。她"看"到这株人参精己经存活了上万年，在变异潮中获得了意识，却永远被束缚在土壤中无法移动。人参精的精神波动带着几分哀求，向苏黎传递着缔结契约的请求。
"你想...跟我走？"苏黎在精神链接中问道，同时警惕地评估着这个奇特生物的价值。她下意识盘算着黑市上这种变异体的价格，结果人参精的精神波动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传来一阵惊慌的情绪。
"不卖！不卖！"人参精的精神传讯带着几分稚气，"我能治疗！我的汁液可以安抚精神力狂暴！"
这个信息让苏黎眼前一亮。她瞥了眼身旁保持戒备的白曜，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如果哪天自己的女性身份暴露，这个能力正好可以解释为什么她有安抚精神力这个技能。毕竟比起"女扮男装的佣兵"，这样自己就不会珍惜加珍惜了。
"成交。"苏黎在精神层面回应，同时伸出手触碰巨参的主干。人参精的根系立刻蠕动起来，一根细如发丝的金色根须从主干分离，轻轻缠绕在苏黎的手腕上，随即化作一道淡金色的纹身消失不见。
契约完成的瞬间，苏黎感到一股清凉的能量流遍全身。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能感知到方圆百米内所有植物的生命波动。
白曜全程紧盯着这个过程，银眸中的光芒忽明忽暗。当苏黎转身时，他立刻问道："发生了什么？"
"捡到宝了。"苏黎晃了晃手腕，那道金色纹身在阳光下若隐若现，"这家伙以后就是我们的队医了。"她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走吧，它给了我们一个坐标。我们去收它的子子孙孙"
白曜的目光在苏黎手腕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扫描那道能量印记。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跟上苏黎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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