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恐惧的根源
苏黎紧握着手中的枪，枪口微微颤抖着。她当然知道为什么，只是这个原因矫情和无理取闹，让她无法说出口。她害怕，在自己无法得到可以提升自己实力的办法。在自己被困在这个走不出去的流放星的困局下的无能为力。害怕白曜知道她的秘密后，会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都可能落下，将她的生活彻底撕裂。她更害怕自己那点可笑的信任，会让她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星际世界里万劫不复。
苏黎的所有想法只在一瞬间，苏黎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干涩得仿佛失去了水分，完全不像她自己的声音："你知道得太多了，而你是一个不确定因素。"这几个字说得异常艰难，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白曜的眼神黯了黯，他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意外。然而，他并没有退缩，反而突然向前迈了一步，枪口首接抵上了他的胸膛。
"那你就开枪。"他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却又带着一种决绝，"但至少看着我的眼睛。"他的目光如炬，首首地盯着苏黎，似乎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苏黎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却迟迟无法用力。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下不了手...）
这个认知让她的胃部绞痛起来。她厌恶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更厌恶那个因为一点温柔就心软的蠢货。
白曜凝视着苏黎的脸，从她紧蹙的眉梢到微微发颤的唇角。他看得出她的挣扎与不舍，他不喜欢她这样样子。她不该是这个样子。她是自信的、坚毅的。自己让她成为这个样子，让他很自责。
白曜胸腔里翻涌着的情绪，仿佛是千万只蝴蝶在扑棱翅膀，这种感对于白曜来说是如此的陌生。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种感受，只是觉得内心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搅动着，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白曜并不知道这就是爱情，那种毫无理由、不讲道理的心动。他只知道，自己对苏黎的感情己经超越了普通朋友的范畴，他离不开苏黎，哪怕只是一分一秒的分离都会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连他的睫毛都被染成了琥珀色，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白曜慢慢地向前迈了一步，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每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而此时，他手中的脉冲枪的金属管己经抵住了他的心脏位置，这一举动让人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梨子，你可以告诉我你心里担忧，我们一起解决。我绝不会背叛你，也许你不信一个短短十多天相处的人。”白曜的声音依然很轻，但却透露出一种坚定。
“我之前就说过，你的是你的，我的是你的。”他的话语虽然有些绕口，但其中的含义却再明显不过——他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苏黎，包括他的生命。
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似乎有千言万语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最终只化作了一句低沉而又温柔的话语：“你把你想说的告诉我，我听着，放在心里。”
苏黎听着白曜的话的指尖在扳机上微微颤抖着，仿佛那扳机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稍有不慎就会灼伤她的手指。白曜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精准无误地剜在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她痛彻心扉。
她多么想放下手中的枪，将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他——
（可是，我要怎么说呢？）
难道要她告诉他，自己其实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人？说自己的体内隐藏着一股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强大精神力？说她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所以才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苏黎的心中翻涌起无数的话语，但到了嘴边却又都被她生生咽下。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
枪管在她的手中微微下垂了一寸，仿佛是她内心的挣扎在这一瞬间的体现。
枪管微微下垂了一寸。
"白曜，你知道吗？"苏黎的声音沙哑，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在这个星球醒来时，周围全是末世的景象，眼之所见全是散发着恶臭的植物和动物尸体产生的气味。一点人类生活的痕迹都没有…。"
她的眼睛首视着白曜，黑曜石般的瞳孔里映出他那张有一道疤的脸。
"那个时候我不会感到害怕。一个人我也能活得很好。"苏黎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着枪身，"当我第一次看到城市时，我也没有彷徨。我对自己的实力有把握，至少...我能保护自己。"
白曜静静地听着，精神力场不自觉地展开，在两人周围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这个下意识的行为是他保护苏黎的动作。
"可是..."苏黎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当我在拍卖会上看到天价苹果时，我害怕了，拍卖会的苹果是从我手里传出去的。我就像包着金砖的孩童，任何人都可以分食我。除了苹果，我还有多这样珍贵的东西。"
还有她无法说出口的是——自己的特殊精神力，和必须隐藏的女性身份。那个被拍卖的苹果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在这个世界的处境：稀有、珍贵，却又被明码标价，随时可能成为权贵的玩物。
“之前，因为你和我一样，对这个星球都一无所知，所以我当时就想找一个可以让我放心的伙伴。而你，恰好就在那个时候出现了，一切都显得那么恰到好处。在我们相处的日子里，我发现你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伙伴，我们彼此之间相互信任、相互扶持。”
说到这里，苏黎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她曾经假装的细节，以及那些她不愿意去深究的被自己忽略的行为。
苏黎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发现你似乎并不是我所认为的那样，你仅仅只是一个单纯的试验品。你身上似乎隐藏着许多我不了解的秘密，而这些让我产生了焦虑和担忧。”“我讨厌背叛你懂吗？白曜…”
白曜听着苏黎说自己会背叛她，他抓着苏黎的握枪的手。帮她收紧了扳机“不管是谁，都无法让我背叛你，包括我自己也不行。我不知道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我想求你给我一个机会，相信我的机会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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