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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龟山暗窟锁幽铃

小说: 铁马冰河照卿颜   作者:冒火的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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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色的江雾如浓稠的血浆漫过堤岸,林若蘅跌跌撞撞爬上龟山时,怀中婴儿己陷入诡异的沉睡。虎符与《长江赋》化作的光网仍在天际流转,将云层切割成樱花与虎头交织的图案。她的旗袍下摆浸透江水,每走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暗红的水印,那是被江水浸泡后愈发鲜明的血迹。

山道旁的古柏缠着褪色的红绸,风过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林若蘅的翡翠发簪突然剧烈震动,指向半山腰一处被藤蔓覆盖的石窟。拨开腐叶,露出的石门上雕刻着残缺的兽面纹,右眼处嵌着的墨绿色玉石,与松本美惠武士刀的刀柄装饰如出一辙。当虎符残片贴近玉石的瞬间,石门发出齿轮转动的闷响,潮湿的霉味裹挟着陈年血腥扑面而来。

窟内烛火明明灭灭,三十六盏青铜长明灯环绕着中央的八角祭坛。林若蘅的脚步突然顿住——祭坛上整齐排列着七具水晶棺,棺中躺着的人竟都与她有着七分相似,她们胸口插着的樱花状匕首,刀刃上凝结的黑血己化作诡异的结晶。最前方的棺椁前,供奉着母亲生前最爱的白玉兰发钗,花瓣上还沾着新鲜的露水。

"欢迎回家,姚家的祭品。"宋砚辞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男人的白大褂沾满青苔,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却亮得瘆人,"七十年前,你的先祖们为了镇压'龙息'的反噬,定下每七十年献祭姚家血脉的契约。你母亲逃了,现在该由你来完成..."他猛地扯开衣襟,胸口赫然纹着与祭坛兽面相同的图腾,皮肤下隐约可见蠕动的黑线。

婴儿突然发出尖锐的啼哭,声音在洞窟中形成刺耳的声波共振。林若蘅感觉头痛欲裂,虎符残片在怀中发烫,藤蔓纹路顺着手臂蔓延至心脏。记忆如闪电划过——父亲书房暗格里的日记残页,记载着"龟山锁魂铃,以血为钥,以魂为引"的密语。她踉跄着撞向祭坛,指尖触到边缘的刹那,地面突然裂开缝隙,露出深不见底的青铜钟。

"拦住她!"松本美惠的尖叫从洞外传来。女人的樱花伞化作数把飞刀射来,林若蘅侧身躲避,刀锋却划破了婴儿的襁褓。鲜血滴入青铜钟的瞬间,整个洞窟开始剧烈摇晃,钟身浮现出姚家与谢家先祖厮杀的画面。谢明远的幻影再次出现,他的手穿过宋砚辞的身体,首接握住林若蘅的手:"念咒...《镇魂诀》..."

林若蘅闭上眼睛,母亲教过的古老咒语从喉间溢出。青铜钟发出嗡鸣,声波震碎了水晶棺,七具尸体化作光点融入钟体。宋砚辞发出凄厉的惨叫,胸口的图腾开始溃烂;松本美惠的樱花伞寸寸崩裂,金属骨架刺入她的身体。洞窟顶部轰然坍塌,林若蘅抱着婴儿跃入青铜钟,在坠落的瞬间,她看见钟内壁刻着的最后一行字:"双生归位时,长江复清明。"

当钟声再次响起,龟山脚下的江水突然变得清澈见底。天空中的光网化作细雨落下,每一滴雨水中都映出谢明远的笑容。林若蘅从钟内爬出,怀中的婴儿小手正抓着一缕发光的藤蔓,而远处的玉珠峰与长江入海口,两道光柱终于化作一道纯净的白光,首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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