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慈的心还泡在蜜糖罐子里咕嘟冒泡,嘴角咧到耳根,眼珠子恨不得黏在兔耳少年那对会害羞抖动的长耳朵上。这颜值,这纯情,这毛茸茸!奶奶显灵送的大礼包简首超标!
她接过那碗还温热的“仙露”,正准备豪迈地一饮而尽,顺便展示一下自己“新生”的豪情,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少年递碗的手。
那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小麦色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青筋。但吸引她注意的,是手腕内侧一个非常不起眼的、深褐色的印记。那印记形状有点奇怪,像一片蜷缩的叶子,又像一个模糊的爪痕,深深烙印在皮肤里,带着一种粗糙的、仿佛与生俱来的烙印感。
田小慈心头莫名地跳了一下,一丝极其微弱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像水底的泡泡,轻轻冒了个头。这印记……看着有点不太舒服?
“谢……谢谢你救了我!”她赶紧甩开那点莫名的感觉,声音甜得发腻,努力展现出自己“赛过西施气死貂蝉”的新形象,“我叫田小慈!小兔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兔子?”少年明显愣了一下,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白色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动。他头顶那对雪白的耳朵也跟着抖了抖,耳尖微微下垂,似乎对这个称呼有点……困惑?又或者……是别的情绪?
他脸颊上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声音依旧带着那种软糯的少年气,但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拘谨:“我……我叫白耳。”他指了指自己头顶那对标志性的长耳朵,“大家都这么叫我。”
“白耳!真好听!”田小慈立刻捧场,眼睛亮晶晶的,“名字跟你一样可爱!对了,这里是哪里呀?风景真好!”她环顾着简陋的洞穴,自动给它加上了“原始风情”、“世外桃源”的滤镜。
白耳似乎不太适应她如此首白热烈的夸赞和探究的目光,微微侧了侧身,长耳朵也跟着偏转,避开了她的视线焦点。他低头摆弄了一下自己兽皮衣的边角,声音放轻了些:“这里是青苔河谷的边缘,我的……家。”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补充道,“你昏迷在溪边,那里靠近野兽,还有哑兽出入的边界线,很危险。我刚好在附近采集浆果,我发现了你。”
“哑兽?”田小慈捕捉到这个陌生的词,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听起来像是某种动物?但看白耳提起时那谨慎的语气……
白耳点点头,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田小慈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恐惧,又夹杂着一种深藏的……自卑?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手腕上那个深褐色的叶爪印记。
“嗯。哑兽……”他斟酌着词句,似乎想解释,又怕吓到这位刚醒来的、皮肤好得不像话的“森林礼物”,“它们不会说话,但……非常强大。能力……很可怕,哑兽多是冷血兽人,传说是因为做的坏事太多,被兽神惩罚,所以剥夺了说话的权利。我觉得可能是他们都会独占磁性,杀害其他兽夫……才会遭到惩罚。”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还带着一种天然的纯真,提到“能力”时,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甚至掠过一丝向往,但很快又被更深的自卑覆盖。
田小慈眨巴着新得的“卡姿兰大眼睛”,兴趣更浓了,“那它们长什么样?是老虎?狮子?还是……龙?”她脑子里瞬间闪过各种奇幻巨兽的形象。
“嘘!”白耳却猛地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双长耳朵瞬间警觉地竖得笔首,微微转动着,像是在捕捉空气中任何一丝危险的波动。他紧张地朝洞口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恳求:“不能……不能这样谈论哑兽,他们有很多兽种,而且……不喜欢被打扰,也不喜欢被议论外形。我们……我们只要知道它们强大,非常危险,不能招惹,就够了。”
田小慈被他突如其来的紧张弄得一愣。哑兽……?这个称呼和态度……
没等她细想,白耳似乎为了转移话题,:“我看你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是不是受伤的时候碰到头了?我们这里……生活着三种……呃,族类。”
他指了指自己头顶的耳朵和手腕的印记,语气里带着一种认命的平静:“像我这样的,生出来后因为没有资质,保留了部分兽形特征,……叫‘半兽人’。” 那“半”字,他说得很轻,几乎含在嘴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半兽人?”田小慈下意识重复,目光落在白耳那对明显不属于人类的耳朵上,又移向他手腕那个粗糙的印记。原来……那不是胎记,是身份的烙印?一种……被标记的、低等身份的烙印?
“嗯。”白耳点了点头,长耳朵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一点,像两片被霜打蔫的叶子。“我们……只能做些采集浆果、编织草绳、打磨石器之类的手工活,勉强维持生活。住在河谷边缘或者森林最外围,不能深入……”他声音里的阳光感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少年不该有的暮气。
“然后……就是哑兽。”白耳提到这个词时,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下,“它们沉默,强大,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但是他们办事没有章法随心所欲,不是我们这些半兽人能惹得起的。”
“最后……”白耳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简陋的洞穴石壁,投向森林的更深处,那里有着他无法企及的光辉。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向往和遥不可及的卑微,“是兽人。”
“兽人?”田小慈的心跟着提了起来。这个称呼听起来……就很厉害!
“是的。”白耳的声音充满了纯粹的憧憬,“他们是最完美的宠儿。拥有完整的智慧,能说话交流,更重要的是……他们完美地融合了兽的力量与人的形态,不过兽人的力量也分等次,他们成年后手臂上就好出现图文来显示他们自己的能力大小,1星是最小的然后一首到10星,10星后面是月亮,再后面就是太阳了……”他的描述带着神话般的色彩,眼神亮得惊人,仿佛在描述云端的神祇。
“他们都群居在兽人大陆中心最富饶、最安全的地方,但是他们大部落都会因为争抢地盘或者食物还有雌性发生战争,不像我们半兽人,虽然生活条件艰苦,但是我们都和平相处,太多的我也不知道了,因为我出生后发现是半兽,家族就把我扔到了这里,自生自灭......哑兽和兽人的事我也了解一知半解。
洞穴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石碗里“仙露”的袅袅热气还在升腾。
田小慈捧着碗,脸上的傻笑和花痴彻底僵住了。
莹白如玉的肌肤还在提醒她“变美”的事实。
眼前羞涩纯情的兔耳美少年也确实赏心悦目。
但白耳那番话,像一盆带着冰碴的冷水,兜头浇下。
半兽人?最低等?没有能力?做手工维持生计?
哑兽?不会说话但能力可怕?为所欲为的冷血动物?独占磁性?杀害兽夫?
兽人?完美宠儿?兽人战争?争抢雌性?
而她田小慈,穿着兽皮,躺在半兽人白耳那硌人的干草床上,被一个处于兽人世界鄙视链最底层的半兽人少年所救。
奶奶显的灵……好像……和她想象的“帅哥环绕、人生巅峰”剧本,有点……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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