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标题:消毒水味与齿轮秒针的生命接力
滨海市妇幼保健院的走廊飘着消毒水味,程野的机械臂在金属长椅上敲出焦躁的节奏。沈星河的数据线还缠在他手腕上,末端连着产房里的胎心监护仪,屏幕上的波形随着每一次胎动剧烈起伏。他低头看表,秒针是阮青柠用齿轮改造的,每走一格都发出八音盒的轻响。
"别把椅子晃散架了。"周正递来杯温咖啡,西装袖口沾着阮青柠今早赶工的荧光颜料。他腕间的红绳系着新编的平安结,里面藏着从钟楼地基取出的微型齿轮。阮青柠正在角落的白板上画涂鸦,银色粉笔灰落在帆布包上,包口露出半截陆沉的相机带——上面挂着给新生儿准备的小铃铛。
林小满的搪瓷缸里泡着助产用的山楂茶,却被唐果的盲杖轻轻推开:"声波显示,沈工现在需要的是......"她摸出随身听,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机床厂老风扇的嗡鸣、沈星河改程序时的键盘敲击声,还有程野偷偷录下的胎动音频。"这些才是她熟悉的安全感。"
陆沉举着相机的手微微发抖,镜头里除了产房紧闭的门,还拍到了走廊里的奇异景象:银色雾气从消防栓缝隙渗出,却在触到阮青柠画的卡通齿轮时,化作粉色的气球;林小满的山楂茶蒸汽里,浮现出红围巾女孩抱着婴儿的虚影;而唐果的声波定位仪,正将七人的心跳声编织成柔和的韵律。
"程先生!"护士突然推门而出,"产妇需要你进去陪产!"程野起身时,机械臂不小心扯翻了周正的咖啡杯,棕色液体在地面画出齿轮形状的痕迹。沈星河躺在产床上,工装衬衫的第二颗扣子被解开,露出缠在孕肚上的数据线,末端连接着她自己改装的分娩监测仪。
"握住我的手。"她的指尖冰凉,却仍在笑,"别让机械臂把床头栏杆捏变形。"程野的金属手指小心翼翼地覆上她的,神经接口传来的震颤与她的宫缩频率同步。监测仪的屏幕突然跳出乱码,却在沈星河输入一串代码后,化作婴儿的第一声啼哭。
2006年3月15日10点07分,小齿轮在消毒水味中诞生。程野的机械臂托着裹在红毛巾里的婴儿,金属关节渗出的蓝液滴在襁褓上,竟开出朵小小的银色花。沈星河的数据线自动缠上婴儿的手腕,屏幕显示生命体征的同时,还跳出红围巾女孩的留言:【欢迎来到记忆与爱的世界】。
产房外,周正的红绳平安结突然发烫,阮青柠的荧光涂鸦变成了真实的齿轮装置,开始分发酸梅汤和红糖姜茶;林小满的搪瓷缸里,山楂茶泛起七彩涟漪;唐果的随身听播放起七人改编的童谣,混着婴儿的哭声格外动听;陆沉的相机拍下这一幕,镜头盖内侧的全家福又多了个小脚印。
当护士抱着婴儿出来时,七个身影立刻围了上去。程野的机械臂稳如磐石,沈星河的数据线温柔缠绕;周正的红绳轻轻拂过婴儿的脸颊,阮青柠的荧光颜料在襁褓上画出守护的齿轮;林小满的搪瓷缸盛着温热的葡萄糖水,唐果的盲杖敲出安抚的节奏;陆沉的相机快门声里,红围巾女孩的虚影将一枚发光的齿轮放进婴儿掌心。
滨海市的天空飘起细雪,与一年前的冬夜遥相呼应。程野的三轮摩托后座装上了婴儿座椅,车斗里堆满酸梅和沈星河没改完的程序盘。机械臂接口处新贴了沈星河画的卡通齿轮,旁边写着:【宝宝专属防震系统】。而在他们身后,机床厂宿舍的窗户透出暖光,那里的婴儿床上,齿轮摇铃正随着晚风轻轻摇晃,哼着独属于这个家的记忆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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