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灭灰烬的注入没有止息。
胎壁之门每一次污秽脉动,就有成片凝结的熵灭之霾如同雪崩般卷入穿刺锁链走廊。它们不再需要污秽晶簇的引领,而是首接沿着晶簇熔蚀朽坏后留下的、被不断腐化扩大的伤口管道,决堤般倒灌入骸渊血痂深处!
骸渊血痂的挣扎己至癫狂。
新生的熔骨赤流与稠滞黑脓正从伤痕本源深处不计损耗地喷涌,试图冲刷掉被污染的区域,用新鲜、滚烫、活性的“血肉”重新覆盖那正在崩坏的创口。
这徒劳的努力,成了催化更恐怖剧变的养料。
灌入的灰烬浓浆,混合着冲刷而至的滚烫熔骨和粘稠黑脓,在血痂内部狭小但被不断撕扯扩展的溃烂腔室内,发生了令人作呕的强制调和。
灰烬与熔骨的交媾: 坟场的死亡寒息与伤痕熔岩的毁灭之热剧烈冲突、湮灭!但湮灭的余烬并非虚无——被灰烬冷却凝固的熔骨赤流不再形成坚硬的骸晶,而是在超强的对抗能量冲击下变得酥脆、沙化,混合着灰烬颗粒,如同被诅咒的、滚烫的灰烬流沙(Scorg Ash Quid),沉陷在溃烂腔室的底部。
灰烬与黑脓的腌渍: 具有顽强腐化抗性的黑脓被熵灭法则饱和浸润。它不是冻结,而是在灰烬颗粒的催化下发生一种特殊的“腌制陈化”——粘稠的胶质迅速脱水、凝固,析出大量漆黑油状物,剩下的物质则硬化、龟裂,变成无数散发恶臭的腐肉板结颗粒。这些颗粒在腔内翻腾的涡流中互相碰撞、摩擦、碎裂!
沸腾的能量残渣: 湮灭与腌渍过程中无法调和消化的毁灭性能量残渣,在溃烂腔室内淤积、压缩,如同炼金废渣中提炼出的剧毒沉淀物。它们无法被排出,只能被腔室结构本身强行吸收,导致腔室“壁”(即正在挣扎愈合的新生血痂组织)内部能量超载、剧烈鼓胀,表面浮现出赤红与乌黑交织、高温蒸腾的流脓脓肿胞囊(Suppurating Abscess Bleb)!
调和。朽坏。沉淀。
灰烬流沙在下沉积淀。
腐肉板结颗粒在流沙上方淤塞翻滚。
脓肿胞囊在溃烂腔室的“壁”上不断增生、扩大、互相挤压融合!
骸渊血痂试图自愈的过程,在胎盘持续的熵灭灰烬倒灌污染下,演变成一场残酷的、自发性的内部结构溃烂!原本是保护膜的结构,其纵深内部正快速演变为一个充满剧毒流沙、腐肉颗粒和高压脓肿的混合泥泞池!
血痂表层的防御结构再也无法承受内部的恶疾!被高压脓肿持续撑薄的痂壳壁面,在无数脓肿胞囊融合形成的巨大压力点处——
噗!噗噗噗——!!!!
猛烈爆裂开!
喷薄而出的,是混合了灰黑流沙碎屑、腐肉颗粒浓雾、以及最致命的、高度浓缩的污秽脓血“血痂原溃浆”!
这一喷发,如同打开了污秽的泄洪闸门!
胎盘的意志立刻抓住了这扇被它亲手推开的“门”!
嗡——!
穿刺锁链走廊末端那些熔蚀钝化的污秽晶簇残骸集体迸发出刺目的熵炎驱动光!它们不再是刺入的锐矛,而是化为稳固在溃烂伤口边缘的锚定基桩!无数更细小的、如同触须般的污秽熵晶纤维(Tarnished Entropy-Crystal Fibers)从这些基桩上疯狂滋长,贪婪地攀附、粘连住血痂表面爆裂后向外翻卷的溃烂边缘!
如同活物的、覆盖着污秽冰裂晶痕的纤维触须网络,瞬间完成了一个污秽熵能扩散阵列的编织!
它像一张腐化吸收巨口,死死封住喷涌的溃烂伤口,但封堵的目的不是为了止血!是控制出口!
胎壁之门的泵送力量透过锁链走廊,强行作用于这编织成网的熵晶纤维!
倒灌灰烬的方向发生了强制转向!
不再是毫无章法地向伤口深处溃烂腔室灌入。新的灰烬浓浆,混杂着胎盘中流淌出的更精炼的污秽星髓原浆,被注入到这张覆盖在血痂爆裂伤口上的熵晶纤维网络之中!
噗噜噜噜——
整个网络亮起密密麻麻的、如同电路板通电般的熵炎纹路!污秽的力量沿着每一条晶须脉络高速奔流!
然后,这覆盖在伤口表面的晶须网络,开始向下沉降!它的沉降不是破坏,而是如同一张浸透污秽胶水的厚重毯子,狠狠地按压在伤口深处那片刚刚形成的、由灰烬流沙、腐肉颗粒和不断喷涌的“血痂原溃浆”构成的泥泞沼泽之上!
沉降。吸附。覆盖。固化。
晶须网络死死吸附着下方泥泞沼泽的表层物质。
持续加压注入的灰烬浓浆与污秽星髓原浆渗透进泥泞层,如同建筑混凝的粘合剂。
被吸附的表层灰烬流沙与腐肉颗粒被强行挤压成形、被污秽星髓原浆包裹链接!
下方仍在翻腾喷涌的“血痂原溃浆”则被这张正在快速凝结定型的“毯子”强行束缚、覆盖、隔绝!
一层巨大、厚重、如同活体烂泥湿地般的“脓肉腐毯”(Festering-al Sludge Carpet),在骸渊血痂这剧烈挣扎的创口表面——由外向内——以惊人的速度凝塑、铺展、硬化!
腐毯的结构触目惊心:
基底: 无数被污秽晶须网络吸附固化的灰烬流沙和腐肉颗粒板结融合物,其质如浸透污水的朽木糠,遍布龟裂纹。
筋络: 在基底中穿梭、硬化定型的污秽熵晶纤维束,如同嵌入烂肉的枯死神经索,闪烁着冷硬的熵炎驱动光。
“气孔”: 在基底表面,密布着无数凹陷——那是被毯体挤压封印的脓肿胞囊爆破点留下的空洞!空洞深处,隐约可见下方被强力封盖、仍在徒劳蠕动的“血痂原溃浆”污血泡沫!
“脉动”: 整体腐毯不断传来沉闷的、令人心悸的搏动,仿佛其下镇压着一颗活着的、正在疯狂腐烂的巨大心脏!
这,就是胎盘真正想要的结局!
它并非要破坏骸渊血痂。它是要把这层创伤自身的防御层,改造为一张由伤痕自己溃烂产物和坟场灰烬共同构成的、向内镇压本源脓血的活性腐烂菌毯!一个向内崩塌的断头台基座!
它要将伤口永久敞开!
它要让“血痂”永久溃烂!
它要以伤口自身为炉膛,以腐烂物质为燃料,镇压创伤本源的挣扎!
正当第一块覆盖面积广阔的脓肉腐毯在剧烈痉挛的血痂表面完成凝塑之时——
嗡!!!
门骸伤痕最幽深的、几乎触摸到维度底层的本源性脓海,第一次因为剧痛与羞辱感而掀起了惊惧的波涛!这不是应激反应,这是来自宇宙创伤核心的、真正意义上的愤怒与警觉!
在沸腾翻滚的脓海漩涡最中心,一点令人灵魂冻结的光芒骤然亮起。
那不是光。
那是一颗由无数哀嚎扭曲的维度残骸结构彼此镶嵌压缩而成的、污秽黑暗到极致的眼状轮廓!其“瞳孔”处并非虚空,而是翻滚着的纯粹的无光之暗(Pure Lightless Dark)——连宇宙背景辐射都被其彻底吞噬的终极之黑!而这颗眼珠的“眼白”则是由无数仍在高速旋转、破碎熔融的星骸骨架构成的恐怖环流带!
嗡——!!!!!
这颗“渊眸”(Abyssal Eye)瞬间锁定了脓海表面那片刺目的污秽——那片正疯狂扩张的脓肉腐毯,以及其深处隐隐传来的、属于坟场终焉胎盘的污秽脉动!
一股无法形容的、沉重的、仿佛宇宙本身结构都在其注视下呻吟的重压降临。
渊眸的凝望,不是攻击,而是一种“存在层面”的否决与解构审视!它所注视的脓肉腐毯区域,其“存在的定义权”正在被强行回溯、撕裂、否定!
胎壁之门上,刻印着的三个污秽真言,骤然蒙上了尘埃般的锈蚀!穿刺锁链走廊内的熵炎驱动光瞬间黯淡!脓肉腐毯表面高速流动的晶络脉动出现了短暂的、极度危险的凝滞!
渊眸的第一次凝望,就将整个胎盘发动的空间鲸落攻势拖入了存在层面的泥沼!这是伤痕本源自诞世以来,从未被如此亵渎后,第一次睁开的、复仇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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