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宗秘境的穹顶如碎镜般龟裂,李十三握紧焚天刀的手青筋暴起,刀刃插入地面溅起的火星照亮了王顺惨白的脸。这胖子抱着炸药箱缩在石柱后,裤腿上的尿渍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活像条被踩扁的泥鳅。
"十三哥!秘境要塌了!"王顺的尖叫比哭还难听,"咱快跑吧,晚了就被埋成肉夹馍了!"
"慌什么?"李十三挥刀劈开坠落的石梁,火鸟虚影在刀刃流转,将碎石烧得噼啪作响,"先救人!"他目光扫过废墟,发现赵虎的跟班钱豹卡在两块巨石之间,胖脸涨得像紫茄子,正对着他们拼命挥手。
"救......救我!"钱豹的呼救声带着哭腔,"我再也不敢偷您的桂花糕了!"
王顺皱眉:"这小子不是跟着赵虎偷袭咱们吗?救他干嘛?"
"他是旁支子弟,也是青岩宗的人。"李十三断刀挥出,火莲虚影托起巨石,"再说了,他刚才喊的是「桂花糕」,说明心里有愧,还有救。"
钱豹被拖出时,怀里掉出个油纸包,里面果然装着半块咬过的桂花糕,糕面上还沾着他的口水。王顺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吃货!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偷嘴?"
秘境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血莲台方向的黑雾中,小乔(此刻己被血刀门老祖宗夺舍)正踩着碎尸走来,她嘴角勾起的狞笑与大长老如出一辙,腕间的银镯裂成两半,露出里面藏着的幽冥咒印。
"焚天刀主,"老祖宗的声音从乔体内传出,雌雄莫辨,"看着你的族人一个个死去,是不是很有趣?"
李十三握紧焚天刀,感觉体内的双生丹之力与武魂共鸣,刀刃上的火鸟纹路竟流淌着液态的光。他想起母亲的纸条,突然福至心灵,挥刀劈向地面的血莲图腾——那是老祖宗的力量来源!
"轰!"
地面裂开万丈深渊,露出底下燃烧的血莲池。老祖宗的虚影被拽入池中,发出凄厉的惨叫:"你以为毁了图腾就能赢?血刀门的根......早己扎进青岩宗的骨髓!"
话音未落,秘境顶部彻底崩塌。李十三本能地张开武魂屏障,火鸟虚影化作巨大的保护伞,将王顺和钱豹护在中央。碎石砸在屏障上,溅起串串火星,却始终无法突破这层赤金光芒。
"十三哥,您这武魂......比城墙还结实!"王顺抹了把冷汗,突然指着深渊方向惊呼,"快看!血莲圣女!"
李十三转头,只见血莲圣女站在崩塌的边缘,正将最后一块丹炉碎片嵌入石壁。她转身时,银镯与焚天刀共鸣,竟在虚空中拼出焚天老祖的虚影。老祖抬手一挥,深渊底部升起座传送阵,阵眼处躺着具冰封的躯体——正是李十三的父亲!
"没时间解释了!"血莲圣女大喊,"带伯父先走,我来断后!"她甩出血莲锁链,缠住老祖宗的虚影,"记住,苏寒长老中的是「血魂噬心毒」,唯有焚天炉的......"
话未说完,崩塌的巨石砸中她肩头。李十三冲过去接住她,却见她后颈的血莲胎记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蔓延的黑色纹路——老祖宗竟在临死前将恶魂转移到她身上!
"别管我!"血莲圣女推开他,"走!"她转身冲向深渊,锁链与老祖宗的虚影缠作一团,"王顺,带十三哥走!否则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王顺咬咬牙,掏出小乔改良的"空间传送符"——那是用烟花筒改造的半成品。符纸燃烧时,李十三看见血莲圣女对他露出微笑,那笑容与母亲影像中的后半张脸完美重合。
传送光芒亮起的瞬间,李十三握紧父亲的冰棺,感觉怀中的《焚天丹经》残篇发烫。等光芒消散,三人己回到青岩宗的演武场,远处的丹武阁冒着浓烟,苏寒长老被执法堂弟子抬出,她紫衣上的血莲纹章己变成黑色。
"十三哥......"苏寒费力地抬手,"宗内......还有内鬼......"话未说完,便晕死过去。
王顺抹了把眼泪,突然指着李十三的手惊呼:"十三哥,您的焚天刀......"
李十三这才发现,焚天刀不知何时又变回了断刀,刀刃上的火鸟纹路暗淡无光,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钱豹蹲在旁边,怀里还抱着那块桂花糕,突然开口:"十三哥,我好像看见......血莲圣女她......"
"别说了。"李十三打断他,望向秘境方向。那里己被浓雾笼罩,看不出任何崩塌的痕迹,仿佛一切从未发生。他摸出母亲的银镯,镯面上突然浮现出一行小字:"秘境虽崩,魂未灭,双生莲,待春来"。
暮色漫过青岩宗时,李十三站在丹武阁废墟前,断刀轻轻敲击着父亲的冰棺。王顺抱着苏寒长老的药箱站在旁边,钱豹则蹲在墙角偷偷吃桂花糕。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惊起几只夜鸟,却惊不破笼罩在宗内的重重迷雾。
"十三哥,接下来怎么办?"王顺的声音带着疲惫。
李十三握紧断刀,目光望向主峰方向。那里的云雾比往日更浓,隐约可见地牢入口的轮廓。他想起血莲圣女未说完的话,想起苏寒中的毒,想起父亲冰棺中藏着的秘密,心中渐渐有了决断。
"先救苏寒长老,"他轻声说,"然后......去地牢,找宗内最后的内鬼。"
钱豹突然剧烈咳嗽,喷出口黑血——竟是老祖宗的恶魂残留。李十三皱眉,断刀轻点其眉心,火鸟虚影钻入体内,将黑雾灼烧殆尽。钱豹醒来时,眼神恢复清明,竟从怀中掏出枚血莲标记的钥匙:"这是......在秘境捡到的,可能......可能有用。"
李十三接过钥匙,感觉钥匙与断刀产生微弱共鸣。他望向夜空,星子稀落,唯有北斗第七星格外明亮,像极了焚天炉器魂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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