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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丹战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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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坍塌的轰鸣还在耳膜上敲鼓,李十三抱着昏迷的小乔冲出沙尘时,焚天血魂刀的龙纹正烫得像块烙铁。王顺背着炸药箱跟在后面,胖脸被地底喷出的丹气熏成了酱紫色,突然指着远处的沙浪大喊:"十三哥!海市蜃楼里有烤全羊......还有赌坊!"

"那是沙城。"红衣少女的血莲胎记泛着微光,裙摆扫过地面,竟在沙上画出丹炉图谱,"城里的'万宝赌坊'据说藏着......"

话未说完,小乔突然咳嗽,眉心的火莲痣渗出金红双色汗珠。李十三探脉时脸色骤变——她体内的血莲咒正在与焚天炉心共鸣,经脉里的真气像被无数根细针扎着,发出"滋滋"的异响。

"得找千年冰蚕。"李十三握紧刀,刀刃龙纹与小乔的汗珠共鸣,竟在刀柄上凝成冰蚕形状的纹路,"《焚天丹经》说这东西能镇逆脉之火。"

沙城的城门像块被啃过的馕饼,门框上嵌着的不是砖石,而是密密麻麻的丹炉碎片。王顺抱着箱子挤进门洞,突然惨叫:"哎呀!踩着骰子了!"低头一看,竟是颗用寒冰玉雕琢的骰子,六个面刻着不同的丹纹。

万宝赌坊的大堂像口倒扣的丹炉,穹顶镶嵌的不是宝石,而是会发光的丹砂。赌徒们围在青铜赌桌旁,手里捏着的不是筹码,而是各种药材——有人用三百年人参押大小,有人拿整株血莲赌单双。李十三刚踏进去,就有个戴墨镜的兔唇小厮凑上来,门牙缝里还卡着枸杞:"客官面生啊,要赌点啥?我们这儿新到了......"

"我要赌千年冰蚕。"李十三打断他,逆脉真气注入地面的丹炉碎片,九条火蛇突然在炉纹里跳起了踢踏舞,"听说你们老板'丹赌鬼'有只养在玄冰匣里的......"

"嘘!"小厮吓得墨镜都掉了,"客官小声点!那冰蚕是老祖宗赏给老板的,谁敢提......"

话未说完,二楼栏杆突然传来冷笑。拄着玉拐杖的老头探出头,发髻上插着的不是簪子,而是根丹火淬炼过的药杵,杵头还沾着半粒没搓圆的丹丸:"哪来的毛头小子,敢打老夫冰蚕的主意?"

李十三抬眼,逆脉真气突然躁动。老头袖口露出的血莲胎记与小乔眉心的火痣遥相呼应,而他腰间挂着的丹葫芦,瓶身上刻着的竟是断刀门的残纹。

"丹赌鬼?"李十三冷笑,焚天血魂刀轻敲桌面,刀身龙纹震得所有丹药都跳了起来,"我用'听丹辨纹'跟你赌,输了我给你当三年药童,赢了......"

"赢了老夫把冰蚕塞你嘴里!"丹赌鬼突然拍出个玄冰匣,匣盖上的冰蚕图案竟在蠕动,"赌什么?"

"赌这些。"李十三从王顺的炸药箱里摸出把丹药——全是小乔改良的次品,有炸膛的"冲天炮丹",有闻着像狐臭的"香体丹",还有颗长得像土豆的"美容丹"。

赌坊里顿时爆发出哄笑。戴墨镜的小厮笑得兔唇都翻了上去:"小子,你这是拿擦屁股纸来赌啊?"

李十三没说话,逆脉真气注入丹药。奇迹发生了——"冲天炮丹"发出轻微的"滋滋"声,那是丹火在炉内打转的声音;"香体丹"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异味,却是几种珍稀药材混合前的正常反应;最神奇的是那颗"土豆丹",内部竟传来极轻微的心跳声,像极了《焚天丹经》里记载的"活死人丹"雏形。

"我赌这颗土豆丹里有三纹六转。"李十三指着丹丸。

丹赌鬼的脸色变了,玉拐杖重重敲击地面:"不可能!三纹六转是传说中的......"他突然掏出个丹炉形状的放大镜,凑到丹丸前细看,"一纹......两纹......第三纹在哪?"

李十三看准时机,焚天血魂刀轻轻一弹。丹丸表面的土豆皮裂开,露出里面流转的三彩丹纹,果然是三纹六转的"活死人丹"!赌坊里鸦雀无声,连空气都像被丹火烤得扭曲。

"愿赌服输。"丹赌鬼咬牙切齿,打开玄冰匣。匣中卧着条寸许长的冰蚕,浑身透明如水晶,吐着的丝竟是赤金双色,与李十三刀上的龙纹完美呼应。

就在冰蚕入手的瞬间,李十三感觉丹田剧震。九条火蛇突然钻进冰蚕体内,竟在里面结成丹茧,而小乔眉心的火痣发出强光,与冰蚕产生共鸣,竟在她眉心凝成完整的焚天炉图案。

"不好!"丹赌鬼突然甩出玉拐杖,杖头丹丸炸开,露出里面的血莲咒,"老祖宗说过,冰蚕与逆脉之子共鸣时......"

话未说完,赌坊的丹砂穹顶突然坍塌。无数血莲藤蔓破土而出,每片叶子上都刻着血刀门的赤练纹章。李十三本能撑开武魂屏障,却见藤蔓顶端站着个黑袍人,手里举着的不是别的,正是他父亲李昊的头颅,眼眶里燃烧着冰蓝色的火焰。

"李十三,好久不见。"黑袍人的声音像两块冰互相摩擦,"拿冰蚕来换你爹的头,如何?"

李十三握紧冰蚕,感觉它在掌心化成一滩金水,顺着经脉流向丹田。更惊人的是,金水与丹核融合,竟在他背后凝成巨大的冰蚕虚影,蚕茧上的纹路与焚天血魂刀的龙纹相辅相成。

"换?"李十三冷笑,逆脉真气与冰蚕之力融合,"我看该换的是你!"

话音未落,他挥出焚天血魂刀。刀光与冰蚕虚影结合,竟在虚空中凝成「冰莲焚天斩」,赤金与冰蓝的刀气撞向黑袍人,将他手中的头颅斩成两半。但头颅裂开时,里面没有脑髓,只有无数血莲种子,种子落地生根,竟在赌坊中央长出株巨大的血莲,花瓣上清晰地映出青岩宗的地图,而地图标记的位置,正是那口老井。

丹赌鬼见状,突然跪地:"老祖宗饶命!小的不知道他是......"

"闭嘴。"黑袍人一脚踹飞他,声音里带着怒意,"李十三,你以为有了冰蚕就能破局?别忘了......"他突然指向李十三的丹田,"冰蚕是母,公蚕在老夫手里!"

李十三心中剧震,逆脉真气疯狂运转。他感觉丹田内的冰蚕虚影正在寻找着什么,而焚天血魂刀上的龙纹也变得焦躁不安,像极了王顺找不到桂花糕时的模样。

就在此时,冰蚕化成的金水突然逆流,顺着经脉涌向咽喉。李十三张口一吐,竟吐出枚冰蓝色的丹丸,丹丸表面流转着赤金纹路,正是《焚天丹经》里记载的"冰莲破厄丹"。更惊人的是,丹丸入手即化,在他掌心留下八个字:"公蚕母心,双莲合璧"。

黑袍人见状,发出刺耳的笑声:"终于肯用逆脉血炼丹了?晚了!"他突然撕开黑袍,露出里面穿着的青岩宗宗主服饰,胸口嵌着的正是那颗公蚕化成的丹丸,"李十三,来九幽殿找老夫吧,老夫等着用你的心脏......"

话未说完,他己化作血莲种子消失。李十三握紧焚天血魂刀,刀刃龙纹与掌心的八字真言共鸣,竟在识海映出母亲的最后影像:"十三,公蚕母心是陷阱,老祖宗的真正目的是......"

影像消失时,赌坊的丹炉碎片突然全部飞起,在空中拼出焚天炉的完整形态。炉心处,赫然有两个凹槽,正好能嵌入李十三的冰蚕丹丸和小乔眉心的火莲痣。王顺指着炉心,胖脸煞白:"十三哥,这凹槽......"

李十三看着凹槽,突然想起《焚天丹经》里被血渍覆盖的一页。他终于明白,双生血莲不是容器,而是启动焚天炉的钥匙,而老祖宗想要的,根本不是心脏,而是用双莲之力重启焚天炉,炼化整个青岩宗的弟子,让自己彻底取代焚天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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