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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清晨，教学楼前的香樟树叶上还挂着露珠。小怡抱着一摞作业本穿过长廊，突然听见篮球场传来规律的拍球声。
江书影独自在晨雾中练习投篮，校服外套随意丢在一边，白色T恤后背己经湿透一片。看到小怡经过，他抬手打了个招呼："课代表早啊。"
"这么早训练？"小怡停下脚步。
"补昨天的那份，"江书影抹了把额头的汗，"前天月考退步了，教练罚停训三天。"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英语书，"正好背背单词。"
小怡注意到书页上歪歪扭扭的笔记，和以前龙飞凤舞的字迹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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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陈雅琪用笔帽悄悄指了指后门。江书影站在五班门口，正和刘芸低声说着什么，表情少见地严肃。
"听说他们吵架了，"陈雅琪推了推眼镜，"因为江书影最近训练完就泡在图书馆。"
小怡转头看向窗外。秋日的阳光透过香樟树叶，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总是嬉皮笑脸的篮球队长，开始频繁出现在自习室和图书馆。
午休时分，小怡在英语办公室门口遇见江书影。他手里拿着张批改过的作文纸，上面满是红色批注。
"张老师说我的作文像电报，"他苦笑着摇头，"能借我看看你的范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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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的图书馆，吊扇在头顶慢悠悠地转着。小怡在角落发现江书影时，他面前摊开的英语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全是语法要点。
"这个虚拟语气..."他皱着眉头戳了戳课本。
小怡在他对面坐下："if引导的条件句，要用..."
"我知道理论，"江书影抓了抓头发，"一做题就错。"
窗外的夕阳渐渐西沉，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暖色。小怡发现他右手中指上多了个茧，应该是最近写字太多磨出来的。
"为什么突然这么拼？"小怡忍不住问。
江书影转笔的手顿了顿："教练说，期末考不及格就不能参加省赛。"他抬头看向窗外，"我答应过一个人要打进全国大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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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雨来得突然。小怡没带伞，只好躲在教学楼屋檐下等雨停。
"要一起吗？"
江书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里撑着一把黑色长柄伞。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他肩头洇开深色的痕迹。
两人并肩走在雨中，伞面不算大，小怡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路过篮球场时，江书影突然停下："等我一下。"
他冒雨跑进球场，从器材室屋檐下抱出一只瑟瑟发抖的小花猫。"这家伙经常来看我训练，"他把猫塞进校服外套里，"淋湿了。"
小怡看着他把猫送到门卫室，突然觉得这个总是一副玩世不恭样子的男生，似乎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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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市图书馆，小怡和陈雅琪正在自习区刷题。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书架间穿过。
"这么巧？"江书影抱着几本参考书站在过道，穿着简单的灰色卫衣，比在学校时看起来清爽许多。
他自然地在小怡对面坐下："这道物理题能帮我看看吗？"
陈雅琪推了推眼镜，惊讶地发现这个曾经的"问题学生"笔记本上己经写满了工整的笔记。三人讨论习题的声音引来管理员的不满，却让这个阴雨的周末下午变得格外明亮。
离开时，江书影突然叫住小怡："下周开始要加训，可能..."他顿了顿，"能继续帮我整理英语笔记吗？"
小怡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后。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香樟树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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