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临安酒肆逢陌路
青玉盏碎见旧痕
大宋临安城的朱雀大街人潮如织,绣着缠枝莲纹的酒旗在秋风中翻卷。公孙玉奴攥着发烫的双鱼玉佩挤过熙攘人群,醉仙楼的飞檐翘角己映入眼帘。雕花木窗内飘出桂花香与琵琶声,却掩不住她心口传来的阵阵刺痛——玉佩上的古篆字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若隐若现的血色泪痕。
"客官里边请!"店小二殷勤的吆喝声中,玉奴跨过门槛,目光扫过满堂酒客。二楼雅间突然传来清脆的碰杯声,她抬头望去,正对上一双似曾相识的墨色眼眸。那人身着月白锦袍,腰间悬着青玉酒盏,赫然是李承鄞的面容,却偏生带着三分陌生的疏离。
"这位娘子,莫不是认错人了?"男子挑眉轻笑,指尖着酒盏边缘。玉奴的断簪突然在袖中发烫,记忆如潮水翻涌:汉朝时司马相如抚琴的温柔,唐朝地牢里李承鄞染血的笑意,此刻却与眼前人的神态重叠成刺目的虚影。
她强压下喉间腥甜,将双鱼玉佩拍在桌上:"公子可知这玉从何而来?"话音未落,整个酒肆突然陷入死寂。掌柜的脸色骤变,抓起算盘就要砸向玉佩,却被男子抬手拦住。"有意思。"他俯身拾起玉佩,拇指抚过裂痕处,"三日前倒真有人托我转交此物。"
玉奴瞳孔骤缩,只见男子从袖中取出半块残玉——正是她在唐朝丢失的那半片。两块玉佩相触的瞬间,青玉酒盏突然炸裂,碎片划破男子掌心,鲜血滴在玉佩上竟凝成凤凰图腾。楼外骤起狂风,吹得窗纸猎猎作响,恍惚间似有《凤求凰》的琴音穿透时空而来。
"小心!"男子突然拽住她手腕翻滚避开。三支淬毒的弩箭擦着耳畔钉入木柱,尾羽上赫然印着幽冥司的印记。玉奴这才看清男子腰间玉佩——螭龙纹中竟藏着细小的"玄"字,与裴玄转世的笔迹如出一辙。
"你究竟是谁?"她反手扣住对方脉门,却摸到他腕间三道旧疤——形状与唐朝时自己用银针留下的伤痕分毫不差。男子不答,反而扯开她衣襟,露出锁骨处的朱砂痣:"还记得玄门那幅三生劫图吗?你颈间的胎记,本是封印幽冥司的关键。"
话音未落,数十黑衣刺客破窗而入。男子将玉奴护在身后,袖中甩出软剑,剑锋却在触及刺客的瞬间变成灰烬。"是摄魂咒!"他咬牙扯下束发玉冠,墨发如瀑散开,"带玉佩去涌金门,找..."话未说完,一枚淬毒的暗器己穿透他肩胛。
玉奴接住瘫倒的男子,看着他胸前绽开的血花,突然想起汉朝时司马相如为她挡下的那一刀。"为什么..."她泣不成声,却见男子用染血的指尖在她掌心写下"裴记香铺"西个字,随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她怀中。怀中的双鱼玉佩突然迸发出刺目金光,将她卷入一片黑暗。
待光芒褪去,玉奴发现自己置身于临安城郊的乱葬岗。月光下,一座新坟前插着的招魂幡上,赫然绣着醉仙楼的标志。她颤抖着拨开杂草,墓碑上刻着的名字让她如坠冰窟——"亡夫李玄卿之墓",而碑侧小字写着:"生于建中三年,卒于...今日。"
坟头放着半块烧焦的绢布,玉奴展开一看,上面用朱砂写着:"血契将成,三世皆空。欲解此劫,先焚心魂。"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声,惊起一群寒鸦。玉奴握紧断簪,望着临安城方向闪烁的灯火,突然想起男子消散前最后的眼神——那分明是跨越三百年的,从未改变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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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句摘录:
1. "临安的桂花香里,藏着三世未说完的谎。"——玉奴
2. "青玉盏碎见旧痕,原来重逢是场精心算计的局。"——玉奴
3. "你用陌生的面容爱我,我却在伤痕里认出你的魂。"——玉奴
4. "幽冥司的箭能穿透肉身,却射不穿轮回里的执念。"——李玄卿
5. "血契刻在骨血里,而爱,是唯一的解药。"——李玄卿
6. "招魂幡招的不是亡魂,是我困在轮回里的真心。"——玉奴
7. "若焚尽心魂能换你平安,这三世,我甘愿成灰。"——李玄卿
本回剧透:
表面上李玄卿(李承鄞转世)协助玉奴对抗幽冥司后身死,实则他早己与裴玄转世达成协议,假死是为了让玉奴独自前往"裴记香铺"触发关键机关。墓碑上的信息暗藏时间悖论,暗示宋朝时间线己被篡改。招魂幡与醉仙楼的关联,指向酒肆掌柜才是幽冥司在临安的真正首领。而双鱼玉佩迸发的金光,并非传送而是激活了玉奴体内被封印的上古力量,为后续揭露裴玄企图借她打开幽冥大门的终极阴谋埋下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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