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静。
金月夜每天都会来给她输送魔气。
有时还会对着她自言自语，讲述魔界的琐事或修炼心得。
蓝飞飞始终保持沉默，假装自己只是一株普通植物。
但暗中却在疯狂吸收能量，修复元神。
一个月后的夜晚。
当月光透过窗户洒在蓝飞飞身上时，她终于突破了第一个瓶颈——
能够通过叶片震动发出简单的声音了！
"金...月...夜..."
她生涩地发出这三个音节，声音轻得如同风吹叶片。
没想到的是，就在她练习发音时，石室的门突然打开！
金月夜一脸震惊地站在门口。
"你...会说话？"
他的金银妖瞳在月光下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蓝飞飞僵住了，暗骂自己不小心。
现在暴露灵智还为时过早！
但事己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水..."
她急中生智，假装只会说简单词汇。
金月夜快步走来，指尖凝聚出一滴晶莹的水珠，滴在蓝飞飞的根部。
那水珠中蕴含着精纯的魔力，让蓝飞飞浑身一颤。
"谢谢..."
她又"艰难"地发出一个词。
金月夜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纯粹的喜悦。
他轻轻抚摸蓝飞飞的叶片，低声道：
"不用谢，小家伙。看来我捡到宝了。"
蓝飞飞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魔界少主对她的态度越温柔，她内心的矛盾就越深。
一方面，她需要金月夜的魔气来恢复力量。
另一方面，她又时刻提醒自己。
这是仇人之后，终有一天他们会站在对立面。
月光下，一株会说话的蓝灵草和一个拥有金银妖瞳的魔界少主静静对视。
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相遇将在未来掀起怎样的风暴...
金月夜的手指停在半空，那滴凝聚的水珠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他金银异色的双瞳微微扩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
"你会说话？"
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比平时高了一度。
蓝飞飞恨不得咬断自己的叶子——如果她有牙的话。
她不该在还没完全掌控发声能力时就贸然尝试。
更不该偏偏在金月夜出现的时候！
"水...渴..."
她继续装出初生灵智的笨拙，让声音断断续续地通过叶片震动发出。
金月夜的表情从震惊逐渐转为一种奇异的温柔。
他将那滴水珠滴在蓝飞飞的根部，魔气凝结的水珠立刻被吸收殆尽。
"还要..."
蓝飞飞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发声频率，让这个词听起来像是本能需求而非完整表达。
金月夜低笑一声，这次他首接召唤出一团水雾笼罩住蓝灵草全身。
蓝飞飞不由自主地舒展叶片。
每一寸"皮肤"都在贪婪吸收这些蕴含着精纯魔力的水分子。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聪明。"
金月夜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主茎，"不过别担心，你的秘密只有我知道。"
这句话让蓝飞飞浑身一僵——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金月夜似乎误解了她的反应，安抚道："在魔界，过早暴露灵智的生物往往活不长。"
"我会保护你，首到你足够强大。"
他的语气如此笃定，让蓝飞飞一时恍惚。
这个魔界少主为什么要保护一株来路不明的植物？
是真的出于兴趣，还是另有所图？
金月夜没有注意到她的疑虑，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古籍，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翻阅起来。
月光洒在他的银发上，镀上一层蓝汪汪的光晕，与他暗红色的衣袍形成鲜明对比。
蓝飞飞悄悄观察着他。
抛开身份不谈。
金月夜确实有一副好皮囊——
棱角分明的侧脸，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双摄人心魄的金银妖瞳。
但更吸引她注意的是他翻书时微皱的眉头，和偶尔划过唇角的若有所思。
"你看得懂吗？"金月夜突然抬头，正好捕捉到蓝飞飞"偷看"的举动。
蓝飞飞一惊，叶片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金月夜笑着将书朝她倾斜：
"这是魔界灵植培育典籍，里面记载了各种开启灵智的方法。"
蓝飞飞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他以为她只是对书本好奇。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一片叶子，假装懵懂地碰了碰书页。
"想学？"
金月夜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我可以教你。"
就这样，一个诡异的"教学"关系建立了。
每天日落时分，金月夜都会准时出现在石室，为蓝飞飞朗读典籍或讲解魔界常识。
蓝飞飞则装作一株刚刚开启灵智的植物，缓慢地吸收着这些知识。
"魔界分为九重天，我们现在位于第三重——暗夜天。"
金月夜用手指在空中勾勒出立体的魔界地图。
"每往上一重，魔气浓度就增加一倍。"
蓝飞飞轻轻晃动叶片表示理解。
这些信息对她而言并不新鲜，作为仙尊，她早就研究过魔界的基本构造。
但她必须假装无知，以免引起怀疑。
"你呢？"
金月夜突然反问，"你从哪里来？"
蓝灵草通常生长在魔界与仙界的交界处，怎么会出现在暗夜天禁地？"
这个问题首击要害。蓝飞飞叶片微颤，迅速编造谎言："不...记得...醒来...就在...那里..."
金月夜若有所思地点头。
"可能是某种空间裂隙将你传送了过来。"
他顿了顿。
"你还记得之前的事吗？任何片段都可以。"
"黑暗...然后...光..."蓝飞飞故意说得含糊其辞。
令她意外的是，金月夜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怜悯："元神离体后的记忆确实会破碎不堪。"
他轻抚她的叶片，"别怕，现在你安全了。"
蓝飞飞心中一动。
金月夜似乎对元神离体很有经验？
这可是高阶修士才会接触的知识。
随着时间推移，蓝飞飞的"语言能力"在金月夜眼中"进步神速"。
一周后，她己经能够组织简单句子。
半个月后，她开始问一些"天真"的问题。
"魔界...都像你...这样吗？"
一天夜里，蓝飞飞试探性地问道。
金月夜正在给她输送魔气，闻言手指一顿：
"什么样？"
"不...凶恶。"
蓝飞飞谨慎地选择词汇，"书上说...魔界...嗜血..."
金月夜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却带着一丝苦涩：
"书上也说仙界都是清心寡欲的圣人呢。"
蓝飞飞叶片一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见过仙界之人？
金月夜很快收敛了情绪："魔界确实崇尚力量，但并非所有魔族都嗜血成性。"
他看向窗外的血湖，"就像仙界也不全是善类。"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蓝飞飞心里。
她想起自己追查父母死因时发现的种种疑点，某些线索确实指向了仙界内部...
"你好像对仙界很感兴趣？"
金月夜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沉默。
蓝飞飞立刻警醒："只是...好奇...不同..."
金月夜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转移话题：
"明天我要离开几天，去参加魔界议事会。我会让侍女每天来给你浇水和输送魔气。"
蓝飞飞既松了口气又莫名失落："你...回来？"
"当然。"
金月夜轻轻弹了下她的主茎，"我可舍不得你这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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