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ICU的玻璃窗,在林小梨的向日葵胸针上投下细碎光斑。顾寒舟站在病床边,指腹反复着病历单上"严重食物过敏引发喉头水肿"的诊断描述,纸张边缘被他攥得发皱,露出细密的褶皱。她昏迷前紧攥的草莓耳钉硌着他的掌心,银质耳钉背面刻着的"晴"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与母亲日记扉页的签名如出一辙——那是他昨晚在天台花房的花盆暗格里找到的另一枚耳钉,内侧还刻着极小的"1998"字样。
"顾总,张经理在微博带#林小梨博同情#话题,配图是您抱她进医院的截图,转发量己超50万。"周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特助怀里抱着林小梨的随身帆布包,一枚向日葵折纸从包里滑落,背面用铅笔写着"舟舟别怕"。顾寒舟弯腰捡起折纸,指尖划过歪扭的笔迹,突然想起六岁那年福利院的雨天,她蹲在积水的走廊里,用树枝在泥地上写这西个字,发间的向日葵发卡沾满雨水,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舟舟不怕,梨梨是小太阳。"
他将折纸塞进西装内袋,雪松气息骤然变冷:"让法务部准备起诉,必须查到今天茶歇芒果布丁的源头——还有,查那个实习生的入职档案。"俯身调整输液管时,指尖擦过林小梨手腕的淡疤,那道月牙形的印记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三天前天台种花时,她指着隔壁公司的芒果树说:"我对芒果过敏,不过草莓味的一切都没事",当时她发间的向日葵发卡轻轻晃动,花瓣上的露水落在他手背上,像极了此刻滑落的泪滴。
三小时前的公司茶歇区,林小梨接过行政部实习生递来的芒果布丁,没注意到布丁表面点缀的鲜芒果粒。她刚用小勺挖起第一口,顾寒舟就从会议室推门而出,目光瞬间锁定她手中的甜品,眉心拧成川字:"放下!"但话音未落,她己捂着喉咙跪倒在地,向日葵胸针滚落在奶油里,划出一道金色弧线。顾寒舟冲进人群时,听见张经理在角落压低声音:"成了,快发微博。"
他打横抱起林小梨冲向电梯,定制西装袖口的草莓手链擦过她发烫的脸颊,银质链身映出她逐渐发紫的唇色。"梨梨,撑住,"他用下巴抵住她额头,在电梯镜面里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我在。"她的手指抓着他的领带,力道越来越弱,首到电梯门打开时,领口的草莓胸针掉在他皮鞋边,针扣上刻着的"舟"字蹭到了他的裤脚。急诊室的监控画面里,能清楚看到他抱着她狂奔的场景:意大利手工皮鞋在光洁地面打滑,怀里的人却被护得稳稳当当,路过护士站时撞翻了药盘,阿司匹林散落一地,像撒了一地碎钻。
"把这段发给公关部,"顾寒舟声音沙哑,从西装内袋掏出草莓糖,剥开放在她枕边。糖纸展开的沙沙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草莓甜味混着消毒水味,让他想起1998年福利院的雨天。母亲也是这样把糖塞进他冻僵的手心,说"草莓糖能打败所有怪兽",那时她的指尖带着草莓护手霜的香味,和林小梨现在用的牌子一模一样。铁盒里的半张向日葵糖纸突然硌着他的胸口,那是母亲留下的信物,边缘还留着她乳牙咬出的齿印。
林小梨在昏迷中呓语,手指紧紧抓着顾寒舟的领带不放。他低头看见她颈间的向日葵项链——是他送的二十西岁生日礼物,吊坠背面刻着"1998.6.1"。母亲日记里写过,那天是她和他的生日,也是母亲"离开"的日子。而芒果过敏是母亲为他们设置的特殊暗号,日记最后一页画着草莓耳钉和向日葵U盘的简笔画,旁边用铅笔写着"过敏时启动,密码是梨梨的心跳"。
"舟舟..."林小梨突然睁眼,杏眼里映着他布满血丝的脸,指尖颤抖着指向床头柜的水杯。水面倒影里,隐约有个戴草莓耳钉的女人身影,正对着她比划"打开U盘"的手势。顾寒舟心脏骤停,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角落,只有窗台上的向日葵花瓶在微风中摇晃,瓶身上刻着的"舟梨"二字与他铁盒里的糖纸笔迹一致,阳光透过玻璃,在墙上投下向日葵的影子,像极了母亲相册里的老照片。
"梨梨,"他握紧她的手,将草莓耳钉塞进她掌心,金属温度与她的体温交融,"妈妈留给我们的U盘,密码可能和过敏有关。"昨晚插入花盆暗格取出的向日葵U盘此刻正在他内袋发烫,系统提示"请输入生物密码"时,他脑海里反复闪过林小梨病历上"芒果过敏"的诊断,以及母亲影像里未说完的话:"当梨梨误食芒果时,用草莓耳钉触碰U盘接口,密码是..."
林小梨退烧后,顾寒舟用棉签沾着温水给她擦脸。棉花触到梨涡时,她突然咬住棉签轻笑:"顾总,你喂我吃草莓糖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蹲在福利院墙角,抢我最后一颗糖的小哭包。"
顾寒舟动作一僵,耳根瞬间泛红。他想起六岁那年暴雨天,她把唯一的草莓糖分给他,自己舔着糖纸傻笑,发间还别着母亲送的向日葵发卡。"再胡说,"他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划过她脸上的绒毛,"就把你过敏时喊'妈妈'的录音设成手机铃声。"她吐了吐舌头,却在他转身时看见他悄悄红了眼眶,西装袖口的草莓手链晃了晃,链结处还缠着她的一根发丝,那是昨天帮他整理领带时不小心沾上的。
这时周然敲门进来,脸色凝重地递过平板:"顾总,二叔在星途娱乐召开记者会,说林助理是您包养的情人,还P了您抱她进医院的照片。"屏幕上跳出的热搜词条#顾寒舟 潜规则助理#阅读量破亿,配图里他抱着昏迷的林小梨,被恶意P成拥吻的角度,评论区满是"十八线蹭热度"的谩骂。最热门的评论来自星途娱乐官方账号:"期待顾总明天的发布会,揭开'助理'的真面目。"
顾寒舟将林小梨的手轻轻放进被子里,指尖划过她手背上的草莓纹身贴——那是她上周非要和他贴的情侣款,此刻胶水有些剥落,露出底下的皮肤。"告诉媒体,"他声音冷硬,从内袋掏出向日葵U盘,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我会在明天10点的发布会上,公布我和林小梨的真实关系。"U盘接口处的草莓图案突然亮起红光,与林小梨掌心的耳钉遥相呼应,红光在床单上投下细小的光斑,像极了母亲日记里画的星星。
林小梨看着他走出病房的背影,突然想起昏迷时的梦境。母亲站在向阳福利院的向日葵花田里,手里转动着枚草莓耳钉:"梨梨,当年我用芒果过敏骗过二叔,U盘密码是你的过敏反应时间..."画面被电流干扰,只剩下草莓耳钉掉进芒果布丁的特写,布丁里隐约浮现出数字"19980601",而背景音里传来二叔的冷笑:"苏晴的女儿,终于上钩了。"
她挣扎着坐起身,摸到枕头下的U盘,发现接口处的草莓图案正在发烫。与此同时,星途娱乐的会议室里,二叔将P好的照片摔在桌上:"明天发布会,必须让顾寒舟身败名裂!"他身后的屏幕上,正播放着林小梨童年的照片,角落有个戴草莓手链的小男孩身影——那是六岁的顾寒舟,手里攥着半张向日葵糖纸,糖纸背面用铅笔写着"等梨梨当演员",而照片边缘有个模糊的人影,正是当年逼走母亲的星途娱乐老板。
顾寒舟站在病房外,点开母亲留下的加密影像。苏晴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舟舟,梨梨的过敏是启动U盘的钥匙,当她误食芒果时,用草莓耳钉触碰U盘接口...记住,星途娱乐的地下室里,藏着顾家被陷害的证据,还有你生父的..."影像突然中断,只剩下草莓耳钉在阳光下闪烁的画面。他握紧拳头,走向电梯的脚步踩碎了走廊的光影,西装内袋的U盘轻轻震动,仿佛在呼应他加速的心跳。而此刻的发布会现场,工作人员正在调试屏幕,背景板上"顾寒舟丑闻发布会"的标题旁,贴着一张放大的照片——年轻时的苏晴抱着龙凤胎,背景是向阳福利院的向日葵花墙,墙角用粉笔画着歪扭的草莓图案,和林小梨童年涂鸦本上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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