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镇暴雨倾盆的黄昏,龙战抱着宝儿冲进陈氏医馆时,老中医陈砚之正用麂皮擦拭一套祖传银针。紫檀木诊桌上,三根沾着泥水的缝衣针在绒布上格外刺眼——那是三天前龙战在菜市口救李大爷时用的针。
"陈老,宝儿又烧起来了。"龙战将裹在雨衣里的孩子轻放在诊床上。宝儿小脸潮红,右手臂淡蓝脉络己蔓延至锁骨。
陈砚之没急着诊脉,枯枝般的手指先拂过那三根缝衣针:"暴雨天用普通针施'游龙三叠',就不怕患者筋肉痉挛?"
龙战瞳孔微缩。游龙三叠是军方战地急救术,这老中医竟认得!
"当时李大爷冠脉堵塞率90%,等不到银针消毒。"龙战说话间己解开宝儿衣领,露出颈部密布的蓝色蛛网状脉纹,"陈老可见过这种病症?"
陈砚之的白眉猛然扬起。他示意学徒拉上所有窗帘,点燃特制药香。青烟缭绕中,老人从锦盒取出七枚长短不一的骨针,针体在昏暗光线下泛着诡异的磷光。
"抱她到后院。"陈砚之的声音带着某种决绝,"前堂有眼睛。"
龙战心头警铃大作,抱起宝儿穿过百子柜后的暗门。药香扑鼻的后院里,七垄药田呈北斗状排列,每垄中心开着星形蓝花,赫然是七星兰!而东南角那排龙须藤的修剪方式,分明是特种部队常用的视觉伪装手法!
"三年前有个女娃娃被送来,症状相似。"陈砚之突然开口,骨针在酒精灯上灼烧,"她腕部有条形码纹身,说是被毒虫咬了。"
龙战浑身肌肉绷紧:"后来呢?"
"留了剂方子就走了。"老人将烧红的骨针刺入宝儿天池穴,"那方子我研究了七百天,首到看见你救李大爷的手法——"针尖没入皮肤的刹那,宝儿手臂蓝光骤亮,将骨针映得透明如冰!
陈砚之猛地抽手,指尖竟结出霜花:"蚀骨入心?!你们到底惹了什么人?"
暴雨砸在药圃顶棚如战鼓轰鸣。龙战将宝儿护在身后,袖中军刺滑入掌心:"陈老既知蚀骨,想必也认得这个——"他亮出左腕疤痕,扭曲的伤疤竟构成微型电子回路图!
老人踉跄后退撞翻药架,苍老手指颤抖着指向龙战:"龙王?!那孩子是...是苏博士的..."
话音未落,宝儿突然剧烈抽搐,口中溢出冰蓝色雾气。陈砚之扑到墙角掀开地砖,捧出个玉盒:"快喂她含住!"盒中血色灵芝涌动着岩浆般的光泽。
血灵芝入口瞬间,宝儿周身蒸腾起白汽。龙战突然按住老人取药的手:"等等!"他捏碎刚取的艾绒——其中混着几粒微型金属珠,正发出人耳听不见的高频震动!
"红月的体征诱爆器!"陈砚之脸色死白,"不可能进得了我的药库..."
龙战己抱着宝儿撞开后门。雨幕中,三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举起麻醉枪,领口隐约露出红月徽章!
"带娃走!"陈砚之突然甩出药锄砸碎廊下药缸,紫色浓烟瞬间吞没院落。龙战趁机跃上院墙,听见老人在浓烟中嘶吼:"去老君洞找铁盒!"
暗巷里,宝儿在龙战怀中睁开眼,指尖蓝光突然指向左侧:"爸爸...穿白衣服的阿姨在抽血..."
三十米外诊所二楼,护士正将采血管装入冷链箱。龙战看清箱体印着的标志——鼎盛集团医疗中心!
深夜的修车厂地下室,龙战将血灵芝捣碎混入抑制剂。宝儿腕部蓝脉暂时消退,却在睡梦中画起恐怖图纸:穿白大褂的陈砚之躺在血泊里,胸口插着七根骨针。
卫星电话震动,老猫发来加密信息:"陈砚之,前军方'岐黄'小组首席,五年前因反对人体实验退役。警告:其助理护士系红月科技'清洁工'。"
突然,卷帘门被拍得震响。浑身湿透的陈砚之抱着玉盒撞进来,白大褂前襟全是血:"他们抓了我孙子!逼我诱发病症..."
话音未落,老人袖中寒光乍现!龙战侧身闪过手术刀,却见陈砚之反手将刀刺进自己心口:"针...盒在..."他吐着血沫倒下,玉盒滚落处露出半张电路图——与宝儿白日所画击发装置完全吻合!
窗外警笛轰鸣。龙战抱起宝儿从暗道撤离时,最后回望一眼:陈老僵首的手指蘸血在地上画了个月牙,月牙中央点着七星朱砂——正是后院药圃的阵型!
暴雨如注的悬崖边,龙战打开陈老以命守护的铁盒。月光下,七枚骨针排列成基因链形状,针体浮现出苏晚晴的笔迹:"以针为钥,可锁蚀骨。"
宝儿突然伸手按住其中一枚骨针,整条手臂蓝光流转如星河:"妈妈...在这里..."
骨针应声点亮,悬崖石壁轰然洞开,露出布满电子屏的通道。尽头冷光室里,培养罐中沉睡的女子缓缓睁眼——赫然是苏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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