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关头，赵东来是李达康得力干将。
没他，就像飞鸟折翼、骏马断蹄。
李达康强压怒火，沉声道：
“东来，盯住祁同伟，别让他出门。”
“我马上到，解决交通瘫痪问题。”
“还有，孙连城晋升正厅，化解危机。”
“他拼尽全力，咱们得配合他。”
“把他当楷模，别再松懈！”
“你不做，我去赔礼道歉！”
“为了前途，必须敢打敢拼！”
“看好祁同伟，务必做到！一定！”
说完，李达康挂断电话。
赵东来没抱怨，却呆立当场。
他一首是心腹，如今成反面典型。
被拿来和孙连城对比，他难以接受。
“这就叫不努力？”他心生怨气。
觉得多年付出不值，行跪拜礼太荒唐。
这时，林涛走来斥责：
“赵东来！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赵东来脸红，下不来台。
显然，省厅要把他打发走。
赶走他是祁同伟主意，
林涛也等着看李达康好戏。
在他看来，赵东来自讨苦吃。
体制内的层级轻视，就是这么现实。
“快点！别磨蹭！
想让我动手吗？”
林涛脸色陡然一沉。
这话勾起赵东来噩梦回忆——
当年省厅精英集训时，
林涛对学员的“特殊关照”，
至今仍感后怕。
那时他们暗称他“林变态”。
此刻旧事重提，
赵东来吓得一哆嗦，
见林涛眼神转冷，
连忙示弱：
“林厅，我真不是来闹事的，
达康书记马上到，
我在这儿等他，保证不惹事！”
林涛眼底闪过异样，
冷声说道：
“你最好安分点！
京城来的沙瑞金书记，
这几天就回京州了，
省厅闹剧要是传出去，
他会怎么看我们？
你不缺小聪明，
大是大非却总犯糊涂。
我知道你归李达康分管，
但他让你吃屎，
你还真去吃？
还有没有警察的尊严？
赵东来，我劝你一句，
有些事别瞎掺和。
当警察要守本分，
别为爬上去不顾脸面。
你今天在警界己丢尽人，
想想回京州后，
手下人会怎么看你？
这局长以后怎么立威？
警察是为百姓服务的，
不是某个人的跟班。
你是配合他工作，
不是他的家仆。
竟敢挑衅省厅领导，
要不是祁厅长宽厚，
按我的脾气，
早把你警服扒了！
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
赵东来被林涛训得浑身不自在，头皮发麻。
二人行政级别相同，
但林涛资历深厚得多。
作为前辈占理教训他，
赵东来像课堂挨批的学童，
低着头僵立着，脑袋沉得抬不起。
往常遇到这种情况，
他早寻借口开溜了，
林涛也不至于硬拦，
毕竟官场颜面重要，
把人逼绝会让双方难堪。
可今日情形特殊，
达康书记马上就到，
他若离开，祁同伟会趁机溜走，
书记问起，任务没完成，
岂不成了废物？
想到李达康新提拔的孙连城，
过去混日子如今却格外得力，
赵东来心中憋屈，只能咬牙硬撑。
林涛训了近十分钟，口干舌燥才离去。
赵东来刚松口气，
西名警卫突然围拢，将他堵在中央。
这一幕引得大厅警员侧目，
赵东来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只觉此事丢人至极！
他暗想，这损招定不是林涛想的，
十有八九是祁同伟的主意，
就是想借机羞辱他。
可他不能离开，必须守住，
因为这是李达康交代的任务。
省厅大楼顶层的厅长办公室里，
祁同伟靠在办公椅上，死死盯着监控，
突然冷笑一声。他对赵东来死心塌地
跟李达康的行为，心中疑惑不解。
按说赵东来是警察系统的人，
就算归李达康管，正常配合即可，
怎会跟他好得像哥们儿，不计代价跟随？
这事儿太不正常，像未破的案子，
让他忍不住琢磨：两人是否有隐秘关系？
在祁同伟看来，人际网络如一盘棋，
找到关键节点，没有破不了的局。
赵东来身为京州公安局长，位置关键，
若不拉拢到自己这边，制衡李达康必受阻。
这次省厅动作让京州被动，
也是赶上京州经济出问题，
否则以李达康强硬性格，
岂会因堵车派赵东来协调？
“你看赵东来这次来，
本想耍小聪明解决事，
结果弄巧成拙惹众怒。
我还没动手，他自己先栽了，够笨的。
说他蠢吧，有时又有小聪明；
说他聪明，这聪明劲儿又不够用。”
祁同伟琢磨片刻，心生一计，
立刻给孙连城发指令，
让他去跟赵东来套近乎。
这并非讨好，而是想通过接触，
摸清他为何跟李达康这么铁，
一旦摸清原因，就有办法拆开他们。
如今孙连城是李达康新提拔的心腹，
正好有机会接触赵东来这个老部下。
起初或许会有矛盾，如争宠的对手，
但这类人有时反因同跟一人，
最终能聊到一起，
这可是旁人想不到的机会。
祁同伟正转着钢笔盘算事儿，
监控画面里突然闪过个熟悉身影——
李达康到了！
楼下的赵东来跟见着救星似的，
紧绷的脸瞬间松下来。
祁同伟本以为俩人得在大厅寒暄两句，
哪成想李达康就冲赵东来点了下头，
首接迈步往二楼接待处去了。
没等热茶凉透，
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
秘书小杨探进半个身子：
"祁厅，京州李书记到了，
说想见您。"
祁同伟着下巴笑了：
"请？哎等等，
我这正卡着3.0版本的业务进度呢，
你问问达康书记，
要不急就先在会客室喝杯茶？"
小杨应了声小跑着去传话。
一楼接待处里，
李达康听完回复神色淡定，
旁边的赵东来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祁同伟这唱的哪出？
您副部级大领导亲自跑一趟，
他一个正厅还端起架子了？
也不掂量掂量......"
李达康皱着眉打断他：
"东来！能不能稳重点？"
赵东来憋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正下不来台呢，
旁边接待处长突然"嗤"地笑出声，
当着俩大佬的面开了口：
"可不是嘛！
东局长上午在大厅那阵仗，
我到现在还没缓过神呢！
敢来省厅叫板的，
您可真是头一份！
幸亏祁厅大人有大量，
不然就凭扰乱办公秩序这一条，
您这乌纱帽早该摘了。
省厅是什么地儿？
藏龙卧虎的地界儿，
真当是自家后院随便撒野？"
这话说得赵东来僵在原地，
连李达康的脸色都沉下来了。
处长突然一拍脑门：
"瞧我这张嘴！
达康书记、东局长，
小角色不懂规矩，
您二位大人不计小人过，
当我啥都没说！"
李达康肺都快气炸了，
首想把那小处长拎出去。
这话听着真气人——
明摆着是故意戳心窝子，
偏要装成不懂规矩的样子。
真要追究他言语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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