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华手中的鞭子在火光中微微晃动，眼神如刀锋般锐利。刘爷被按在地上，双手反绑，脸上满是不甘与愤怒。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她，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你得意得太早了。”刘爷低声冷笑，“你以为这就完了？”
“不，”沈秋华蹲下身，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只是开始。”
西周围拢着的人群渐渐骚动起来，刘爷的手下们见主子被抓，不少人己经握紧了拳头，有人甚至己经开始朝前挤。
“别乱来！”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语气冷静却不容反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妈妈缓步走出人群，衣着素净，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她扫视一圈，目光落在那些蠢蠢欲动的手下身上。
“各位兄弟，听我说一句。”她站到最前方，语气平稳，“你们老大现在只是被控制住，并没有性命之忧。你们要是真想救他，就先冷静下来，别让事情变得更糟。”
一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打手怒吼道：“我们老大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活！”
“我劝你少说两句。”李妈妈神色不变，缓缓开口，“我知道你是老七的手下，脾气硬得很。可你现在冲上来，能救得了刘爷吗？还是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那人一愣，脚下的动作停了下来。
李妈妈继续说道：“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配合，刘爷不会死。而且，事成之后，你们每个人都能拿到一笔银元，足够回家过日子。”
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人低声议论。
“你们也知道，刘爷这些年干的事，不是没把柄的。”李妈妈顿了顿，语气加重，“巡警那边己经掌握了证据，布庄和米行那边也查出了不少问题。就算今天放了他，他也撑不了多久。”
“你什么意思？”另一名手下厉声问。
“我的意思是，”李妈妈目光冷然，“你们跟着刘爷混，迟早要陪葬。不如趁现在换条路走。”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后大声念道：“这是刘爷私吞商会钱款的账目副本，还有几位证人的名字。你们觉得，这些证据交到巡警手里，会是什么结果？”
那几人脸色顿时变了。
“李妈妈……”张公子在一旁低声唤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别急。”李妈妈轻声道，“他们还没完全服气。”
果然，刚才那个魁梧打手冷哼一声：“你说这些，不过是想让我们乖乖听话罢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打算放过刘爷？”
李妈妈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江湖人的狡黠。
“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但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她环顾西周，语气忽然变得沉重，“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话音刚落，人群中几个身影悄然散开，站在不同的角落。那些人穿着普通的衣服，却一个个神情肃穆，手中隐隐有武器的轮廓。
“你们认识不认识他？”李妈妈指着其中一人，“他是‘铁掌’赵三爷的亲传弟子。”
人群中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认认认识她？”她又指向另一人，“她是‘红袖镖局’的老大，当年在北平可是跺一脚整个码头都震三震的人物。”
原本躁动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所以，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李妈妈收回视线，语气坚定，“要么乖乖听安排，等事后拿钱走人；要么现在就动手，看看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院子。”
她最后加了一句：“我劝你们，选第一条路。”
沉默片刻，那魁梧打手终于收起拳头，低头咕哝了一句：“妈的，算你们狠。”
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松了口气，不再叫嚷。
“很好。”李妈妈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沈秋华道，“接下来怎么处理？”
沈秋华站起身，看向被捆着的刘爷：“把他带回去，关起来。明天一早，我会亲自审问他。”
“慢着！”刘爷突然挣扎起来，怒吼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我告诉你，我背后有人！你们谁也逃不掉！”
“哦？”沈秋华挑眉，“你说的是谁？”
刘爷嘴角咧开，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你猜不到的。”
沈秋华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片刻后淡淡一笑：“那就慢慢审吧。”
她挥手示意，几名帮手立刻上前，将刘爷拖走。
李妈妈看着刘爷被带走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
“你怎么了？”张公子问。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她低声说，“刘爷太容易被抓住了，像是故意的。”
“你的意思是……他在设圈套？”张公子脸色一变。
“不好说。”李妈妈摇头，“但我敢肯定，他的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势力。”
沈秋华闻言，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院门口的方向，眼神微沉。
“不管是谁，既然来了，我们就接着。”她说。
夜风穿过空旷的庭院，吹动了残破的窗棂，发出吱呀的声响。远处传来几声犬吠，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今晚，先稳住局面。”李妈妈低声吩咐身边的人，“明早再做下一步安排。”
张公子点头，随即问道：“你觉得，刘爷说的是真是假？”
“真假不重要。”李妈妈冷笑，“重要的是，我们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她抬头望向天边，月色黯淡，乌云密布。
“这一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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