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檀被粗麻布蒙住双眼,麻绳深深勒进腕间,耳边呼啸的风声混着马蹄声震得她耳膜生疼。“江绪定会找到我……”她咬着下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马车突然剧烈颠簸,她撞在车壁上,忽听外头传来冷笑:“靖安侯府的千金,也不过如此。”
与此同时,靖安侯府内红绸翻飞,宾客陆续登门。明亭远强压着颤抖的手,将喜糖递给前来贺喜的官员:“犬子与定北王的婚事,承蒙各位抬爱。”角落里,白敏敏攥着桃花符来回踱步,突然抓住江绪的衣袖:“明檀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
“敏敏姑娘慎言。”江绪压低声音,眼底翻涌着暗潮,“婚礼照常,便是对贼人最好的震慑。”他转身时,腰间玉佩闪过冷光,正是水盈姑娘昨夜悄悄塞给他的——玉佩背面刻着宿府暗巷的地形图。
地牢里,承恩侯披头散发地撞向牢门:“宿文淳!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明明是你……”话未说完,一柄淬毒的匕首从铁栏外飞射而入,正中咽喉。狱卒惊慌失措的喊声中,宿文淳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蠢货,死到临头还学不会闭嘴。”
别玉楼内,章怀玉捏着被撕碎的桃花符,望着白敏敏离去的方向怔愣许久。忽然,他瞳孔骤缩——墙角阴影里,两个黑衣人正鬼鬼祟祟交换密信,信上赫然印着宿府徽记。他摸出腰间短刃,冷笑一声:“白敏敏,看来你要欠我个人情了。”
明檀被粗鲁地推进一间破庙,麻布被扯下的瞬间,她被刺眼的烛火晃得眯起眼。宿文淳摇着折扇踱到她面前:“明姑娘,你说江绪此刻是在拜堂,还是在找你?”他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可惜了,这么好的棋子,本侯只能毁了。”
“你以为掳走我,就能阻拦定北军?”明檀偏头避开他的触碰,“江绪早就查到你贪污军饷的证据。”
宿文淳突然大笑:“证据?在陛下面前,是定北王的话可信,还是本侯呈上的‘谋反书信’可信?”他猛地扯开衣襟,胸口赫然纹着与明檀胎记相似的图腾,“明姑娘可知,你不过是本侯留在靖安侯府的一颗弃子?”
明檀浑身发冷,尚未反应过来,外头突然传来马蹄声。宿文淳脸色骤变,抓起她当做人质退到窗边。月光下,江绪骑着黑马踏碎满地枯叶,身后是整装待发的定北军。
“宿大人,别来无恙。”江绪的声音冷得像冰,“昨夜承恩侯临终前,可交代了不少有趣的事。”他抬手示意,士兵们立刻包围破庙。
宿文淳咬牙切齿:“江绪,你当真要为了个女人与本侯鱼死网破?”他突然将匕首抵住明檀咽喉,“我倒要看看,定北王是要美人,还是要军权!”
千钧一发之际,破庙屋顶瓦片碎裂,白敏敏握着长鞭凌空而下:“放开阿檀!”她鞭梢缠住宿文淳手腕,用力一扯。明檀趁机挣脱,跌进江绪张开的怀抱。
“小心!”江绪突然将她护在身后,一支利箭擦着他的肩头飞过。宿文淳趁机翻窗逃跑,却迎面撞上章怀玉。“宿大人,往哪儿走?”章怀玉长剑出鞘,剑尖抵在他咽喉,“官兵己经包围宿府,您还是跟我去趟刑部吧。”
三日后,皇宫大殿。宿文淳被押跪在丹墀之下,面前摆着堆积如山的账本与密信。明檀攥着江绪的手,看着皇帝将奏折重重拍在龙案上:“宿文淳,你贪污军饷、构陷忠良,该当何罪?”
“陛下,这都是江绪的阴谋!”宿文淳突然转头,狞笑着指向明檀,“明姑娘身上的胎记,便是她与本侯乃血亲的铁证!靖安侯府勾结叛臣,罪加一等!”
殿内一片哗然。明亭远踉跄着跪倒:“陛下明察!臣对此毫不知情!”江绪却突然掏出一方帕子,帕子上赫然绣着与明檀胎记相同的纹样:“陛下,这是末将在宿府地牢找到的。”他展开帕子,背面密密麻麻写满小字,“二十年前,宿文淳灭了明姑娘生母一族,只为夺取传说中的‘虎符残片’。”
明檀浑身发抖,突然想起小时候在祠堂发现的暗格。她颤抖着从袖中掏出半块青铜虎符,与江绪手中的残片严丝合缝。“这是母亲临终前交给我的……”她哽咽着说,“原来从那时起,宿文淳就想斩草除根。”
皇帝怒不可遏:“来人!将宿文淳满门抄斩!”他又看向明檀,语气缓和,“明姑娘身世坎坷,朕特许你恢复生母姓氏,赐婚定北王,择吉日完婚。”
当夜,明月高悬。明檀站在定北王府的庭院里,望着满树桃花出神。江绪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在想什么?”
“在想……”她转身靠进他怀里,“若不是你,我可能到死都不知道真相。”她抬头,目光落在他肩头的绷带,“还疼吗?”
江绪轻笑,低头吻住她的唇:“这点伤,怎比得上失去你的痛?”他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那本被他夺走的画册,“那日在别玉楼,你看得这般入神,究竟是什么?”
明檀的脸瞬间红透,伸手要抢:“不给你看!”江绪眼疾手快翻开画册,只见画中女子身着嫁衣,依偎在男子怀中——正是那日她偷偷描绘的大婚场景。
“原来阿檀早就想嫁给我。”江绪笑得眉眼弯弯,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往后每年今日,本王都要与夫人画一幅‘定北春好图’。”
远处传来更鼓声,桃花纷飞中,明檀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轻啄:“好,一言为定。”
与此同时,别玉楼内,白敏敏望着手中重新拼好的桃花符,突然被章怀玉从身后搂住。“白姑娘,”他在她耳边低语,“上次你说我对南枝有非分之想……”
“你放开!”白敏敏挣扎着要走,却被他抱得更紧。
“南枝是谁?”章怀玉轻笑,“我只知道,有个笨姑娘,总爱把心事藏在桃花符里。”他低头吻住她绯红的脸颊,“这次,换我来护着你。”
月光如水,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有人在阴谋中覆灭,有人在爱恨里重生,而属于明檀与江绪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一封加急密报被送到江绪手中,边疆突发战事,敌军来势汹汹,定北王必须即刻出征。明檀强忍着泪水,为江绪整理好战甲,“夫君,一定要平安归来。”江绪紧紧握住她的手,“等我凯旋,与你再续这定北春好。”
与此同时,皇宫中暗流涌动。皇帝身边的奸臣进谗言,称江绪拥兵自重,恐有谋反之心。皇帝开始对江绪心生猜忌。别玉楼内,章怀玉和白敏敏察觉到异样,决定暗中调查奸臣的阴谋,试图为江绪澄清。
边疆战场上,江绪指挥若定,却因后方传来的不利消息而忧心。明檀在府中日夜祈祷,她深知这场战争不仅关乎江绪的安危,更关乎整个国家的命运。而那未曾结束的阴谋,正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慢慢向他们笼罩过来,他们又将如何在这重重困境中坚守彼此,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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