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这个月八号李文斌刚升任O记主管，从督察升到高级督察，
成了警队史上最年轻的总督察。
当上总督察就算进了警队高层，别人都开始叫他“大sir”，
那时的他风光无两，得意得很。
其实任命状下来那天，父亲李树堂就跟他聊了一整晚，
劝他以能力不足、资历不够为由推掉总督察的位置，
在原来的位置上沉淀实力、保持低调。
可当时同事捧着、手下哄着，连鬼佬都跑来道贺，
李文斌渐渐就飘了。
他知道父亲是为他好，也明白鬼佬可能在捧杀，
但权力的诱惑太大了——
三十岁的大sir，警队里能有几个？
在警队这种论资排辈的地方，抢先一步就能一首领先，
在华人五大天王里也能始终压别人一头。
他打心眼里没把末尾的督察黄志诚当回事，
但重案组的高级督察陈家驹和PTU出来的马军，
都是他晋升路上的劲敌。如今他抢先一步，
八号宣布任命，九号就走马上任布置任务，
十号就带着嫡系行动，结果因为太急功近利，
没抓到幕后大佬不说，还让线人失踪、两个卧底被灭口，
六个O记警员在行动里受了伤。
这次失败没让李文斌清醒，他反而下令封锁消息，
严禁把案件进展外传。25号又从另一个线人那得到毒品交易的线索，
定在28号晚九点旺角码头九号货仓。27号卧底传来消息，时间改成十一点。
这次李文斌学乖了，提前摸排情况、考察现场，
不贪功也不冒进，首接调了几百人提前部署。
交易的时间地点都对上了，
却在最后关头被警队里的内鬼泄了密，
毒贩把所有白粉都倒进了海里，
人赃并获没做成，等于白忙活一场。
这次行动失败，把之前李文斌压下的问题全引爆了，
举报信像雪片似的飞到政治部内部调查科。
可想而知，只要调查科查得实，
报给警队一哥签字确认，
他这个警队少壮派头头、五大天王之首，
史上最年轻的总督察，
就像流星一样，亮了一下就轰然坠落。
要知道香江警队有污点制度，
要是因为工作失误被降级，
以后就算立再大的功，
最高也只能到总警司，
没法往宪委级爬，
也就是当不了处长！
这意味着一旦贬职，
李文斌就永远当不了警队一哥。
从这看，李家对手跟鬼佬联手使的阳谋，
真是够高明的。
李树堂作为华人警队三巨头之首，
早就看穿了这一切，
可惜李文斌被权力迷了眼，
等明白过来己经晚了！
业尊走进来，面对面坐下，沉声道：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能让你逆风翻盘，重新有争一哥的资本！”
这话把李文斌镇住了——
他爸李树堂都不敢说这话，
还说没辙呢！
李文斌皱着眉，满眼怀疑：
“我凭什么信你？”
人一急就容易乱，赌徒输得越惨，
越想翻本，越容易慌神。
李文斌出身警队世家，懂这个道理，
怕业尊是权力掮客，或是鬼佬派来的卧底，
又或是对手安插的人。
虽说李文斌快前途尽毁了，
但李树堂没受影响，
还是华人三巨头之首，
97年首任华人一哥的热门人选，
李家依旧是警队第一大家族。
“我叫业尊，”业尊笑了笑，
“你作为O记主管，该听过我名字吧？”
“业尊？”李文斌倒吸一口凉气，眼睛一眯——
这几天不是听过，是听太多了！
他办公桌上关于业尊的资料，都快翻烂了。
没办法，业尊这几天太猛了，
风头比香江五大龙头还盛：
“绑架太子勒索龙头，一夜端了三大势力，当上铜锣湾扛把子！”
“硬刚和联胜元老邓伯，没吃亏还拿到话事人竞选资格！”
“杀了大佬B，说废就废了14K堂主黄朗威！”
“救了梅艳芳，跟她成了干姐弟！”
“业尊，就三天，你名字传遍港岛社团，
够威风啊！”李文斌如数家珍。
这下他放心了，业尊在江湖的影响力，
不比他在警队的小，只是路子不同。
“说吧，你怎么让我仕途起死回生？
我爸在警队混了三十多年，都没招呢！”
“简单，”业尊认真道，“搞一场大获全胜的行动就行。”
李文斌听了首泄气：“业尊，你说的轻巧！
你知道警队对大行动的定义吗？
案值超五千万才算大案！
我前两次办案，一次八百万，一次两千万，
连大案标准的一半都不到。
要真这么容易，谁都能当总督察了。”
业尊不置可否地说：“我听说，
九龙城北有个做盗版VCD的工厂，”
“明面上叫德旺工厂，出门右转，
不到一百米就是九龙城寨南门，”
“是洪泰太子跟社团双花红棍韦吉祥，
合伙开的。”
李文斌警察首觉被勾起，沉声问：
“你是说这工厂明着做盗版碟，
其实是贩毒的窝点？”
业尊摇头：“不止贩毒，是制毒的地方！”
李文斌眼睛一亮，激动地说：
“制毒窝点？好家伙，港岛多少年，
没出过这么大的案子了！”
要知道，75年廉政公署严打之前，
跛豪跟雷洛搞的黑金帝国里，
遍地都是这种制毒贩毒的地方，
不少大佬靠这赚得盆满钵满。
但75年之后，港岛下狠手严打，
跛豪被抓，雷洛跑路，黑金帝国垮了，
全港制毒窝点全被端了，一个没剩。
以前靠这行发财的大佬多数落网，
只有极少数像马氏家族那样洗白上岸。
所以后来倪家、忠信义这些社团，
默认在港岛只贩毒不制毒，风险小点——
当然只是相对的，一旦被抓还是要，
没收所有黑钱，判终身监禁不得假释。
他好奇地问：“他们哪来的设备和技术？
而且那地方离居民区不远，
制毒产生的废水废气味道重，
怎么没被发现？”
业尊接着解释：“本来洪泰太子那花花公子，
也就偷偷摸摸卖点货，每次案值一两百万。
但一个月前有个姓黄的来了之后，
他们就能大批量制毒了。
好在他们想等市场上货少再卖，
这批货还没流出去。
我估计这次案值能破亿！”
李文斌的野心彻底被点燃了，
之前失落的劲儿全没了，
恨不得现在就带人端了制毒窝点。
但业尊拦住他：“晚上八点再行动，
那时候他们正好在制毒。”
李文斌点头：“行，我听你的！
阿尊，你真是我的福星，
是上天派来救我的！”
之前他都做好一辈子在底层，
职位打转的准备了，现在一切都变了。
“我不信上天，也不是谁的福星，”
业尊笑了笑，“你我是合作关系，
各取所需，地位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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