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段巍然一只手搭在安琪脖颈处,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以做安抚。
鬼屋空间瞬间寂静下来,光线昏暗的密闭空间内,只听得见段巍然柔成一汪水的嗓音。
安琪听着听着,紧绷的背脊突然放松了下来,嗅着属于段巍然身上的味道,有些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首到安琪不再发抖,段巍然才将她抱到一旁桌子上,两手一左一右撑桌,目光与她对视,带了些许诱哄。
“琪琪,你跟我谈恋爱吧。”
“你看我,长得又好看,又会打架,又能保护你,还永远不会甩你。”
“你跟我在一起,我以后的零花钱跟股份分红都交给你。”
安琪犹豫。
段巍然又道:“你前阵子不是想要那个玛莎拉蒂MC20吗?我送你好不好?”
安琪咬唇:“可是我爸爸答应给我买了。”
段巍然:“……”伯父您不是说不给她买吗?
“不过……”安琪又道。
段巍然眼睛亮了亮。
“我还缺一台MC12。”安琪眼睛眨啊眨。
MC12……
段巍然了然点头:“实话说,我现在还买不起。”
“但是,再给我一年时间,明年给你买好不好?”
安琪抿嘴。
可以是可以。
但是——
“陆君屹…”
三个字才蹦出来,段巍然就抬手捂住了安琪的嘴。
不想听到这三个字。
他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认真道:“琪琪为什么这么喜欢陆君屹,可不可以跟我说?”
说了也能偷偷学点。
陆君屹到底是哪里招安琪的眼了?
段巍然觉得自己耐心己经消耗殆尽,不想再去等什么以后了。
他想要安琪现在就喜欢他。
炽热如火的眼神在昏暗光线中亮得吓人,看得安琪有些不习惯。
很烫的感觉,人都像是要被他灼出一个洞。
段巍然变得好奇怪。
咽了咽口水,安琪小心推开段巍然捂在她嘴巴上的手掌,斟酌了许久,终于开口。
“陆君屹跟我是天作之合。”
段巍然:“???”要气死他?
第一句说出来了,其他的也就不那么难讲。
“我以前不是情路不顺吗?然后我找人算了一下,我那么多段感情以失败告终,是因为我的正缘太强,把其他桃花都挡掉了。正缘就在身边,只是我还没有意识到。
“那个老师说,让我观察一下身边人。他很受欢迎,长得很出众,又高身材又好,名字里有土元素,字里藏山,傲然屹立。”
这一观察,不就是陆君屹吗?
屹立如山。
所以安琪朝陆君屹出手了。
恰好段巍然跟陆君屹关系好,而她又跟段巍然从小一起长大。
她靠着这层关系,近水楼台先得月!
安琪小嘴叭叭叭讲着,段巍然越听神色越不对劲。
她情路为什么不顺,段巍然心里门儿清。这个先暂且不提。
什么正缘就在身边。
又高又帅身材好。
字里藏山。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说的其实是他段巍然呢?
纵使他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此刻听到安琪这番话,再往自己身上一代入,还是忍不住心花怒放。
“琪琪,字里藏山的不只有屹,巍字也带山。”
段巍然弯下腰,与安琪额头相抵,黑亮的眸中焰火跳跃,燃烧着抑制不住的侵略性。
“不能吧……”
安琪吓得睫毛乱颤,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她从没这么想过。
也不知道,还能往这方面想。
她跟段巍然。
有睡过一个摇篮的交情,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啊。
这太背德了。
瞧她似乎吓着了,段巍然稍稍冷静一瞬,继续引导:“陆君屹跟祁绵雪注定是要订婚的,他怎么可能是你的正缘呢?”
说到这个,安琪来劲了,腰杆都挺了挺:“我算过!他们俩不可能在一起!”
祁家跟陆家联姻的传言都传了许多年了,安琪看上陆君屹,自然对此也有顾虑,特意给陆君屹跟祁绵雪也算了一下。
算出来的结果让人很满意。
陆君屹跟祁绵雪不可能在一起。
那陆君屹是她的正缘,妥妥的了!
段巍然:“……”从没料到过还有这一出。
以前他是从来不信这些有的没的。
但安琪所说的正缘特征跟他完全相符合。
段巍然觉得,这东西,其实有点说法。
啧啧啧,那祁大小姐可真是很难办了。
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段巍然嘴角上扬,以不可抗拒的姿态再次逼近:“管他们能不能在一起,反正你的正缘名叫段巍然。”
“不行唔…”安琪推了推他的胸膛:“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段巍然你不是人!”
“是不是人不重要,窝边草我是吃定了。”
安琪双手被禁锢在了头顶,感官都被狂风骤雨般的吻占据。
而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又让她清醒地知道,此刻发生着什么。
字里藏山。
段巍然。
安琪缓缓闭上了眼睛。
——
夜色繁华,灯火葳蕤。
私人病房里,祁绵雪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无知无觉地躺在病床上。
关恩念守在一旁,娇颜含怒,却抵不过眼里的心疼。
这死丫头!
明知故犯,胆小成这个样子还去鬼屋!
还有陆君屹,越来越没分寸了,居然这么欺负她的小雪儿。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关恩念都从郝霓那里问清楚了。
正是因为如此,关恩念此刻怒气才这么大。
订婚在即,陆君屹处理不好私人感情也就算了,居然还因此让祁绵雪遭罪。
非要让他爹好好治治他不可。
正想着,病床上的人突然发出一声嘤咛。
关恩念凑近了,才听到她是在喊:小陆哥哥。
关恩念:“……”更生气了。
眼前的世界呈现灰白色。
西面八方都是若隐若现的狰狞鬼影,祁绵雪仿佛还从中看到了熟悉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财产都是你的!我是你爹!应该给我,把钱都给我!”
“嘻嘻嘻姐姐,你的背后怎么有人啊,他在掐你的脖子……”
祁绵雪下意识扭头,可入眼的只有一望无际的虚无。
就在此刻,她忽然感觉到脖子上攀附了什么东西,寒凉刺骨……
那道诡异的稚嫩童音钻进耳道:“是我呀姐姐,是我在掐你脖子啊……”
毛骨悚然。
祁绵雪吓得眼眶通红,拼了命地想要甩开脖子上的手向前跑。
可那只手摸不着,碰不到,更甩不开。
首到她突然撞进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仰头看去,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那人温柔笑着:“小雪花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漫天鬼影消散无踪。
祁绵雪眼前瞬间模糊,大滴大滴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
她声音带着哭腔,满心委屈如洪水倾泻:“小陆哥哥……”
一滴晶莹水珠从祁绵雪眼角滑入鬓发间,打湿了纤长的睫毛。
关恩念见此,叹息一声,只余满心无奈。
她认命地拿起纸巾,轻柔替祁绵雪擦去眼角泪痕。
却见祁绵雪缓缓睁开了眼睛。
关恩念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听她问:“干妈,阿屹呢?”
关恩念:“……”还不如多睡会儿。
提到陆君屹,关恩念也是一阵头痛。
那小子不仅折腾祁绵雪,也把自己作进医院了。
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纵使怨他行事没个章法,可知道他出事,她心里也不好受。
稍做思考,关恩念还是给祁绵雪说了:“他跟那个小姑娘去坐跳楼机,下来就不对劲了,现在在耿医生那里,谁也不理。”
话音刚落,祁绵雪瞬间从病床上弹坐起来,神情惊愕:“他去坐跳楼机?”
陆君屹从小就有很严重的失重恐惧症,因此从不坐飞机。
祁绵雪刚到陆家时,他心理问题还很严重,甚至有自闭自残倾向,偌大陆家,只有祁绵雪敢时时刻刻粘着他。
也只有祁绵雪能时时刻刻粘着他。
其他人的靠近,他都很抗拒。
后来他病情好转,可也会定期看心理医生做心理疏导。
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失重恐惧症的人去坐跳楼机?
己经算是自残了吧?
祁绵雪第一个想到的是乔音。
现在的陆君屹,别说乔音想玩跳楼机他会陪着,就算乔音想要天上的星星,他大概也会给她摘。
祁绵雪皱着眉头,利落拔了手上输液针起身下床,从自己小包里翻找了一张白色卡纸,便推开病房的门跑了出去。
关恩念见此,生怕她又出什么事情,连忙吩咐门外的保镖率先跟了上去。
这家医院是陆氏的产业,祁绵雪以前经常陪陆君屹来看心理医生,陆君屹在这里有一个专属心理咨询室。
推开门看到乔音时,祁绵雪竟然丝毫不觉得意外。
耿医生正在看陆君屹摆的沙盘,听到推门声抬头看去,见是祁绵雪,便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终于来了,他在里面休息,你进去陪陪他吧。”她朝房门紧闭的休息室扬了扬下巴。
见祁绵雪真要推门进去,乔音连忙上前,张开双臂挡在房门口,神色有些倔强:“阿屹说了不准谁进去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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