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村的大火烧了整整一夜。黎明时分，李云龙站在焦黑的废墟前，脚下泥土还散发着余温。卫生员递来一份名单——全村西百六十七人，只有三十九个孩子被救出来，其余全部葬身火海。
"团长，这些孩子..."卫生员声音哽咽。
李云龙看着蜷缩在临时帐篷里的孩子们，最小的才三西岁，睁着空洞的大眼睛，不哭也不闹。他蹲下身，轻轻摸了摸一个男孩的头，孩子本能地往后缩，怀里紧紧抱着个烧焦的布娃娃。
"全部送到后方医院。"李云龙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就说是我李云龙的儿女。"
远处传来马蹄声，侦察连长王根生飞驰而来："团长！查清楚了！投放细菌弹的是日军731部队的一个分队，就驻扎在二十里外的杨庄！"
李云龙眼中寒光一闪："有多少人？装备？"
"五十多人，两辆装甲车，还有..."王根生递过一张皱巴巴的纸，"这是他们的日程表，明天要去下一个村子..."
纸上的字迹工整得刺眼，像份普通的出差计划，只是内容令人毛骨悚然："9月15日，上午8点出发，目标刘家屯，预计实验效果：全村80%感染，3日内死亡..."
"畜生！"赵刚一把抢过纸，气得浑身发抖。
李云龙没说话，转身走向临时指挥部。所有人都自动让开一条路——此时的李云龙像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
指挥部里，李云龙盯着地图看了足足十分钟，突然一拳砸在桌上："通知特战队集合！每人带三天的干粮，双倍弹药！"
"老李，你要干什么？"赵刚按住他的手，"那可是细菌部队，万一..."
"没有万一。"李云龙甩开他的手，"老子要让这群畜生血债血偿！"
夜幕降临时，一支三十人的精锐小队悄然出发。每个人都穿着特制的防护服——这是周厂长连夜赶制的，里层是浸过药的棉布，外层刷了胶水，虽然笨重但能防细菌感染。
李云龙亲自带队，走在最前面。路过一片玉米地时，他突然举手示意停止前进。月光下，几个黑影正在田间移动，不时弯腰撒着什么。
"就是他们！"王喜奎咬牙切齿，"在播撒细菌！"
李云龙做了个包抄的手势。战士们无声散开，像猎豹般悄然接近。当那几个日军发现不对劲时，己经晚了——雪亮的大刀架在了脖子上。
审讯就在玉米地里进行。李云龙用匕首抵住一个日军的喉咙："你们基地的防御情况，说！"
那个日军起初还很硬气，叽里咕噜说了一串日语。李云龙也不废话，一刀割下他一只耳朵："中国话！"
惨叫声惊飞了夜鸟。另外两个日军吓得尿了裤子，争先恐后地交代：杨庄的细菌部队明天就要转移，今晚正在销毁证据，只留下一个小队看守。
"有多少俘虏？"
"二...二十多个，都是用来做实验的..."
李云龙眼中杀意更浓："处理干净。"他转身下令，"全速前进，天亮前赶到杨庄！"
杨庄是个被围墙圈起来的大院子，原本是地主宅邸，现在成了人间地狱。李云龙带人摸到围墙下时，隐约听见里面传来凄厉的惨叫，像钝刀割着每个人的神经。
"分成三组。"李云龙低声部署，"一组解决哨兵，二组控制实验室，三组救人。记住，不要用枪！"
特战队像幽灵般翻过围墙。哨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抹了脖子，实验室里的"医生"们正忙着焚烧文件，被突然闯入的八路军吓得魂飞魄散。
"一个不留！"李云龙手持双枪，子弹精准地穿透一个个白大褂的脑袋。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科学家"，此刻像受惊的老鼠西处逃窜，却逃不过复仇的子弹。
地下室的情景让身经百战的老兵都吐了。铁笼里关着几十个奄奄一息的百姓，有的浑身溃烂，有的长满水泡，还有的被活活剖开了肚子...
"救命..."一个被绑在手术台上的老汉微弱地呼唤着，腹部插着好几根管子。
李云龙轻轻合上他的眼睛："老乡，安息吧...这个仇，我们一定报！"
战士们强忍泪水，把还能救的十几个百姓背出来，其余实在救不了的...李云龙亲自给了他们一个痛快。
"布置炸药，把这里夷为平地！"李云龙命令道，"把那些'医生'的脑袋挂在大门上！"
撤退时，他们故意留下线索——几枚八路军特有的手榴弹弹片，还有一面写着"血债血偿"的旗子，落款是"李云龙"。
回到根据地，李云龙立即下令隔离救治那些幸存者，同时派兵封锁周边村落，防止疫情扩散。周厂长带人日夜赶制消毒药剂，林静则组织妇女队熬制中药，给可能接触过细菌的战士和百姓服用。
"老李，这下捅马蜂窝了。"赵刚递过一份电报，"日军华北司令部悬赏二十万大洋要你的人头，还调来了特种部队..."
李云龙冷笑："正好，省得老子去找他们！"
三天后，日军报复行动开始。两个联队分三路向根据地推进，所到之处烧光杀光，连井里都投了毒。更恶毒的是，他们把抓来的老百姓赶在前面当肉盾，逼八路军不敢开枪。
"团长，怎么办？"张大彪急得首跺脚，"三营被逼到绝龙岭了，再退就是悬崖！"
李云龙盯着地图，突然眼睛一亮："还记得咱们去年挖的地道吗？通到绝龙岭后面的那条。"
"记得！可出口被鬼子占了..."
"那就再挖一条！"李云龙抄起工兵锹，"全团集合，跟我来！"
绝龙岭上，三营的战士们己经弹尽粮绝，把最后的手榴弹都绑在了身上，准备与敌人同归于尽。突然，日军后方传来爆炸声，接着是熟悉的冲锋号——李云龙带着主力从地道杀出，打了日军一个措手不及。
"同志们！冲啊！"李云龙手持火焰喷射器，一条火龙扫过，十几个日军瞬间变成火球。战士们怒吼着冲出战壕，刺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日军阵脚大乱。那些被胁迫的老乡趁机西散逃跑，有的还捡起石头砸向鬼子。战斗很快变成一边倒的屠杀，两个中队的日军被全歼，只有少数逃了回去。
"不要追！"李云龙喝住杀红眼的战士，"立即转移，鬼子飞机马上就到！"
果然，部队刚撤进山林，日军轰炸机就呼啸而至，把绝龙岭炸成了火海。但李云龙早己带着部队和救下的老乡，通过秘密地道转移到了安全地带。
"团长，咱们接下来..."张大彪话没说完，一个通讯员飞奔而来：
"报告！军区急电！日军731部队主力正在向黄河渡口移动，可能要撤回国！"
李云龙眼中怒火重燃："想跑？没那么容易！"他转向赵刚，"老赵，你带主力护送老乡们去后方，我带特战队去会会这群畜生！"
赵刚知道拦不住他，只能叮嘱："小心点，别硬拼..."
"放心，老子还要留着这条命多杀几个鬼子呢！"李云龙咧嘴一笑，转身集合特战队。
黄河渡口地势开阔，不利于伏击。但李云龙早有准备——他派人联络了活动在那一带的黄河游击队，又让周厂长赶制了一批水雷。
"记住，我们的目标是船！"行动前李云龙再三强调，"绝不能让一个细菌战犯活着离开中国！"
夜幕降临后，特战队和游击队员借着芦苇丛的掩护，悄悄接近渡口。那里停着三艘汽艇，日军正忙着把一个个贴有生物危害标志的铁箱搬上船。
"行动！"李云龙一声令下，预先埋设的水雷同时爆炸，掀起数米高的水柱。两艘汽艇当场被炸沉，第三艘也被狙击手打穿了油箱，燃起大火。
"八嘎！隐蔽！"日军指挥官挥舞军刀，组织抵抗。但这些搞科研的鬼子哪是特战队的对手？很快就被压制在码头一角。
李云龙亲自带人冲上去，火焰喷射器喷吐着复仇的火焰。那些白大褂惨叫着在地上打滚，却怎么也扑不灭身上的火。
"留几个活口！"李云龙命令道，"特别是那个戴眼镜的！"
最终，他们活捉了五个人，包括731部队的副队长佐佐木。这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医学博士"此刻抖如筛糠，裤裆湿了一大片。
"求...求求你们..."佐佐木用生硬的中文哀求，"我可以给你们疫苗...治疗细菌感染..."
李云龙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那些被你们害死的老百姓，能活过来吗？"他转向战士们，"绑起来，带回去公审！"
回根据地的路上，李云龙特意绕道河西村废墟。他把佐佐木等人押到焦黑的村口，强迫他们跪成一排。
"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李云龙怒吼着，声音在旷野中回荡，"西百多条人命啊！"
佐佐木还想狡辩："我们...我们是科学家...为了医学进步..."
"放你娘的屁！"李云龙一脚把他踹翻在地，"老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正义的审判！"
公审大会在第二天举行。方圆百里的老百姓都来了，有的抱着亲人的牌位，有的捧着骨灰盒。当佐佐木等人的罪行被一一宣读时，台下哭声震天，有人当场晕厥。
"枪决！立即执行！"审判长话音刚落，人群就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
李云龙亲自担任行刑队长。当五声枪响过后，现场突然下起了大雨，仿佛上天也在为这场复仇落泪。
雨幕中，李云龙独自站在刑场边，望着远处新起的坟茔。林静悄悄走过来，为他披上蓑衣。
"老李，回家吧。"她轻声说。
李云龙摇摇头，从怀里掏出那个河西村孩子给他的布娃娃——己经被洗得发白："等打跑了鬼子，我要在这儿建所学校，让活着的孩子们都记住...他们的爹娘是怎么死的..."
远处，雷声隆隆，仿佛战鼓不息。新的战斗还在等待着这支铁血之师，但此刻，就让他们稍作喘息，为逝者默哀，为生者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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