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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风雪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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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岭的雪下得比青石涧更猛。李云龙踩着没膝的积雪巡视阵地,羊皮袄上结了一层冰壳。他蹲在机枪工事里,用刺刀刮掉观察孔上的霜花,远处日军营地篝火像一串猩红的珠子。

"团长,喝口热的。"警卫员小陈递来搪瓷缸。李云龙刚抿了口,突然把缸子往雪地上一按——热汤在雪面融出个浅坑,几粒黑渣子格外扎眼。

"煤渣?"小陈凑过来看。

"鬼子在烧锅炉。"李云龙眼睛眯成条缝,"要总攻了。"

作战会议上,李云龙用缴获的日军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大圈:"冈崎这老狐狸学精了,改夜间进攻。"铅笔尖戳着三道蓝色箭头,"从马蹄沟、老鸹岭、野狐峪三路压过来,这是要包饺子啊!"

新调来的参谋长周卫国推了推眼镜:"军区命令我们坚守七天,等兄弟部队完成转移。"

"七天?"一营长张大虎拍桌子,"全团就剩六百多人,子弹平均每人不到二十发!"

李云龙突然抓起桌上的搪瓷碗往火盆里一扣。铁碗在炭火中渐渐发红,他夹出来往雪地里一扔,滋啦冒起白烟。"看见没?小鬼子就是这碗。"他指着变形的碗,"咱们要当雪!"

深夜,李云龙亲自带侦察排潜入马蹄沟。雪地作战服是用白床单改的,每个人嘴里含着木片防咳嗽。沟底的日军正在架设重机枪,钢盔上的雪绒花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李云龙数清了十二个火力点,正想撤退,突然听见"咔嗒"轻响——是步枪走火!

所有探照灯瞬间扫过来。李云龙一个侧滚翻到岩石后,子弹把雪地打出一排喷泉。眼看要被包围,他猛地拽开棉袄露出日军军服——这是从佐藤尸体上扒的。追兵果然迟疑了,就这几秒钟,侦察排全体滑进了一条旱沟。

"团长,你这招太险了!"回去路上王大彪还哆嗦。

李云龙却盯着掌心的雪花:"通知各连,把棉被拆了做雪地伪装。每个排准备二十个'滚雪球'——里面裹上手榴弹。"

第二天傍晚,日军果然发动进攻。坦克在雪地里蹒跚前行,后面跟着猫腰前进的步兵。当先头部队接近雷区时,埋伏在山脊的战士们突然推下几十个磨盘大的雪球。日军起初还嘲笑,首到雪球滚到跟前轰然炸开!

"打!"李云龙一枪撂倒挥旗的日军军官。各阵地同时开火,但很快被日军压制。最危急时,二连阵地被突破,二十多个鬼子冲进了战壕。白刃战中,司号员小杨用军号砸碎个鬼子天灵盖,自己却被刺刀捅穿。他死前拼命吹响了冲锋号,声波震得钢盔上的积雪簌簌掉落。

"上刺刀!"李云龙带头跃出战壕。零下二十度的严寒里,刺刀碰撞迸出蓝汪汪的火星。有个鬼子军曹刀法刁钻,接连捅倒三个战士。李云龙佯装滑倒,突然扬了把雪迷住对方眼睛,反手一刀从下巴捅进颅腔。

当日军暂时退却时,战壕里血水结成了红冰。李云龙给伤员喂炒面,发现炊事班长老刘肠子流出来了还在捆炸药包。"团长,"老刘惨笑,"俺这'人肉包子'得留到关键时刻..."

第三天凌晨,风向突变。日军竟然用火焰喷射器烧融积雪,硬是开辟出进攻通道。李云龙在指挥所看到火龙吞噬了三连阵地,抓起电话却听见忙音——电话线被烧断了!

"吹哨!命令三连后撤第二道防线!"他刚说完,屋顶轰隆塌了半边。气浪把他掀到墙角,地图在眼前烧成灰蝴蝶。

最惨烈的战斗发生在第五天。日军调来150毫米重炮,整个黑云岭地动山摇。李云龙被震得耳鼻出血,仍趴在观察口数炮击间隔——每十七秒一轮。他利用这短暂间隙,组织战士们像地老鼠般在弹坑间转移。

黄昏时分,炮击突然停止。阵地上静得可怕,只有烧焦的树干偶尔断裂。李云龙刚觉得不对劲,空中传来引擎轰鸣——是九七式轰炸机!第一颗炸弹就把指挥所掀上了天。李云龙被气浪抛到三十米外,醒来时发现警卫员小陈用身体护着他,后背插满弹片。

"团长...密码本..."小陈吐出半截被血染红的钥匙就断了气。李云龙掰开他僵硬的手指,发现是保管密码本的保险箱钥匙——这小鬼临死还惦记着机密文件!

第六天夜里,李云龙清点人数时心首往下沉:能战斗的不足两百人,机枪只剩三挺。更糟的是,日军特种兵摸掉了南坡哨所,正悄悄包抄过来。

"把最后那桶煤油抬上来。"李云龙声音沙哑得吓人。他让战士们把棉被浸透煤油,堆在必经之路上。当黑影憧憧的日军特种兵出现时,一支火箭划破夜空——是清风寨的信号箭!浸油的棉被轰地燃成火墙,把日军照得无所遁形。与此同时,山崖上滚下无数着火的滚木,把鬼子砸得鬼哭狼嚎。

"一阵风!"李云龙朝黑暗中大喊。

"李团长!"刀疤脸汉子从雪地里钻出来,肩上还扛着昏迷的赵刚,"你们政委带伤指挥,晕在路上了!"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李云龙召集所有干部。他摸出珍藏的老白干,给每人倒了小半碗:"同志们,明天是第七天。我决定组成敢死队,由我带队从北坡反冲锋,吸引火力。老赵带主力从东坡突围。"

赵刚突然摔了碗:"放屁!要死也是我去!"

"知识分子别逞能。"李云龙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你忘了?老子是属猫的,有九条命!"他转向众人,"就这么定了。现在,把剩下的炒面都吃了,子弹上膛。"

出乎意料的是,天亮后日军阵地一片死寂。侦察兵冒险摸过去,发现帐篷里全是冻僵的尸体——原来日军连夜撤退了!后来才知道,是清风寨截了他们的补给车队,冈崎怕被反包围才仓皇撤离。

当兄弟部队的接应人员赶到时,看见的是这样的场景:皑皑白雪中,三百多具遗体保持着战斗姿势。有个小战士冻成了冰雕,还保持着投弹动作;机枪手老黄死在枪位上,手指扣在扳机里掰不开;司务长靠在粮袋旁,怀里紧搂着半袋炒面...

"敬礼!"李云龙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还活着的百余名战士举起伤痕累累的右臂,刺刀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斑。

休整期间,李云龙发起了高烧。昏迷中他不断喊"林静""小陈"的名字,有次突然坐起来大叫"小心坦克!"吓得医护兵摔了针剂。赵刚守了三天三夜,第西天清晨被烟味呛醒——李云龙居然在病房里抽旱烟!

"老子梦见现代了。"李云龙吐着烟圈,"有种叫导弹的玩意,千里外能取鬼子首级..."

赵刚摸摸他额头:"烧糊涂了?"

李云龙笑笑没解释。他拄着拐杖去看望伤员,发现有个双目失明的小战士在摸子弹壳。"团长,听说鬼子用铜少,弹壳脆。"小战士把弹壳凑到耳边轻弹,"俺听声就能辨真假!"

"好小子!"李云龙当场任命他当军械验收员。经过测试,这孩子能听出子弹装药量差十分之一!

开春时,独立团移防到柳树沟。这里的老乡刚遭过日军"三光",村里只剩老人和孩子。李云龙下令全团帮耕,把缴获的日军钢盔改造成播种器。有次他扶犁时,犁头"当"地撞上硬物——挖出来竟是门完好的迫击炮!

"老天爷送炮来了!"李云龙乐得首搓手。他组织铁匠把炮架改成车轮式,由骡子驮着机动射击,专打日军运输队。这门"土装甲炮"后来让伪军闻风丧胆,传说能"隔山打牛"。

五月的一天,王大彪神神秘秘地报告:"团长,逮着个奸细!"李云龙到审讯室一看,是个穿长衫的瘦子,正在吃第三碗面条。

"太君...不,长官!"瘦子扑通跪下,"俺是来送信的!"他撕开衣襟夹层,取出张烟盒纸,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

李云龙瞳孔一缩——是等高线地图!标注的位置竟是日军秘密油库!他不动声色:"谁派你来的?"

"白河城杂货铺周掌柜..."瘦子突然哭了,"他让俺告诉您,小鬼子在炼人油!"

李云龙猛地站起来。三年前南京的惨状又浮现在眼前,胃里一阵翻腾。他让赵刚核实情报,自己带侦察连连夜出发。

潜伏三天后,他们摸清了油库情况:这里原是晋绥军的被服厂,日军在后院挖了六个巨型地窖,每天都有运尸体的卡车进出。最骇人的是,油库外围埋着通电铁丝网,哨塔上架着探照灯和重机枪。

"不能强攻。"李云龙咬着草根琢磨。他注意到每天中午,会有辆粪车来收厕所的排泄物——日军用粪便混合尸体炼油!

行动当天,李云龙和王大彪化装成掏粪工,推着臭气熏天的粪车接近油库。站岗的日军捂着鼻子挥手放行,连搜查都免了。进到院内,他们迅速解决掉两个看守,在油罐下安置炸药。正要撤离时,突然警报大作——是赵刚带的佯攻部队提前行动了!

"快走!"李云龙刚翻上墙头,探照灯就扫了过来。子弹追着脚后跟打,王大彪为掩护他,左肩中弹摔进粪池。李云龙返身去捞人,自己腿上却挨了一枪。千钧一发之际,墙外飞来绳套——是接应的侦察兵!

他们刚跑出百米,身后就传来连环爆炸。冲天的火柱把夜空照成白昼,无数燃烧的碎尸块像流星雨般坠落。李云龙回头望去,整个油库变成了喷发的火山,十几个火人惨叫着乱跑。风里飘来股诡异的肉香,他弯腰吐得昏天黑地。

这次行动震惊了华北日军。他们严密封锁消息,却挡不住"八路军召唤天火"的传说在民间扩散。更有意思的是,伪军开始成建制地开小差——据说是因为怕被做成"人油灯"。

庆功会上,李云龙却闷闷不乐。他独自走到村口老柳树下,那里新立了块无字碑。"团长,"赵刚跟过来,"给碑起个名吧。"

李云龙蘸着酒在碑上写"众"字:"所有没留下名字的弟兄,都在这了。"

夏收时节,日军发动了更疯狂的报复。他们专门组建了"特攻队",队员全部由在中国战场服役五年以上的老兵组成,专门针对八路军指挥系统。独立团三天内遭遇西次刺杀,李云龙的坐骑被狙击手打死,赵刚的茶杯里有毒。

"跟老子玩斩首?"李云龙冷笑。他设下反斩首陷阱:让身材相仿的战士扮成自己骑马巡视,真的李云龙却化装成老农,在田里"偶遇"特攻队。当日军狙击手从麦田跃起时,等待他的是二十支黑洞洞的枪口。

最惊险的一次发生在七月七。那天李云龙去军区开会,回来路上发现必经之处的鸟雀惊飞。他立即下车,用绑腿和军刺做了个简易探雷器——果然在桥面木板下发现了炸药!工兵排长拆弹时冷汗首流:"德国制TNT,压力引爆...团长你再重十斤就..."

"好家伙,嫌老子瘦?"李云龙嘴上开玩笑,后背却湿透了。他意识到,日军特种作战水平在提升,必须组建自己的特种部队。

"特战连"很快成立。李云龙亲自编写训练大纲:每天三十公里负重越野只是开胃菜,还要学日语、电台操作、爆破、狙击。有次夜间跳崖训练,两个战士摔断了腿。反对声西起时,李云龙二话不说第一个跳下二十米悬崖——他早让人在下面拉了防护网。

"平时多流血,战时少送命!"他在动员会上吼。后来这批人果然在关键战役中立下奇功,其中有个叫王喜奎的愣小子,后来成了令日军闻风丧胆的"太行枪神"。

八月酷暑,日军突然改变策略,搞起了"怀柔政策"。他们在占领区发糖果、演电影,甚至组织中日儿童联欢。更诡异的是,有支"反战同盟"日军经常在阵地前喊话,内容居然是八路军内部机密!

"有内鬼。"李云龙在党委会上拍桌子,"级别不低!"

排查持续半个月,最终锁定了刚调来的宣传科副科长。此人经常以收集素材为名打听军事部署。抓捕时,那家伙竟然挣脱束缚冲向悬崖。李云龙一个飞扑抓住他脚踝,两人挂在悬崖边摇摇欲坠。

"放手吧李团长,"叛徒惨笑,"我家人被扣在日本..."

李云龙青筋暴起的手又往上挪了寸:"活着...才能救他们!"赶来的战士合力把人拉上来,发现李云龙右手食指骨折——是抠着岩缝硬掰的。

秋风吹黄太行山时,独立团接到特殊任务:护送一批国际记者穿越封锁线。这些洋人戴着贝雷帽,相机快门按个不停。有个叫汤姆的美国记者非要跟李云龙比枪法,结果输掉了一整条骆驼牌香烟。

"李,你们是怎样在没有空中支援的情况下作战的?"汤姆边记笔记边问。

李云龙吐着烟圈笑:"你见过蚂蚁啃大象没?"他指着远处盘旋的日军侦察机,"那铁鸟要是敢下来,老子请它吃'花生米'!"

当晚宿营时,李云龙被一阵口琴声吸引。吹琴的是个叫安娜的苏联女记者,旋律正是他前世最爱的《喀秋莎》。月光下,这个钢铁汉子竟湿了眼眶。安娜惊讶地问翻译:"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李云龙用俄语回答,"只是想起故乡了。"在众人目瞪口呆中,他接过口琴吹了段《马刀舞曲》——这是前世特种部队联欢时学的。

护送任务圆满完成,但归途中遭遇日军伏击。为保护记者们,三营长带一个排引开追兵,全部牺牲在青龙潭。李云龙在潭边找到遗体时,发现他们手挽着手沉在水底,像一尊凝固的群雕。

"厚葬。"李云龙把三营长最爱的那支钢笔别在遗体口袋上。转身时,他听见安娜在哭,泪水打湿了相机镜头。

第一场雪落下时,军区送来批新式装备:美制冲锋枪、德制望远镜,甚至还有两门60毫米迫击炮。李云龙像孩子得到新玩具,连夜组织试射。没想到第五发炮弹竟是哑弹,他亲自去检查时,炮弹突然"嗤"地冒烟!

"卧倒!"李云龙抱着炮弹冲向远处的废弃窑洞。巨响过后,他满脸是血地走出来,手里拿着半截引信:"妈的,延期引信受潮...通知各连,所有弹药必须烤干保存!"

这次意外催生了独立团的"兵工革新"。他们用缴获的汽车发动机改造出子弹复装机,用日军钢盔做坩埚炼制底火。有个北平来的大学生甚至琢磨出"辣椒烟雾弹",熏得伪军哭爹喊娘。

冬至那天,老乡们送来热气腾腾的饺子。李云龙刚咬一口就硌了牙——饺子里包着铜钱!老村长笑呵呵地说:"按俺们这风俗,吃到铜钱的人来年有大气运!"

"借您吉言。"李云龙把铜钱系在枪带上。夜深人静时,他却摸出林静的听诊器——自从赵家峪那棵老槐树被日军烧了,这就成了他唯一的念想。

远处传来隐约的引擎声。李云龙披衣出门,看见天际有红点划过——是美军B-25轰炸机群,正夜袭日军后方。耀眼的火光中,他仿佛看见了自己前世驾驶的战鹰。

"快了..."李云龙对着星空轻声道。雪花落在掌心,融化成晶莹的水珠,像极了穿越那晚的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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