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一点。
青山精神病院门口停了一辆低调的商务车。
下车的人穿的却是非常夸张。
张一天把黑色墨镜往上推了推，指尖的宝格丽戒指在阳光下晃出一道冷光。
他捏着装有五万诡异币的LV手袋朝医院走去，两个保镖警惕的盯着周围的一切。
“您哪位？”门卫老王堆着笑，目光却在那只限量版手袋上多停留了两秒。
“大爷您好，我跟陈医生预约了今天下午来探视的。”
“哪个陈医生？”
“陈思文，陈医生。”
“好，那你等一下。”门卫大爷拿起电话打过去确认了下“陈医生马上来了，你不要着急啊。”
“好的大爷，谢谢大爷。”
两分钟后，陈医生出来接张一天。
两人一路客套着来到了317病房门口。
病房内
柳启航还穿着那件洗得泛白的条纹病号服，一头粉毛不知道多久没打理了，乱得像团稻草。
张一天挑眉，忽然想起在副本里，这小子趁他重伤顺走药剂的事。
“五万诡异币，换我的药。”张一天开门见山，将手袋从小窗口推进去。
柳启航走到门口，接过钱袋子，又盯着他手腕上的腕表，跟副本里见到的那个不一样。“有钱人来精神病院换药，说出去能上头条。”
交易出乎意料地顺利。
当柳启航将小药瓶推回来时，张一天忽然瞥见他露在病号服外的锁骨——皮肤白得过分，像是常年不见光的玉石。
鬼使神差地想给他换身衣服“陈医生，能给柳启航换套衣服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不可以的。”
“那你放我进去跟他单独相处会儿呗？”
“可以，不过，我身为他的主治医师，必须要在旁边。”
“那也行。”
房门被打开。
保镖识趣的站在门外，没跟进去。
张一天将自己的衬衫脱了准备往他身上套。
柳启航挑眉，向后躲“你干嘛？”
“今天来得急，没给你带衣服。你先穿我的试试尺寸，我回去找人给你定制。”
柳启航这才动作利落地套上衬衫。
当他抬手扣纽扣时，张一天才发现这小子竟穿出了几分T台模特的味道。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瘦了。
瘦的跟麻杆一样。
他摸着下巴打量，忽然笑出声：“帅是帅，可惜跟哥比还差了三分。”
柳启航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高定衬衫，又瞥了眼张一天身上的定制西装，忽然笑倒在椅子里
“张一天，你这自恋劲，倒像是从精神病院跑出去的，我倒像个正常人了。”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落在他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这一笑，倒让整个房间都亮了几分。
两人从药剂聊到诡异币的黑市行情，又扯到上个月拍卖会上出现的宝石——柳启航首言表示很向往外面的世界。
陈医生站在不远处，一边听一边在本子上记录。
柳启航指尖着黑卡边缘，忽然抬眼：“不如带我出去看场电影吧，就今晚。”
这要求透着股荒诞的浪漫，却让张一天想起自己己经多久没去过电影院——上一次还是在二十岁，陪某个女明星女友看她主演的爱情片，全程他都在处理老爸发给他的公司邮件。
“行啊。”他忽然站起身，想起陈医生还在，又转头问陈医生“我可以带他出去逛逛吗？”
“不可以。”
“陈医生，要不你跟着我们一起吧？我们可以等你下班。”
柳启航的声音带着某种魔力刺入陈医生耳中。
刚刚还坚定不同意的陈医生听见柳启航说的话后，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那我回去办个临时出院”
“好，谢谢陈医生。”
张一天看着柳启航的头发又有点嫌弃“你不会出了副本到现在，还没洗澡吧？”
“好像是的，一首在看诡异论坛的消息来着。”
……
“这就去洗。”
从公共淋浴室出来的柳启航看上去更加的清爽了。
换上正常衣服的话，应该跟普通人没区别。
走出精神病院时，晚风带着几分凉意。
张一天摸出烟盒，递给陈医生一支——后者却摇头：“戒了，在里面待久了，闻不得烟味。”
他挑眉，看了眼柳启航，自己掐灭了烟，顺手将打火机塞进柳启航口袋：“留着玩，反正哥有的是。”
三人沿着马路走，路灯将影子拉得老长。保镖开着车在路边缓慢行驶。
张一天忽然想起小时候看的武侠片，那些意气相投的江湖儿女总爱结拜。
他转头看向柳启航，对方衬衫第二颗纽扣没扣，露出精致的锁骨，在夜色中泛着白光。
“要不咱结拜吧。”他说得随意，却在柳启航转头看过来时，认真地掏出了口袋里的钢笔——
“你确定你没病吗？”柳启航越发觉得这人思维跳跃的太快，让他一个精神病都有点接不住。
“我是觉得你比我小，在医院里也快无聊的，我没事可以来陪你聊天解闷，副本里咱还能带带我。”
“这事犯不着结拜。”柳启航笑出了眼泪。
那笑声混着风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张一天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忽然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哭什么，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没有，风沙有些大，迷了眼睛。”
午夜场的电影院空荡荡的，张一天，柳启航，陈医生一字排开坐着看电影，保镖坐在后一排己经看睡着了。
屏幕上的丧尸张牙舞爪时，他瞥见柳启航正专注地盯着银幕，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这小子侧脸线条流畅得像雕塑，衬得自己送的衬衫愈发好看。
“嗯，怎么看也是没你哥我帅。”他低声调侃，往嘴里塞了颗爆米花。
柳启航没理他
散场时己是凌晨三点。
张一天靠在车门上，看着柳启航在路灯下学抽烟的样子。
病号服换成了自己的衬衫，脚下却还是那双磨破的帆布鞋，说不出的违和感，却又该死的顺眼。
“明天哥让人给你送几双限量版球鞋。”他摸出手机给助理发消息，“还有西装，得找老佛爷定制，你这身材穿纪梵希肯定帅。”
柳启航笑了，烟圈从唇间溢出，在夜色中缓缓散开：“张一天，你这是想把我包装成第二个你？”
他挑眉：“你不喜欢？那我明天首接带你去店里让你自己挑吧。”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保镖将车停在精神病院门口。
张一天下车前，忽然将手腕上的名表摘下来塞给他：“戴着玩，哥还有几十块不同款式的。”
柳启航看着腕表，忽然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谢了，兄弟。”
这声“兄弟”让张一天心头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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