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副本:奋斗塔】
【1主线任务:晋升至顶层】
【2提示:完成所在楼层主管发布的任务，获取绩效点】
【绩效点可兑换：休息时间，生存补给。】
【晋升资格：需获得当层“优秀员工”提名。名额有限。】
【3:无时间限制】
人物:柳启航，孙卓越，李佳，吴子豪等其他6人。
副本是小松鼠提到的以现代化为蓝本的办公室。
副本中的10人统一身着灰色的西装工作服，工牌。
手腕处还嵌着一个冰冷的金属环，边缘渗着细小的血珠。
环面上蚀刻着一行小字：【实习生：柳启航-绩效点：0】。
数字是流动的，暗红色的。
大家还在观察周围环境时，孙卓越则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呼喊道:
“神罚……这是神罚。混沌终临，涤荡污秽！”
柳启航扭头。总觉得这话在哪里听到过。
“圣灵在上！接纳我等迷途的羔羊吧！”
他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咚”的一声闷响在死寂的大厅里回荡。
就在这时，一种极其细微的声音从浓雾深处传来。
沙沙……沙沙沙……
像无数细小坚硬的甲壳在金属管道壁上刮擦，爬行。
柳启航低下头，看着自己工牌上那几道划痕，伸出食指，缓慢地沿着最深的凹槽刮了一下。
他在医院住了7年，出院时也才20几岁，完全没有工作经验。
正好可以借此体验一下传说中的社畜生活。
毫无节奏感的“嘀嘀嘀”声骤然撕裂了大厅的死寂，像无形的针扎进每个人的太阳穴。
前方的浓雾被这噪音粗暴地驱散开一片，露出一个相对清晰的区域。
一个身影从雾墙中僵硬地走了出来。
同样灰色的西装，但质地似乎更硬挺，剪裁也略合身些，颜色是凝固的铅灰。
然而，颈项之上空无一物。
本该是头颅的位置，被一台老旧的针式打印机粗暴地“嫁接”在那里。
打印头随着僵硬的步伐微微晃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他的胸前别着一个银色的小牌：主管001。
“实习生。”
打印机头发出砂纸摩擦铁锈般刺耳的声音，毫无起伏。
“任务发布。”
“时限：4标准工作单位。”
他抬起指关节异常粗大的手，指向大厅左侧。
那片区域的浓雾剧烈翻滚退散，显露出堆积如山的纸质文件。
它们像垃圾一样被倾泻在那里，形成一座摇摇欲坠的小山。
纸张卷曲发黄，印满了密密麻麻，毫无意义的乱码符号，重复的报表和大量空白页，散发着一股陈腐的油墨和霉味。
“整理归档。”
打印机头骤然下压，吐出的指令冰冷如铁。
“目标：1000份。错误率低于千分之五。超时，未完成，错误率超标——惩罚。”
“开始。”
指令落地，如同丧钟敲响。短暂的死寂后，人群炸开了锅。
“4小时？1000份？这他妈是玩命吧”
光头男第一个咆哮出来，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在外面当社畜，为什么进副本还是社畜？”
“没有时间限制的副本，这就是纯粹的不想让我们活吧。”
……
玩家们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
“这些……都是什么啊？”
李佳颤抖着捡起脚边一张纸，上面画满了扭曲的几何线条和意义不明的数字串，看得她头晕目眩。
孙卓越对一切充耳不闻，嘴唇无声地快速翕动，进行着他虔诚的祷告。
他那过于整洁的灰色西装在杂乱的背景中显得格外刺眼。
柳启航没有理会喧嚣，径首走到文件山边缘，随意捞起一叠。
他瞥了一眼那无头的主管001，像一尊铅灰色的石雕杵在雾气边缘，无形的压力笼罩全场。
他心中一动，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立刻扑进文件堆。
反而慢条斯理地拿起一份，慢吞吞地“阅读”起那些天书般的符号，甚至还用手指在上面描摹起来。
主管001扭头看了柳启航一眼，又看向光头男。
光头男他动作粗暴，效率也最低，面前的文件堆几乎没见少。
啊——
此刻，他正抱着自己的右臂，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嚎叫。
他那灰色西装的右袖口，靠近手腕的位置，布料连同里面的皮肉，像是被高速旋转的锋利剃刀同时剐过。
瞬间绽开七八道深可见骨、边缘异常平整的恐怖伤口。
鲜血如失控的水龙头狂喷而出，瞬间将地上的文件和他半个身体染成刺目的猩红。
“懈怠。惩罚。”
主管001那打印机合成的声音毫无波澜地响起。
惩罚？
意思是懈怠会受到惩罚吗？
那现实中的人工作摸鱼的时候也会受到惩罚吗？
这血腥的惩罚如同高压电击中了所有人。
吴子豪几乎是以非人的速度和精确度开始疯狂地分类、归档文件，手指翻飞带出残影。
李佳吓得浑身颤抖，一份文件脱手掉落，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手，脸色惨白如纸。
幸运的是，预想中的惩罚并未立刻降临，她慌忙捡起，动作快得几乎抽筋。
柳启航低下头，更加“专注”地，写满奇怪符号的纸张。
浓烈的血腥味，不断冲击着他的嗅觉神经。
然而，此刻他胸腔里狂跳的心脏，却并非完全因为恐惧。
刚才那阴影利爪消散瞬间带来的震撼发现，像一道撕裂浓雾的惨白闪电。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老五主动开口询问他。
“没有啊。只是觉得这上面写的东西很奇怪。”
“怎么，你找到宝石了？”
“宝石要是那么好找，我们也不至于一首在你的精神世界了。”
“那就一首住着呗，我现在也习惯有你们在的日子了。”
其他西只沉默着望着两人，不敢插话。
光头男的惨嚎最终变成了微弱的呜咽，像条破麻袋般蜷缩在血泊里，右臂软塌塌地垂着，伤口深可见骨，血还在缓慢地往外渗。
主管001像一尊冰冷的墓碑，杵在血污的边缘，打印机卷筒无声地转动着，再没吐出任何指令。
空气中弥漫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消陈腐纸张的气息，令人窒息。
4个小时转瞬即逝。
“任务……结束。”
【归档完成率：92%。错误率：0.7%。绩效点结算中……】
冰冷的电子音报数：【周光：-10点（惩罚扣除）】
【孙卓越：0点】
【李佳：1点】
【吴子豪：3点】
【柳启航：1点】
……
只有五个人获得了可怜的基础点数。
光头男的绩效手环数字瞬间变成刺目的【-10】，他手腕上的金属环猛地收紧，深深勒进皮肉，他发出一声濒死的抽气，彻底昏死过去。
孙卓越的手环显示【0】，他依旧跪着，对这一切漠不关心，嘴唇无声蠕动。
主管001的转向众人。
浓雾再次翻涌，另一个穿着更深灰色西装的身影从中走出。
主管002脖颈上嫁接的是一台老式投影仪，镜头闪烁着幽幽的红光。
投影仪的红光在墙壁上打出一份文件的放大影像，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表格和数据。
“下一项任务”
“格式修正。”
主管002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更加冰冷。
“参照标准。”
红光变幻，映照出另一份文件。
这份所谓的标准格式，要求所有逗号必须手绘成一种如同藤蔓缠绕般的花纹；
句号则要用三个同心圆点代替；
所有标题必须用左手反写；
页边距要求精确到0.01厘米。
玩家们傻眼，绝望在无声中蔓延。
这纯粹是折磨。
毫无意义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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