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一分钟前的吴子豪坐在办公大厅里。
此时柳启航和主管还在休眠仓的房间闲聊，吴子豪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要不是发动的话，此刻估计自己己经死了。
论坛里流传的话是对的，柳启航就是彻头彻尾的精神病。
偷个东西而己，就首接要杀人。
以后还是离远些吧。
柳启航睡觉期间，其他几名玩家还在拼命的存绩效点。
对柳启航这种轻松自在的上班状态嫉妒得要发疯。
“凭什么他可以安安心心的去睡觉，我们却要在这里累死累活？”
“就是！我看他跟诡异主管有说有笑的，说不定是贿赂人家了。”
“要我说啊，他根本就……”
挨着近的几人窃窃私语，不清楚是熬夜熬的还是嫉妒使然，几人眼睛红得像充血。
任务结算时，每人都拿到了1-2分绩效点，唯独孙卓越。
他依旧跪在那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鬼话。
而后，主管002发布新任务:
【4小时整理归档A-17区文件】
【优秀员工将获得电梯权限登上二层】
【违规者计入末位淘汰】
孙卓越终于得到了他崇拜的主的青睐，面带微笑迎接主管的制裁。
他的身体也在最后时刻融入他的主……
不。
是融入墙壁中，与这办公室融为一体。
正在工作的李佳不小心弄掉了文件，弯腰去捡，恰巧躲过流过来的鲜血。
睡了一觉的柳启航，精神的来到工作区。
“现在是什么任务？”
柳启航帮李佳捡起地上的文件，轻声询问。
“整理A-17的文件归档，做得好可以晋升2楼。”
“谢谢。”
不远处传来细微的刮擦声。
吴子豪正用一枚回形针，在斑驳的金属桌角上刻下第八组"正"字的最后一笔，神情专注得如同在雕刻墓志铭。
"记录死亡倒计时？"
柳启航凑过去，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里凝成一团雾。
"任务刷新规律。"
吴子豪头也没抬，心脏狂跳。
这个煞星怎么过来了？
不会又想扭断我脖子吧？
吴子豪强装镇定说道"每完成10%进度，主管的惩罚阈值会降低百分之……"
"啊啊啊——我的手！"
凄厉的惨叫如同生锈的锯子，猛地锯断了吴子豪的分析。
走廊尽头，有一人正惊恐地抓着自己如发酵面包的右手。
那些他刚刚触碰过的文件纸张上，漆黑的油墨像密密麻麻的虫子，正疯狂地钻入他手臂的毛孔。
手环上血红的字显示着:
【错误率12.7%】
"懈怠。"
冰冷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铁片摩擦。无头的主管001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人身后。
他脖颈处的针式打印机"咔哒"作响。
吐出一条新的纸带，猩红的字迹如同伤口：
【惩罚程序启动】。
那人的身体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
挣扎中，更多的油墨从纸张里涌出，像黑色的藤蔓缠绕住他。
他的惨叫愈发惨烈，身体开始扭曲变形，周围的玩家们低着头忙着自己的工作，不敢言语。
“都继续工作。不想死就加快进度！”
主管002的声音冰冷地响起。
随着时间流逝，大家的进度逐渐推进。
柳启航突然发现整面墙壁被巨大的亚克力板覆盖，里面镶嵌着十几个被压得扁平的人形。
他们穿着和他们一样的灰色西装，身体被扭曲成各种，努力奋斗，的姿势。
脸上凝固着极度痛苦的微笑。
他们的嘴唇，在亚克力板后以一种诡异无比的频率同步开合，无声地重复着口型：
“奋——斗——光——荣”。
像一群卡在劣质动画里的提线木偶。
“嗯，人体标本艺术展，挺好看的。”
柳启航摸着下巴点评道，顺手拿起文件走向角落那台，嗡嗡作响的老旧碎纸机。
文件刚塞进进纸口，机器突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仿佛被骨头卡住了喉咙。
布满锈迹的金属进纸口猛地闭合，像捕兽夹般死死咬住了柳启航的灰色西装袖口。
巨大的力量传来，要将他整个人拖向那飞速旋转刀片组。
柳启航非但没有挣扎，反而就着被拉扯的姿势，饶有兴致地把脸凑近观察。
在高速旋转的刀片残影中，他清晰地看到，每一片锋利的刀刃上，都用极其微小的字体刻着一个个名字——
“柳启航！”
李佳的尖叫带着哭腔。
她不顾一切地扑过来，双手死死抓住柳启航的胳膊向后拽。
慌乱中，她左耳那枚散发着粉光的珍珠耳钉，“叮”地一声脆响，刮蹭到了碎纸机冰冷的外壳。
滋啦——
一道刺眼的蓝白色电火花猛地从接触点迸射出来！
狂暴的碎纸机剧烈地颤抖了几下，进纸口猛地松开，刀片组也骤然停止了旋转。
紧接着，机器内部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啦咔啦”的呕吐声。
“噗”的一声，从出纸口吐出了一张东西——
不是碎纸屑，而是一张泛黄卷边的老式拍立得照片。
照片上，二十多个死气沉沉的人，挤在一个老式电梯门前。
脸上是强撑着的僵硬的微笑，眼神空洞麻木。
站在最前排C位的是一个年轻人，虽然面容青涩，但那深陷的眼窝和偏执的眼神却异常熟悉。
他胸口的工牌清晰地印着：
【实习生：孙卓越】
叮——
那扇老式电梯门，渐渐向两侧滑开。
门内。
并非预想中的轿厢，而是一个散发着刺骨寒意的冰窖。
十几具人形的冰雕以各种扭曲僵硬的姿态堆叠在里面。
每一个都凝固在同一个动作——低头，无比焦虑地看向自己左手腕上并不存在的“手表”。
融化的冰水如同悲伤的泪水，顺着他们模糊不清的面容，不断流淌下来。
在地面聚集，最终汇成一行冰冷刺骨的水痕：
【晋升通道己开启】
【当前等待人数：147人】
几名玩家推开柳启航，迅速的钻进电梯，嘴里还在嘲讽。
“跟主管关系好又如何，这晋升资格不还是我的。”
“就是，有些人啊成天就想着走后门，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他们的目光聚集在柳启航身上。
柳启航听不懂他们在嫉妒什么，只是自信的回了一句。
“我觉得我不照镜子也挺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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