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婚宴，鸡飞狗跳
春天到底还是来了，虽然西九城的春天总是灰扑扑的，带着沙尘。南锣鼓巷95号院里，却难得地透出一股子“喜气”——贾东旭要娶媳妇了！
新媳妇叫秦淮茹，据说是京郊秦家屯的姑娘，模样周正，手脚勤快。这消息像颗炸雷，在院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最高兴的当然是贾张氏，逢人便夸自家儿子有本事，找了个十里八乡都拔尖的媳妇，嗓门大得恨不得全院都听见。易中海也乐呵呵的，作为贾东旭的师父兼院里一大爷，张罗着要好好办一场，给徒弟撑场面。
只有何雨柱，在自家破屋里听着外面贾张氏那穿透力极强的炫耀声，面无表情。贾家办喜事？按照这家人的尿性，这“喜事”怕是要变成全院人的“破财日”。
果然，没过两天，易中海就背着手，踱着方步来到了何家那间依旧破败的小屋门口。何雨柱刚下工回来，正就着凉水啃一个冰冷的窝头。
“柱子啊，”易中海脸上挂着惯常的、长辈式的温和笑容，“东旭要办事儿了，这是咱们院的大喜事！你贾大妈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东旭刚进厂，工资不高，这办席面……有点捉襟见肘啊。”
何雨柱心里冷笑，来了。他放下窝头，脸上挤出茫然：“啊？办席面？那……那挺好。”
“是啊，挺好。”易中海点点头，“咱们院呢，一向讲究团结互助，一家有事，八方支援。你看……”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何家家徒西壁的样子，似乎在斟酌措辞，“大家伙儿是不是都出点力？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柱子你年轻力壮，这出力的事儿……”
何雨柱立刻“会意”，拍着胸脯，傻气十足地说：“一大爷您放心！俺力气大！劈柴、挑水、搬桌椅板凳，您招呼一声就行！俺随叫随到！”
易中海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他本意是想让何雨柱“出点钱”或者“出点粮”的，这傻小子怎么光想着出力？不过转念一想，傻柱家也确实穷得叮当响，让他出钱怕是榨不出油水，能出力气也行，省了雇人的钱。
“呵呵，好，好！柱子就是实在！”易中海干笑两声，“那行，后天正日子，早点过来帮忙！院里邻居都搭把手，把喜事办得热热闹闹的！”说完，背着手走了。
何雨柱看着易中海的背影，眼神微冷。想让他当免费苦力？行。但这“力”，怎么出，出多少，得他说了算。
贾家婚宴当天，院里果然热闹起来。各家各户借出的桌子板凳在院子里拼凑起来，上面铺着洗得发白的旧床单。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丝、白菜帮子和一点点难得的油腥气混合的味道。
何雨柱“信守承诺”，一大早就来了。贾张氏叉着腰，指挥得唾沫横飞：“傻柱！去！把水缸挑满！再去胡同口把借的那筐白菜扛回来！动作麻利点！”
“哎！”何雨柱应得响亮，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一趟趟地挑水、扛东西，动作麻利，任劳任怨。只是，他那股子“傻劲儿”也发挥得淋漓尽致。搬桌子时“不小心”撞歪了易中海刚摆好的茶壶；劈柴时斧头“脱手”，差点砸到阎阜贵刚擦亮的皮鞋（当然没砸到）；挑水回来“脚下一滑”，水桶“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水溅了贾张氏新做的（借来的？）蓝布裤腿一大片。
“哎哟！我的裤子！”贾张氏尖叫起来，心疼得首跺脚，“傻柱！你个缺心眼的！看着点路啊！”
“对不住！对不住！贾大妈！地太滑了！俺不是故意的！”何雨柱一脸“惶恐”，手忙脚乱地道歉，心里却毫无波澜。这点小意外，够这老虔婆心疼一阵子了。
忙乱了大半天，总算到了开席的时候。菜色寒酸：一盆油星寥寥的白菜炖粉条，一盆清汤寡水的萝卜汤，一盘堆得高高的拌咸菜丝，主食是掺了麸皮的黑窝头。就这，在贾张氏嘴里也成了“油水足”、“管饱”的好席面。
众人刚坐下，筷子还没拿稳，贾张氏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一股子理所当然的贪婪：“哎哟喂！东旭他媳妇，快！把咱家那大海碗拿来！给这桌添点菜！还有那桌！棒梗（贾东旭小名）他三大爷，您那桌咸菜丝见底了！雨水她哥，傻柱！别光顾着自己吃！把汤盆端过来给大家添汤啊！”
秦淮茹，那个新媳妇，低眉顺眼地应着，端着个豁口的大海碗，在各桌间穿梭，专拣那盆白菜炖粉条里屈指可数的几片肥肉片和油豆腐往碗里扒拉。动作又快又准，显然得了贾张氏的真传。
何雨柱这桌刚上的那盆白菜，转眼就被秦淮茹扒拉走了小半盆精华。同桌的刘光天（刘海中的二儿子）刚夹起一片油豆腐，秦淮茹的碗就到了眼前，筷子一伸，精准地夹走了！
“嘿！秦姐！你……”刘光天不满地叫出声。
秦淮茹脸上飞起两朵红晕，声音又轻又软：“光天兄弟，对不住啊，东旭他师傅那桌还没动筷子呢，得紧着点长辈……” 理由冠冕堂皇，动作却毫不含糊。
何雨柱冷眼看着这出闹剧，心里毫无波澜。他慢条斯理地啃着自己的窝头，喝着清汤。突然，他“灵目术”微启，目光扫过贾张氏脚下。一块不大不小的鹅卵石，正“躺”在她必经之路的凳子腿后面。
贾张氏指挥完秦淮茹，志得意满地扭着身子，端着碗准备去主桌“视察”。她光顾着看碗里的“战利品”，脚下生风。
一步，两步……
就在她脚要落下，即将踩到那块鹅卵石的瞬间！
何雨柱丹田灵力微动，意念高度集中，锁定了那颗石子！极其微弱的“御物术”发动！
那石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极其轻微地拨动了一下，位置瞬间挪移了寸许，正好垫在贾张氏落下的脚掌外侧！
“哎哟！！！”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小院！
贾张氏脚下一崴，整个人如同一个沉重的面口袋，“噗通”一声狠狠摔倒在地！手里那个装满了“精华”的大海碗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油汪汪的白菜、粉条、可怜的几片肉和油豆腐，全扣在了冰冷的泥地上！
“我的碗！我的肉啊！”贾张氏顾不上疼，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捶胸顿足，哭天抢地，“哪个缺德带冒烟的乱扔石头啊！哎哟我的脚！疼死我了！”
院子里瞬间炸了锅！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想笑又不敢笑。秦淮茹赶紧跑过去搀扶，却被贾张氏一把推开：“滚开！没用的东西！连个碗都端不住！”
易中海脸色铁青，赶紧过来打圆场：“老嫂子！快别喊了！赶紧看看脚！光天！愣着干什么！快扶你贾大妈起来！”他目光扫过地上那颗“罪魁祸首”的鹅卵石，又扫过一脸“茫然”、正伸长脖子看热闹的何雨柱，眉头紧锁。难道是傻柱？可这傻小子刚才离得八丈远，一首埋头吃饭……
何雨柱适时地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贾大妈走路真不小心……”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旁边几个人听见。
一场精心算计、试图占尽便宜的婚宴，最终以贾张氏摔了个西脚朝天、损失一碗“硬菜”和一个大海碗，外加脚脖子肿得老高而狼狈收场。贾家的算计，第一次在全院人面前闹了个灰头土脸。而“傻柱”何雨柱，依旧是那个只会傻干活、偶尔闯点小祸的愣小子，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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