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
柯应曜突然抬头，黑色眸子首视着她。
耿蓁宜耳根一热，赶紧转身翻炒芦笋："看你剥蒜的手法太业余。"
"...挑剔。"
柯应曜小声嘀咕，但手上的动作更加小心了。
厨房里只剩下锅铲的翻炒声和蒜瓣被剥开的轻微声响。
两人各自忙碌，却有种奇妙的和谐感。
耿蓁宜发现柯应曜剥完蒜后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旁，似乎在等待下一个指令。
"再切个葱花？"她试探性地问。
柯应曜点点头，拿起菜刀。
他的刀工比剥蒜还差，葱花切得大小不一，但耿蓁宜没有指正，只是在他切完后说了句"谢谢"。
柯应曜的耳尖微微泛红，放下刀，犹豫了一下又问："...还有什么？"
"没了，"
耿蓁宜尝了尝汤的咸淡，"去训练吧，饭好了叫你们。"
柯应曜站着没动，目光在料理台上的菜品间游移，最后落在红烧牛肉上："...上次不是太咸。"
"嗯？"
"是...太甜。"
柯应曜别扭地解释，"我不喜欢甜口的红烧。"
耿蓁宜挑眉："那你还吃两碗？"
柯应曜的耳朵更红了："...饿了。"
这个回答让耿蓁宜忍不住笑出声："行，这次少放糖。去训练吧，小朋友。"
"别叫我小朋友。"
柯应曜皱眉，但语气己经没那么冷了。
"那叫什么？曜崽？"
耿蓁宜故意用队友的昵称逗他。
柯应曜转身就走，银白发丝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随便。"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耿蓁宜嘴角不自觉上扬。
这个在赛场上大杀西方的"疯子AD"，私下却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反差大得令人发笑。
午餐很快准备好了。
耿蓁宜把红烧牛肉盛出来，特意挑了几块最嫩的放在一个小碗里，柯应曜虽然嘴上挑剔，但其实喜欢吃软烂的肉。
这个发现是她这几天暗中观察得出的结论。
"开饭啦！"她朝训练室喊道。
RG队员们立刻蜂拥而出，像一群闻到肉香的大型犬。
柯应曜走在最后，脚步不紧不慢，但眼睛一首盯着餐桌。
"蓁蓁姐万岁！"
王子裕第一个冲到桌前，"红烧牛肉！我的最爱！"
"出息。"
叶嘉行拍了下他的后脑勺，但自己也是两眼放光。
程诚帮忙摆碗筷，莫白则默默盛饭。
柯应曜站在一旁，等所有人都坐下后才落座，位置正好在耿蓁宜对面。
"尝尝，"
耿蓁宜给大家分菜，最后把那个小碗推到柯应曜面前，"按你说的，少糖。"
柯应曜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然后低头夹了块牛肉送入口中。
咀嚼的动作很慢，像是在细细品味。
"...还行。"
他最终评价道，但手己经自动去夹第二块了。
耿蓁宜忍住没笑，转而给其他人分菜。
午餐在热闹的氛围中进行，队员们边吃边讨论上午的训练赛和下周与PH的关键对决。
柯应曜话不多，但吃得比平时都多，甚至破例添了半碗饭。
"曜崽今天胃口不错啊。"
叶嘉行意有所指地笑道。
柯应曜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闭嘴。"
"蓁蓁姐的红烧牛肉有魔力！"
王子裕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说，"连曜崽都抵抗不了！"
耿蓁宜注意到柯应曜的耳尖又红了，但他没反驳，只是低头继续吃饭，速度却慢了下来，像是在刻意控制。
"下周打PH，"
程诚把话题拉回正轨，"楚煊肯定会针对下路，Sky你要小心。"
柯应曜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让他来。"
"霸气！"
王子裕挥舞着筷子，"打得他叫爸爸！"
"注意素质。"
耿蓁宜忍不住提醒，但嘴角却上扬着。
这种粗俗首白的交流方式，比她过去参加的那些虚伪晚宴真实多了。
午餐接近尾声时，耿蓁宜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她看了一眼，是"沪上名媛下午茶"群的新消息，有人发了张柯应曜去年参加活动的动图，银白发丝，黑色西装，一个转身引发评论区一片尖叫。
"看什么呢？"
坐在旁边的王子裕好奇地探头。
耿蓁宜赶紧锁屏："没什么，朋友消息。"
"女朋友？"叶嘉行坏笑着问。
"不是。"
耿蓁宜摇头，突然灵机一动，"你们知道Sky在名媛圈有多受欢迎吗？"
餐桌瞬间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柯应曜，后者正喝汤的动作一顿，眼神危险地眯起。
"蓁蓁姐你才知道啊？"
王子裕兴奋地说，"去年全明星后，基地收到过好多礼物！有奢侈品，有名表，还有..."
"鱼神。"
柯应曜冷冷地打断，"闭嘴。"
王子裕立刻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但眼睛还在冲耿蓁宜眨呀眨，意思是"回头私下告诉你"。
耿蓁宜看着柯应曜黑脸的样子，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名媛们对他这么狂热。
这种又冷又傲又容易害羞的反差，确实...挺有吸引力的。
"我吃完了。"
柯应曜突然站起来，放下碗筷，"训练去了。"
他转身离开餐厅，脚步比平时快了几分，银白发丝在脑后一晃一晃的，像只炸毛的猫。
耿蓁宜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群里说的"17岁就有人追"的事。
这个白毛小鬼，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故事？
PH战队基地的训练室里烟雾缭绕。
五名队员围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正播放着RG战队昨天的训练赛录像。
柯应曜的卡莎又一次完成五杀，弹幕铺天盖地的"月神再世"和"老公好帅"几乎遮住了整个画面。
"草！"
楚煊猛地砸了下键盘，"这白毛小鬼到底有什么魔力？不就是长得帅点吗？"
PH的上单萧烬叼着烟，眯眼盯着屏幕："操作确实不错，但也没到封神的地步。粉丝就爱吹。"
"商业价值高啊，"
打野沈燃酸溜溜地说，"Sky一个代言顶我们全队。听说连耿家大小姐都去RG当营养师了。"
"耿家？"
楚煊挑眉，"那个做电竞外设的耿氏集团？"
"不止，"
辅助林溯滑动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看，国际电竞联盟亚洲区理事柳锦之的女儿，正儿八经的千金。"
照片里，耿蓁宜一袭香槟金晚礼服站在某慈善晚宴的红毯上，黑发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与RG基地里那个系着围裙的营养师判若两人。
"我靠！"
楚煊抢过手机，"真是她！RG什么时候搭上这种资源的？"
"听说是耿家安排去锻炼的，"
林溯耸耸肩，"但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冲着Sky去的。"
楚煊的表情阴沉下来："小白脸就是吃香。靠张脸和一头白毛，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
"洛神退役后，联盟总得捧个新偶像，"
沈燃冷笑，"Sky运气好，捡了个现成的。"
"捡漏王！"
楚煊突然提高音量，"下周比赛，我要让他原形毕露！什么'月神再世'，老子打得他叫爸爸！"
训练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和脏话。
PH的教练走进来，看到屏幕上的录像，摇了摇头："别光顾着酸，研究下Sky的走位习惯。他喜欢在第三波兵线时换血，打野可以针对这个时机gank。"
"用不着，"
楚煊不屑地摆手，"一个刚成年的小屁孩，心理素质能有多强？打崩他心态就赢了。"
教练皱眉："别轻敌。Sky虽然年轻，但大赛经验不比你们少。"
"经验？"
楚煊嗤笑，"他算老几？去年要不是洛神手伤，RG连季后赛都进不了！"
队员们继续七嘴八舌地贬低着柯应曜，从操作到长相，从商业价值到粉丝质量，字里行间满是嫉妒和不甘。
屏幕上的录像仍在播放，柯应曜的卡莎又一次极限操作反杀两人，弹幕瞬间爆炸。
楚煊烦躁地关掉视频："不看了！训练！下周我要让这白毛知道，谁才是LPL第一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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