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跑过来的是侦察兵小王，他气喘吁吁地停下，脸色发白：“队长，东北方向发现大批鬼子，人数不少，装备很重，看样子是冲咱们来的！”
陈风猛地站起身，眉头紧锁。赵婉儿也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来得倒是够快。”李虎冷笑一声，把手中的伪军俘虏往地上一扔，“这群汉奸刚被抓就招供了，看来山本这次是真的急了。”
“先不管他们来了多少人。”陈风扫了一眼周围还在整理战场的队员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从这些伪军嘴里掏出点有用的东西。”
赵婉儿点头：“我刚才己经让人清理出一间屋子，可以用来审讯。”
“好，动作要快。”陈风沉声道，“我们没时间拖，鬼子不会给我们太多准备的机会。”
审讯室设在村口一间废弃的粮仓里，墙上还挂着几片破旧的麻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几名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伪军坐在墙角，一个个低着头，神情紧张。
李虎一脚踹在其中一个伪军腿边：“抬起头来！你们几个，谁想第一个开口？”
没人说话，只有几个人咽口水的声音格外清晰。
“不说？”李虎冷哼一声，“那我就一个一个来问。”
陈风摆摆手制止了他的冲动，走到最中间那个伪军面前，蹲下身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你以前在哪儿当差？”陈风继续问。
“……我在县城守仓库。”那人终于开口，声音有点抖。
“仓库？”陈风眼神一凝，“哪个仓库？”
“就是……就是日军新设立的那个补给点，专门存放武器弹药和粮食的。”
“地点呢？”
那人迟疑了一下：“我不知道具置，只去过几次，每次都是蒙着眼睛送过去的。”
赵婉儿在一旁记录下信息，抬头看向陈风：“看来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挺严。”
“不过，”那人忽然补充了一句，“有一次我听到两个军官说，有个地方叫‘红崖沟’，好像是个重要据点。”
“红崖沟？”陈风皱眉，“这名字听着耳熟。”
“我记得地图上好像有这个地名。”赵婉儿翻出随身带的地图册，“是在北面，靠近山区的一条峡谷，地形隐蔽。”
“如果真是那里……”陈风低声自语，“那日军可能在那里布置了重兵。”
李虎插嘴道：“那就更不能让他们轻松过去！”
“别急。”陈风抬手示意他冷静，“我们还得知道更多情况。”
接下来的审讯进行得并不顺利。有些伪军死咬牙关，任你怎么问都不开口；有些虽然愿意配合，但说出来的信息又模棱两可，根本没法确认真假。
首到夜深，才终于撬开了一个人的嘴。
这是一个年纪不大、看起来胆子也比较小的伪军，满脸惶恐地看着陈风：“长官，我说实话……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说吧。”陈风语气平静。
“那天我确实听到了一些事。”那人压低声音，“山本一郎前几天召集了一些军官开会，说是要执行一个特别计划，代号叫‘铁蛇行动’。”
“铁蛇行动？”赵婉儿迅速记下。
“具体内容我不清楚，但我听说是要用一批特殊的武器，在某个关键地点发动突袭，目标是我们这边的联络线。”
“特殊武器？”李虎皱眉，“什么意思？”
“我也不太懂，只知道那些武器威力很大，能炸毁整片阵地。”
“听起来像是毒气或者燃烧弹之类的。”赵婉儿分析道。
“很有可能。”陈风神色凝重，“这种东西一旦投入使用，我们的伤亡会非常大。”
“还有件事。”那人犹豫了一下，“我听他们说，周世昌最近和一个神秘人物见过面，好像是个外国人。”
“外国人？”陈风眼神一冷，“什么样的外国人？”
“我没见过，只是听别人提过一句，说是穿着黑色衣服，戴着手套，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黑衣人？”赵婉儿皱起眉头，“会不会是德国顾问？”
“不好说。”陈风摇头，“但这件事必须查清楚。”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心中隐隐觉得事情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看来这场仗还没完。”他低声说道。
第二天清晨，审讯仍在继续。赵婉儿和几个队员轮流对剩下的伪军进行询问，试图从中拼凑出更多有用的情报。
“你们几个，谁去过红崖沟？”她拿着名单一一对照。
一名伪军抬起头，眼神闪烁：“我去过一次，是押运物资的时候。”
“说说那边的情况。”
“那边地形险要，两边都是悬崖，中间一条窄路。进进出出都要经过检查站，戒备森严得很。”
“有没有看到那些所谓的特殊武器？”
“看是看到了，但不知道是什么型号，只记得箱子上写着日文，还有红色的警告标志。”
“红色警告标志？”赵婉儿迅速记录下来，“是不是那种骷髅图案？”
“差不多吧。”那人点点头，“反正不是普通武器，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赵婉儿将这条信息交给陈风时，他正站在沙盘前推演敌情。
“红崖沟的确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他指着沙盘上的地形模型，“如果我们贸然进攻，很容易陷入包围。”
“那怎么办？”李虎忍不住问。
“先不急着动手。”陈风目光坚定，“我们要做的，是打乱他们的节奏，让山本一郎不敢轻易启动‘铁蛇行动’。”
“你是说……搞破坏？”
“没错。”陈风点头，“先派人摸清红崖沟的具体防御部署，再找机会破坏他们的补给线。”
“明白！”李虎立刻应声，“我这就去安排人手。”
赵婉儿却拦住了他：“等等，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
“什么问题？”
“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她看向陈风，“我们得弄清楚他到底是谁，以及他跟周世昌之间有什么交易。”
“嗯。”陈风缓缓点头，“这个人，恐怕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怎么回事？”陈风皱眉。
通讯员跑了进来：“报告！有人闯营！说是从城里逃出来的老百姓！”
陈风和赵婉儿对视一眼，立即起身往外走。
营地门口，一群人正围着一个满身尘土的年轻人，看他样子像是跑了很久的山路。
“你们谁是领头的？”年轻人喘着粗气问道。
“我是。”陈风走上前。
“我……我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们！”年轻人一脸焦急，“山本一郎己经开始行动了，他说要在三天之内拿下整个游击区！”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了。
陈风眯起眼睛，沉声问：“你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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