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穗岁看向外边的落地窗，轻声“嗯”了一声。
随后她立即扯开话题，“张杨和王苒......”韩穗岁指尖轻轻着酒杯边缘，声音带着微醺的柔软，“真好啊，从高中到现在。”
林昶回过头注意到墙上挂着的龙猫挂钟醒目地显示23:59:50，他转头又看向韩穗岁，目光落在她被酒液润湿的唇上：“嗯，他们很幸运。”
“那你呢？”她忽然转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他的眼睛，“张杨问你什么时候谈恋爱......”韩穗岁还未说完的话被林昶打断。
“穗穗，向你要个生日礼物好不好？”
“什么…？”
话音未落，林昶忽然倾身靠近。
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香，温热地拂过她的脸颊。
韩穗岁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屏住呼吸——
下一秒，他的唇覆了上来。
这个吻来得突然却又顺理成章，像是积压己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林昶的手掌贴上她的后腰，指尖微微用力，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韩穗岁轻颤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角，唇齿间全是啤酒的麦香味。
月光静静地笼罩着两人，林昶的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指腹轻轻着她发烫的耳垂，逐渐加深这个吻。
林昶手臂一用力，抱起韩穗岁让她在他的腿上，一只手慢慢走进韩穗岁的卫衣下摆，向上探去。
韩穗岁感受到身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
当她反应过来是什么时，微微愣住，林昶稳稳地扣住她的后脑，舌尖巧妙地开启她的齿关、深入而热烈地吻着。
韩穗岁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所淹没，身体逐渐放松、意识模糊、不由自主地回应着他的吻。
就在林昶好不容易解开韩穗岁内衣扣，准备进行下一步时——
“叮铃铃——”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两人同时僵住，林昶低咒一声，额头抵着她的肩膀缓了两秒，才伸手去摸手机。
韩穗岁红着脸想从林昶身上离开，却被他一把按住。
屏幕上闪烁着“谢思源”的名字。
林昶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怎么了？”
“我钥匙落你家了，”谢思源的声音带着醉意，“明天帮我收着......”
林昶语气中带着点恼火，“你不是密码锁吗？要什么钥匙？”
“上次不是喝多了嘛，我怕下次别人送回来不知道密码，以防万一。”谢思源解释道。
林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随即郁闷地挂断电话。
屋内再次陷入寂静。方才旖旎的气氛被打断，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最终是韩穗岁先站起身，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很晚了，我先去睡了。”
林昶望着她逃也似的背影，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无奈的弧度。
月光依旧温柔地洒满客厅，而那未消下去的火，和未尽的话语，都悄然融进了这个漫长的夜里。
房间里，韩穗岁躺在床上翻着大学时几张和林昶有关的合照。
好像每次都离她很近。
*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韩穗岁今天比往常起得要早，她坐在梳妆台前，用指腹轻轻晕开腮红时，奶茶正用蓬松的尾巴缠绕她的脚踝。
小家伙的肉垫踩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声响，仰起的圆脸上琥珀色眼瞳随着她移动的化妆刷转动。
“馋鬼。”她笑着用脚尖揉了揉猫肚子，金属罐头开启的清脆声响立刻引得奶茶竖起耳朵。
看着毛茸茸的脑袋埋进罐头里，她顺手抹掉沾在胡须上的肉冻，指尖残留着金枪鱼的咸香。
韩穗岁推开门就嗅到黄油融化的甜香，听见平底锅里细微的滋滋声。
林昶的背影在蒸腾的热气里微微晃动，黑色毛衣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青的血管。
她突然想起昨夜那个吻。
他的手指穿过她发丝时蹭到了她冰凉的耳钉。此刻那枚耳钉正硌在她的耳垂上，像昨夜他留在她颈侧的齿痕般隐隐发烫。
林昶转身取调料瓶，侧脸被抽油烟机的灯光镀上一层毛边，下颌线条没入衣领投下的阴影里——和昨晚仰头时绷紧的弧度分毫不差。
“醒了？”他没回头，语气中却充满温柔。
林昶用木铲翻动锅里的煎蛋。油星溅到他的手背，他轻轻“嘶”了一声，那声音让韩穗岁无端想起他埋在她肩窝时的喘息。
她注意到餐桌上的马克杯不是往常的玻璃杯——朱迪兔子的长耳朵和尼克狐狡黠的笑容在陶瓷杯身上闪着釉光。
杯垫旁还凝着几滴新鲜的咖啡渍。她一首以为当初林昶给她的这个杯子是特地给她买的，而今天韩穗岁才看到这对杯子的另一只。
“这什么意思？”她拉开椅子时，金属腿在地板上刮出短促的声响。
林昶转身时围裙带子松了一根，晨光描摹着她的轮廓，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而那颗点缀在眼角的泪痣，像一滴墨色星辰。
他不由勾起一抹笑意，喉结轻轻滚动，将那句“今天很漂亮”咽了回去，只是若无其事地端着煎蛋的平底锅，“情侣杯呀。”油星在阳光下像细小的金沙溅开。
韩穗岁咬下的吐司边沿留下半月形齿痕，蓝莓酱顺着面包气孔慢慢渗开。
“可朱迪和尼克只是搭档，不是情侣。”她说话时没看对方，目光落在尼克杯上那道从耳朵延伸到杯口的釉裂。
林昶放下锅铲的声音被抽油烟机的轰鸣吞没。他后颈的碎发随着低头的动作垂落：“那过几天换新的。”
“我们现在的关系...”韩穗岁突然伸手按住晃动的马克杯，咖啡在杯口荡出深褐色的圆弧，“用情侣用品有点...”话语悬在晨光里，像杯沿将落未落的咖啡滴。
林昶轻轻将煎蛋放入她面前的盘子里，蛋黄的边缘泛着金黄的色泽。
“等我一下。”他柔声说道，转身时拖鞋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再回来时，他手里捧着一束精心包扎的花束。雪白的玫瑰簇拥着唯一一朵红玫瑰，花间立着一个小王子的装饰，在晨光中泛着温暖的光泽。
韩穗岁注意到他修剪得整齐的指甲此刻正无意识地着包装纸的边缘，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穗穗。”他唤她的名字时声音有些发紧，“这对你来说可能有点突然...但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原谅我还是克制不了对你的喜欢。”
他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浪漫的话我不会说...我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穗穗，做我女朋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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