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昶洗完澡出来时，发梢还滴着水，他随手用毛巾擦了两下，抬眼便看见墙上的投影己经换了一部动漫。
韩穗岁正抱着膝盖窝在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绕着猫咪的尾巴尖打转，听到动静也没回头，只是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
他走过去坐下，身上还带着浴室里温热的水汽，混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茶几上的啤酒罐己经空了半罐，他拿起来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驱散了最后一丝燥热。
房间里只有动漫的对话声和猫咪的呼噜声。
韩穗岁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林昶。”
“嗯？”他侧头看她。
她依旧盯着屏幕，睫毛在暖光下投出细碎的影子，语气像是随口一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林昶握啤酒罐的手指微微收紧，铝罐发出轻微的声响。
猫咪像是察觉到什么，从韩穗岁怀里跳下来，轻巧地溜走了。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她终于转过头，湿发己经半干，松散地搭在肩上，眼里映着投影仪变幻的光，“不能说吗？”
林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眼尾：“不记得了。”
“骗人。”韩穗岁抿唇，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你记性那么好，连我实验报告里的数据都记得。”
林昶低笑了一声，忽然捉住她的手指，轻轻拢在掌心：“我怎么会骗你。”
他的声音沉沉的，眼底像是盛着一汪温柔的湖水，映着她的影子。
韩穗岁的心跳漏了一拍。
或许是酒精作祟，又或许是夜色太安静，她鬼使神差地凑近，轻轻贴上了他的唇。
一触即分。
她的睫毛颤了颤，声音轻而坚定：“林昶，我喜欢你。”她顿了顿，“我想和你谈恋爱。”
林昶僵在原地，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等他反应过来时，韩穗岁正睁着眼睛看他，那双平日里清冷的丹凤眼此刻湿漉漉的，带着醉意和期待，像是无声的蛊惑。
林昶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他从未觉得她的眼睛如此让人沉溺。
“不行。”他哑着嗓子说。
韩穗岁一愣，手指下意识蜷缩起来。
林昶却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一带，声音低得近乎喑哑：“这段告白应该我来。”
他的指腹轻轻她的腕骨，“韩穗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韩穗岁眨了眨眼，忽然笑了：“嗯，我们……慢慢来。”
林昶的呼吸重了几分，他微微低头，鼻尖几乎贴上她的脸：“那我…可以亲你吗？”
韩穗岁轻笑一声，指尖勾住他的衣领：“我喜欢主动的。”
话音未落，林昶己经低头吻了下来。
他的唇温热而柔软，带着淡淡的啤酒麦香，起初只是轻轻的触碰，像是试探，又像是确认。
可当韩穗岁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轻轻揪住时，他的呼吸骤然乱了，吻也变得炽热而深入。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许是林昶的吻技太好，韩穗岁只觉得头脑发晕，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睡衣下摆。
他的舌尖撬开她的唇齿，带着淡淡的啤酒麦香，温柔又强势地侵占她的呼吸。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暖色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交叠的剪影。
韩穗岁被林昶抵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他的吻带着灼热的温度，从她微启的唇瓣一路蔓延至颈侧，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她身上那件丝质睡袍的腰带不知何时己经松散，林昶的掌心贴着她腰间细腻的肌肤，带着薄茧的指腹若有似无地着那道的腰线。
当他的指尖挑开最后一层阻碍，正要向上探索时，韩穗岁突然按住他的手。
她的呼吸早己紊乱，胸口剧烈起伏着，泛着水光的唇瓣微微发抖：“不要......”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却让林昶的动作瞬间停滞。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林昶缓缓收回手，深不见底的黑眸注视着她潮红的脸颊，最终只是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轻柔一吻。
“好。”他的嗓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未褪的，却还是克制地将她松散的睡袍重新拢好。
他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顶深深吸气，像是要把她的气息刻进肺里。“再让我抱一会儿，”他的喉结在她耳边滚动，“然后就去洗澡。”
韩穗岁被他突如其来的乖巧弄得一怔，下意识仰头：“不是刚刚洗过了吗？”她的眼睛里还带着未散的情动，鼻尖因为方才的激烈亲吻泛着可爱的粉红。
林昶低笑一声，稍稍退开些距离。
他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视线缓缓下移。
韩穗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当注意到他睡裤下明显的反应时，整张脸“轰”地烧了起来，连耳垂都红得快要滴血。
“不要脸！”她抓起抱枕砸向他，却被他轻松接住。
林昶捉住她纤细的手腕，俯身在她泛红的指尖咬了一口，眼底翻涌着危险的暗色：“没办法，”他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掌心，“你太了。”
说完他便松开她，转身往浴室走去。
韩穗岁看着他的背影——那件睡衣下绷紧的背部线条，还有他故作轻松却明显僵硬的步伐。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她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压抑的叹息，紧接着是冷水哗啦啦的声响。
她把自己埋进还残留着两人体温的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方才被他吻过的锁骨。
奶茶不知何时溜了过来，歪着脑袋用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看。
“看什么看，”她戳了戳猫咪的鼻头，“你爸就是个......”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浴室的水声持续了很久。
当林昶带着一身凉气出来时，发现韩穗岁己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的睡颜恬静，手里还攥着他落在沙发上的外套一角。
他蹲下身，轻轻将她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在她唇上偷了一个比月光还轻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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