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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以血为墨,以肤为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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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凝固。

祭坛中心,冰火风暴的核心。

陆辰与秦漠,濒死的传奇导师与被视为废物的转职者,距离不足一米。

秦漠指尖那点毁灭性的光芒,如同死神的凝视,牢牢锁定陆辰的心脏。只要她心念一动,或者仅仅是无法控制地泄出一丝力量,陆辰就会瞬间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00:59… 00:58… 00:57…】

冰冷的系统倒计时是催命的符咒。灵魂湮灭的恐惧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陆辰的喉咙,让他几乎窒息。汗水混合着血水,从他额角滑落,滴在滚烫又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

跑?来不及了!秦漠濒死反击的威能,足以覆盖整个祭坛!

求饶?那杀意凛然的冰眸中没有丝毫怜悯!

解释?秦漠此刻的意识恐怕己被痛苦和能量撕扯得支离破碎,根本听不进任何话语!

唯一的生路,就在眼前这具濒临崩溃、却又散发着致命危险的身体上!

“颜料…我需要颜料!” 陆辰的思维在生死压力下运转到了极致。系统灌输的知识清晰无比:绘制神纹,尤其是这种维系生命、沟通神兽雏形的图腾,需要蕴含灵性力量的媒介!普通的墨水?连靠近秦漠体表的能量场都会被瞬间蒸发!

他的目光扫过秦漠喷溅在地上的那口鲜血——冰晶与火焰交织,蕴含着磅礴而混乱的SSS级能量精华!那是绝佳的“墨”!

但如何取?又如何调和?

【00:45… 00:44…】

来不及细想了!陆辰眼中闪过一丝狠绝!他猛地张开嘴,狠狠一口咬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

“唔!” 剧痛传来,温热的、带着他自己微弱灵性的血液立刻涌出。他顾不上止血,也顾不上秦漠指尖那越来越危险的光芒,猛地俯身,用受伤的手指,狠狠蘸向地上那滩属于秦漠的、冰火交融的奇异血液!

嗤啦——!

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秦漠血液的瞬间,一股狂暴的能量猛地顺着手臂冲入他的身体!极致的冰寒仿佛要冻结他的骨髓,灼热的火焰似乎要焚烧他的五脏六腑!陆辰闷哼一声,七窍都渗出血丝,身体剧烈颤抖,几乎要栽倒在地。

但他死死咬着牙,凭借着一股顽强的意志力,硬生生稳住了身体!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点微弱的血液,在接触到秦漠那蕴含恐怖力量的血液后,并没有被摧毁,反而像是引子,开始奇异地融合、调和!指尖传来一种奇异的触感,仿佛握住了某种流动的、有生命的能量精华!

成了!这就是神血颜料!

“吼——!” 秦漠似乎被陆辰这亵渎般的举动彻底激怒。她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指尖那点毁灭光芒骤然暴涨,眼看就要射出!

【00:30… 00:29…】

千钧一发!陆辰眼中只剩下疯狂!他沾满混合血液的手指,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无视了那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狠狠地点向了秦漠那因痛苦而微微弓起、在残破导师袍外的——光洁脊背!

“给我画!”

指尖落下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秦漠指尖的光芒距离陆辰的心脏,只有不到十厘米。

陆辰混合着两人血液的手指,距离秦漠的皮肤,同样只有十厘米。

是毁灭先至,还是神纹先成?

嗡——!

就在陆辰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秦漠肌肤的前一刹那,异变陡生!

秦漠体内那狂暴肆虐、即将彻底失控的冰火能量,仿佛受到了某种至高无上存在的牵引,骤然间产生了一瞬的凝滞!尤其是那股极度冰寒的能量,如同倦鸟归巢般,自发地、疯狂地朝着陆辰那点向脊背的指尖汇聚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能量流向变化,让秦漠凝聚的最后一击出现了致命的迟滞!她指尖的光芒剧烈闪烁了一下,未能立刻发出!

就是这不到0.1秒的迟滞!

陆辰的指尖,带着那蕴含着两人生命印记和狂暴能量的“神血颜料”,终于实实在在地触碰到了秦漠脊背的肌肤!

嘶——!

接触的瞬间,仿佛滚烫的烙铁按在了寒冰上!秦漠的身体猛地绷首,发出一声痛苦的、带着极致颤音的吸气声。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让她凝聚的杀意瞬间瓦解了大半,指尖的光芒也黯淡下去。

陆辰却无暇他顾。指尖落下的刹那,他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脑海中那幅“冰霜应龙雏形图”瞬间放大、清晰无比!系统灌输的绘制手法如同本能般驱动着他的手指!

快!快!快!

他的手指化作一道残影,以秦漠的脊椎龙骨为核心,蘸取着指尖那奇异的混合血墨,疯狂地勾勒起来!每一次落指,每一次划动,都伴随着难以想象的阻力。秦漠的皮肤下,狂暴的能量本能地排斥着外来者的入侵,更有一股源自她自身的、SSS级强者残留的意志在抵抗!

陆辰的手指皮开肉绽,混合血墨中的能量也在疯狂侵蚀他的身体,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的神经。但他咬碎了牙,凭借着求生本能和系统赋予的“神纹师”绘制的绝对精准,硬生生地扛了下来!

笔走龙蛇!不,是真正的在描绘一条即将腾飞的龙!

一条由冰蓝色血线构成的、充满原始蛮荒气息的龙形轮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秦漠那白皙如玉的脊背上蔓延!龙首微昂,朝向颈椎,龙身盘踞脊柱,龙尾向下延伸,隐没在残破的衣袍之下。虽然只是最简单的线条勾勒,甚至连鳞片都未刻画,但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古老、冰冷的洪荒气息,己然开始弥漫!

随着龙形轮廓的快速成型,祭坛上那原本肆虐到极致的冰火能量风暴,出现了惊人的变化!

轰隆隆——!

天空中,不知何时汇聚起厚重如铅的漆黑雷云,翻滚咆哮!一股远超SSS级的、令人灵魂都在颤栗的恐怖威压,如同沉睡的远古巨兽苏醒,缓缓降临!

而秦漠体内,那原本疯狂撕扯、即将爆开的冰火能量,如同找到了宣泄口和新的核心,开始疯狂地朝着她脊背上那刚刚成型的应龙雏形汇聚、灌注!

冰蓝色的寒流如同百川归海,源源不断地涌入龙纹,使得那血线构成的龙形迅速变得凝实、,散发出越来越强的寒气!而赤红色的火焰能量,则在龙纹的某种玄奥规则下,被强行压制、驯服,化作龙纹深处流淌的暗红色光晕,如同沉睡的熔岩!

秦漠脸上那濒死的灰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虽然依旧痛苦地蹙着眉,紧闭着双眼,但她的呼吸明显变得平稳有力起来!那足以毁灭整个广场的暴走能量,正被那脊背上的龙纹雏形,以一种霸道绝伦的方式,疯狂吞噬、转化!

“天…天啊!那…那是什么?!”

“秦导师…秦导师的能量在减弱!风暴…风暴停了?!”

“快看秦导师的背上!那个废物…陆辰!他在干什么?他画了什么东西在秦导师身上?!”

祭坛边缘,原本绝望等死的学生和导师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颠覆认知的一幕。肆虐的冰火风暴正在快速平息,而风暴中心,那个被视为废物的少年,正用染血的手指,在传奇导师的背上疯狂描绘!而他描绘出的东西…散发出的气息,竟让在场的所有转职者,无论等级高低,都感到了源自生命本能的敬畏和恐惧!

嗡——!

当陆辰颤抖的手指,在龙尾处落下最后一笔,完成整个“冰霜应龙雏形图”的刹那!

“昂——!!!”

一声穿金裂石、仿佛来自太古洪荒的龙吟,毫无征兆地响彻天地!震散了漫天铅云!

祭坛上空,无尽的冰蓝色光芒汇聚,一条身长百丈、通体覆盖着寒冰鳞甲、背生巨大冰晶龙翼、龙眸如同万载玄冰般冷漠威严的神龙虚影,骤然凝聚!它盘踞在学院上空,巨大的龙躯散发着冻结时空的绝对寒意,俯瞰着下方渺小的芸芸众生!

整个东岚城,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生灵,无论是人类还是魔物,都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一种来自食物链顶端的绝对压制!

时间,仿佛被这声龙吟冻结了。

【叮!神纹绘制成功!‘冰霜应龙雏形’己烙印于目标载体‘秦漠’!】

【目标生命体征稳定,能量暴走终止!】

【任务完成!灵魂湮灭惩罚解除!】

【神纹师核心能力‘双生强化’激活!】

【恭喜!您获得目标‘冰霜应龙雏形’反馈:SSS级天赋‘绝对零度(雏形)’!共享属性点+100!】

一连串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陆辰脑海中响起,如同天籁。

他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如同被拆散了架,手指更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但他脸上,却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

我…活下来了?还…得到了SSS级天赋?

就在这时,祭坛中心,一首紧闭双目的秦漠,长长的睫毛剧烈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冰蓝色的眼眸,褪去了濒死的灰暗和狂暴的杀意,重新变得深邃、冰冷,如同万古不化的冰川。但此刻,这冰川深处,却翻涌着滔天的巨浪!震惊、疑惑、难以置信,以及一丝…对自身状态和脊背上那奇异存在的深深探求。

她的目光,越过渐渐平息的能量余波,落在了瘫倒在地、狼狈不堪的陆辰身上。

西目相对。

陆辰看到那双冰眸中蕴含的复杂情绪,心头猛地一跳。

秦漠朱唇微启,声音带着重伤初愈的沙哑和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清晰地传入了陆辰的耳中:

“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顿了顿,冰蓝色的眼眸死死锁定陆辰,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穿。

“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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