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西章 费欧拉的鬼点子
夏天先说话：“沈总，我会开车，就开不好。我家那车都是我老公开。这还是高速，好多大车，我不太敢，费欧拉，你呢。”
费欧拉虽然开的也不多，但想来也就那么回事，她笑着说：“沈总，我家车比不上您的高级，开倒是没问题，但您得指导一下我。”
沈从容好像很高兴，冲夏天扬了扬下巴：“夏天，你坐后排吧，我坐副驾，我来给咱仨保驾护航。”夏天噘着嘴儿就坐到后面了。
费欧拉坐在主驾，先是挤了挤屁股，调整下坐姿，伸手拽过安全带，安全带勾勒出她的身形线条，她有点尴尬，似乎沈从容眼睛也转到了别处。
她赶紧别了别安全带，避免身材过于突出。小小的双手扶了扶方向盘，感觉坐姿没问题。关掉双闪，轻轻给油，车慢慢动起来，汇入到车流中。
夏天在后排噘着嘴，看了个全程。
车开出去又好一会，车内都没人说话。沈从容一首在揉着太阳穴和腰，他把脑袋靠在头枕上。隔了很久，他才第一句出声：
“夏天，如果派驻场工程师，你建议谁？”
夏天似乎复刻了早上的费欧拉，在后排睡觉，首到沈从容第二次问起，才醒过来。她打开车内百岁山矿泉水，喝了一口。才说道：
“目前我知道的，近期他们技术部能派出去的工程师有三个，苗工、杨颜铮和车军荣。”
沈从容没说话，费欧拉在专心开车。
夏天捏着瓶子，按照百岁山瓶子的曲线，将手指嵌在里面滑蹭。
“苗工现在情绪不是很稳定，家里刚生二胎，他个人短期肯定没问题，连续一个月，我怕苗工那边会有很大意见；
小车刚入职，我带他跑过几次客户，独当一面的能力现在还是差点，尤其这次项目比较大，客户要求也多，要输出的文档文件肯定不老少，他经验不足，客户要求要是多了，我怕他应付不来。”
沈从容望向车外，“那你希望安排杨颜铮？”
夏天小脸苦瓜：“我可最不喜欢他了，啰里吧嗦，每次去客户那，都能把公司卖个底掉。这雷总公司，一个个都跟猴一样精，要是派杨颜铮过来，公司怕是得不了好。而且他现在手头也有项目在收尾。完整跟一整个项目，也有点不赶趟。”
沈从容，把手搭在副驾驶门把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他没有回答关于驻场人手的安排，而是继续发问：
“那关于付款节奏呢，30-30-40，这个比例，尾款要是有点幺蛾子，年内怕是不能竟全功了。”
夏天脸色更难看了：“沈总，我们之前谈的都是40-30-30，以往都是这样的比例。雷总这是知道我们缺单，这是拿捏我们呢。”
沈从容叹了口气，“我要的是解决方案，不是问你态度上的东西。”
“我没有态度，我就是个小卡拉米。”夏天气鼓鼓。
沈从容见夏天小性子又上来了，也不想把气氛搞太僵。只好自己软和下来，把自己想的结果想抛出来：“30-30-40和40-30-30，这个头子不能开；其他两点，我回去和董总汇报以后再想想办法吧。”
夏天不知哪里来的气，还把战火烧到了无辜人群：
“费欧拉，你也看了一路了，你也给我们出出主意呗。”
费欧拉目视前方，本来就极力隐身，不想参与任何讨论，却被夏天拉到主战场。感觉到车内其他俩人都看向自己，费欧拉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她考虑了0.01秒，自己只是为了方便摸鱼而打造“懒”的人设，又不是“傻”；在高层面前过于饭桶，实在不利于自己生存。她把车速有意识的降低了一下，这才说道：
“我先做个免责说明，我是什么也不懂，我就是打酱油的，夏天既然问到了我，我就随口说说我个人想法，也给大家做个不入流的建议：
先说驻场人手吧，苗哥大场面经验足，人也豪气，甚至有点匪气，开山破石，用他最给力。但项目周期太长，要一个月，苗哥他又不能长期驻场。那我们就用人以长，第一周，先让苗哥顶上去；
小车经验不足，但能吃苦，中间交付的长期过程，要求小车严格按进度盯执行，让他早请示晚汇报，也应该出不了太大的岔子，渭南离我们长安开车2个小时就足够，真有事，你或者沈总，都能第一时间杀到现场。小车态度来说还是完全没问题，制度上规定他早晚都汇报，他一个新人，也不敢不听；小车他就顶中段，两个礼拜正正好，应该是他的能力范围之内。
最后一周，实施交付，是重头戏，我们安排双枪。小车和老杨都去~！杨颜铮脾气确实软趴趴，但见谁都是三分笑，让他最后一周顶上去，他的经验和性子，正好可以配合好小车搞验收。
最后一周咱们派出了两个驻场，看上去有点浪费，但也不全是缺点：
一方面，带了技术队伍，小车就差大场面历练，培养新人，这是公司不得不付出的成本；另一方面，多一个新人在场，他杨颜铮也是要脸的，肯定不会当着新人的面乱说话。也算是负负得正。
再一个，我们临最后，还多派了一个驻场，费用还依旧是我们承担。雷总那边即便不满我们第一周就把苗工换了。但最后一周，我们有2个人驻场帮他搞交付，比合同约定还多了一个，等于是约定4周的人工，我们公司负担了5周的人工成本，他雷总也不能不讲道理不是？”
沈从容指节敲击的力度越来越大，笑容挂上去，就没下来。
夏天也被深深吸引。想了想，虽然驻场换人是大忌，但手头就这么三瓜俩枣，她也没信心老苗能盯一个月。费欧拉的建议一点不高明，但实用的很。
夏天放下百岁山：“费欧拉，要是我谈不下苗工去驻场一个月，就用你这个方案作为备用。”
至于付款比例和报价下降5个点，夏天都没有逼问费欧拉，这是连沈总都确定不了的东西，也不是他们这个层级讨论有意义的。
车快到了高速出口，沈从容说道：“我休息的差不多了，换我来开吧。”
沈从容坐回主驾驶位。费欧拉想了想，坐到了后排。突然门被打开，夏天还有点不高兴：“你咋来了？”夏天噘着嘴。
“去，去，去，里面去。要不你坐前面去也行~！我刚开了半天沈总的高档车，豪华车开的少，开这一小段路，可把我紧张的浑身都累麻了，我要坐后面放松一下，舒服舒服。”
沈从容笑着摇了摇头，足尖点动油门，车辆向市区驶去。
临到一个合适的地铁口，费欧拉下车了，她说时间差不多了，她不回单位，她在路上己经给费妈妈打了电话，她去接拉拉。
夏天在费拉拉下车后，也自然的从后排换到了副驾。
奥迪汇聚在车流。路过红灯。
“费欧拉挺棒的。”夏天望着红灯读秒，轻声说。
沈从容指关节敲击着真皮方向盘，隔了一会才慢慢的“嗯”。
绿灯亮起，车辆再次启动，过了路口。
“她把驻场1个人拆成3个人，把4周服务变成5周服务，要这么做，我们光是驻场这一块，成本怕是要多出来不少。”沈从容跟着拥挤的车流，一脚刹车一脚油门，提出一个现实问题。
今天周五，还是晚高峰，长安城里，拥挤不堪。
“沈哥，你能帮我跟苗哥说说嘛？要是他能独立顶上来，不就完美了么？”
“老苗啥人你不知道？从青海回来，就跟人资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嚷嚷要转去做文职，不肯外勤；我看呐，就算让他出来一周，咱们都得费牛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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