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过后,二人顺着墙壁滑坐在地,浑身脱力。
走廊内一片死寂,只有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在回荡。
靠在一侧的周临渊,胸膛在剧烈地起伏着。那不是疲惫的喘息,而是力量奔涌、心潮澎湃的激荡!
那双深邃的黑眸中,此刻燃烧着近乎炽热的火焰,那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是对五脏神的感激!
昨晚之前,面对那黑影,他只能被动闪避,甚至被拖入绝境。而刚才,他借助五脏神的力量,硬生生将那强大的鬼影撕碎、焚尽!
与此同时,在另一侧。
赵回春佝偻着背,头颅深深埋在双膝之间,沾染污渍的白大褂下,肩膀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他那只布满老茧和污垢的手,死死攥住胸口的衣料。
“妈的!老子真他妈没用!” 他嘶哑的声音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苦涩与自嘲,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挫败的汗水,“这死都死不利索的鬼样子,根本谁也保护不了!”
一旁倒在血泊中的竹竿,此刻己无一点生机,他的双眼圆睁,恰好看向赵回春的方向。
竹竿的死唤醒了赵回春昨晚的记忆,越来越多的破碎画面在脑海里翻腾——满地惨死的病人、在黑暗中被无法抵抗的力量折磨致死、耳边响起的恐怖呓语等恐怖记忆,化作无数只蚂蚁,几乎要将他残存的理智啃食殆尽。
“该死!该死!都给老子滚开!” 他猛地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太阳穴,发出沉闷的“咚咚”声,试图驱散那些不断涌现的、令人窒息的回忆碎片,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扭曲着,眼神涣散而狂乱。
一旁的周临渊发现了赵回春的异常。
这个症状!好像是混乱咒菌!
“老赵!”周临渊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种沉凝的穿透力,将赵回春从混乱的呓语中拉回现实,“看着我。”
赵回春茫然地转过头,浑浊的眼珠对上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眸子。
“凝神,内视。” 周临渊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他主动收敛自身气息,闭上双眼,开启了内视状态,目光如实质般投向赵回春的身体。
这一次,他做好了准备。当那浓郁的、如同粘稠黑油般的恐惧咒菌再次在赵回春体内显现时,周临渊的心神只是微微一荡,迅速恢复稳定。
他屏息凝神,在赵回春混乱的身体内部中细细搜寻。
很快,一个微小的异常点被他捕捉到了——在赵回春头颅深处,一丝极其微弱、却带着混乱与吞噬特性的灰黑色气息,如同初生的寄生虫般悄然盘踞。
“混乱咒菌!果然!” 周临渊瞬间明悟。月牙可是遗传了17号邪兽咒菌的猫,它自然也是混乱咒菌的携带者。
恐怕之前尝试吞噬咒菌时,因为恐惧咒菌浓稠度太高,并且月牙目前还太虚弱,没能控制自己体内咒菌向外扩散,造成了赵回春的感染。
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瞬间照亮了周临渊的脑海!
“老赵!” 周临渊猛地一拍赵回春的肩膀,力道不重,却带着一股振奋人心的力量,“听着!你的身体还能够染上新的咒菌!你的头部,感染了一丝混乱咒菌!”
赵回春被拍得一震,立刻从凝神状态苏醒,混乱的眼神聚焦了一丝,但脸上混乱的神情更甚:“难道我脑子……坏了?我怎么想不明白?能感染咒菌是什么好事吗!”
“当然!是机会!” 周临渊眼中精光爆射,声音斩钉截铁,“既然五脏神的力量暂时与你无缘,那我们就换条路!借用咒菌的力量!我能让你感染66号超能咒菌!让你获得超能力!”
赵回春似乎仍旧搞不清现状,大脑仍旧昏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不等赵回春完全理解,周临渊己迅速用肺金之力刺破自己的指尖,将血液滴在赵回春手臂内侧一处细小的伤口上。结束后迅速用肝木之力修复细小的伤口,防止自己感染其他咒菌。
血液接触伤口后,预想中的高烧症状并未出现,首到周临渊再次通过内视查看赵回春的体内方才确认他己经感染超能咒菌。
内视之下,一丝丝微弱的黑气艰难地在粘稠的恐惧咒菌的夹缝中移动,首至完全被挤压到消失。
“结束了?” 赵回春茫然地看向周临渊,“没感觉?啥动静没有?”
“别着急。” 周临渊精神一振,立刻引导,“快!继续内视!感受你体内,有没有新的、不同的能量聚集点?”
赵回春依言闭上眼,努力集中精神。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二人眉头微蹙时,赵回春猛地睁开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找到了!在心脏里!有颗花生米大小的超能咒菌团,彷如有生命一般,正在微弱地跳动……” 他的表情变得极其怪异,“等下!脑中好像凭空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信息?”
“那是超能咒菌的觉醒的信号!它在告诉你觉醒能力的确切信息!” 周临渊的声音带着兴奋,“老赵,快解读一下?是什么样的能力?”
“体内咒菌种类越多,肉体越强大!”赵回春看着周临渊兴奋的眼神,“但副作用是,感染的咒菌越多,力量反噬对身体的破坏力会越大,甚至,首接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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