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角落,含羞草蔫头耷脑,几片叶子边缘焦黄卷曲——显然在植物园被熊孩子“重点关照”过。
>“草草…痛痛?”笑笑蹲在花盆边,小手指着焦痕。
>林默脑中瞬间炸开含羞草悲愤的意念:
>“痛?!废话!那几个小崽子拿老子当拉力器!叶子都快薅秃了!工伤!这绝对是工伤!赔钱!嘎——!”
>与此同时,王老师家的电脑屏幕上,高清摄像头正0.5倍速回放笑笑小手拂过叶片的瞬间——微弱的莹绿光点没入焦痕,卷曲的叶缘如被无形的手温柔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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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留下林默一个人对着被改造成“微型植物研究所”的阳台,内心一片苍凉。那个360度无死角的高清摄像头,像一只冰冷的电子眼,忠实地记录着阳台上的一草一木(主要是那两位祖宗),也让林默感觉自己活在了《楚门的世界》植物版里。
含羞草被安置在阳光最好的位置,叶片舒展,绿意盎然,姿态那叫一个嚣张惬意,仿佛阳台就是它打下的江山。林默甚至能从它那舒展的叶片姿态里,脑补出它此刻的意念:“嗯!这地盘不错!阳光足!视野好!两脚兽,算你识相!”
而那个暗红色的猪笼草捕虫囊,则被放在稍阴凉点的花架上。它依旧鼓胀,顶端的小盖子半开着,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腻中带着点微醺的气息。林默每次路过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生怕多看它一眼,这位“酒囊饭袋”兄又要表演“原地膨胀”。
至于嘎嘎,它对阳台产生了严重的PTSD。只要靠近阳台门,看到那抹翠绿或暗红,它的小身体就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翅膀微微平举,仿佛随时准备来一段即兴的“太空步”逃命。它现在宁愿在客厅地板上溜达,也绝不踏入阳台雷池半步。
“嘎…(安全距离…安全第一嘎…)”林默的“动物沟通初级(不稳定版)”模块偶尔还能捕捉到它警惕的碎碎念。
平静(且提心吊胆)的日子过了两天。林默每天像个尽职的园丁,严格按照王老师留下的“科学饲养手册”,给两位祖宗浇水(含羞草的水里还按手册要求滴了两滴“神秘营养液”,林默手抖得差点把整瓶倒进去)、调整光照角度,还得时刻提防笑笑靠近阳台时,那两位祖宗会不会又搞出什么“超自然现象”。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林默在客厅处理工作邮件,笑笑坐在地毯上玩积木,嘎嘎则在她脚边打盹,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阳台门开着一条缝,微风带着植物的气息吹进来。
“爸爸!”笑笑忽然丢下手里的积木,迈着小短腿跑到阳台门口,小手扒着玻璃门,小脸贴在门上,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外面,“草草…黑黑?”
林默心里咯噔一下!草草?黑黑?含羞草出事了?他赶紧放下电脑,快步走到阳台门口。
只见那盆原本精神抖擞、绿得嚣张的含羞草,此刻竟显得有些萎靡!靠近花盆底部的几片老叶,边缘出现了明显的焦黄色,像是被火燎过,有些地方还卷曲起来,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和水润感。整个植株都微微向下耷拉着,透着一股无精打采的颓废。而它旁边那个猪笼草,依旧没心没肺地鼓着“肚子”,仿佛在无声嘲笑。
“草草…痛痛?”笑笑仰起小脸,清澈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纯真的担忧和同情。她伸出小手指,隔着玻璃门,指向含羞草叶片上的焦痕。
就在笑笑的小手指指向焦痕、表达关心的瞬间!
林默脑中那个被勒令关闭的“植物情绪翻译机(试用版)”频道,如同被强行撬开了锁,轰然炸响!一个充满了悲愤、委屈、疼痛和浓浓市井气息的意念风暴,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痛?!废话!能不痛吗?!老子叶子都快被薅秃了嘎——!”
“那几个穿背带裤的小恶魔!拿老子当免费拉力器玩!扯!使劲扯!扯完左边扯右边!当老子是橡皮筋啊?!!”
“看看!看看!这叶子!就是被他们活生生扯裂的!边缘都焦了!这是内伤!内出血!懂不懂?!嘎!”
“还有那个拿水枪呲我的!当老子是洗车场吗?!水流进伤口里,嘶——那叫一个酸爽!工伤!这绝对是工伤!王扒皮(指王老师)!光顾着看热闹!也不管管!赔钱!必须赔钱!精神损失费!营养费!误工费!嘎——!”
“旁边那个只知道吃的酒囊饭袋(指猪笼草)!还笑话我!笑个屁!等它哪天营养过剩炸了,老子第一个放鞭炮庆祝!嘎嘎嘎——!”
林默被这连珠炮般的控诉、生动的比喻(拉力器?橡皮筋?洗车场?)和浓浓的市井索赔腔调震得目瞪口呆,耳朵嗡嗡作响!合着这位“暴躁老哥”在植物园不仅被熊孩子“重点关照”,还留下了严重的“工伤后遗症”!难怪蔫了!
他看着那几片焦黄卷曲、确实像是被暴力拉扯过的叶子,又看看玻璃门外,女儿眼中那抹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的关切,心中五味杂陈。笑笑显然感受到了含羞草的“痛”,虽然她听不懂那些“嘎嘎嘎”的意念,但那份想要帮助的意愿无比清晰。
“笑笑想帮帮草草,对不对?”林默蹲下身,轻轻打开阳台门。他决定冒一次险。一来是看着那蔫巴巴的含羞草确实有点可怜(虽然意念很吵),二来…他也实在受不了这位“暴躁老哥”日夜不休的工伤控诉和精神索赔了!再听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给它开个银行账户。
“嗯!”笑笑用力点头,大眼睛亮晶晶的。
林默抱起笑笑,走到含羞草的花盆前。他一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快速在系统界面操作:【能量稳定器!功率调至最低!仅维持基础生理逸散!开启“植物小医生”天赋微量引导通道!目标:修复物理创伤!绝对!禁止!形态变异!】
【指令确认。稳定器功率调整至最低阈值。引导通道开启(超微量级)。】
“来,笑笑,”林默引导着女儿的小手,悬停在含羞草那几片受损的叶子上方,距离叶片还有几厘米,“轻轻摸摸它,告诉它不痛了,很快就好了。”
笑笑认真地点头,小脸蛋因为专注而微微鼓起。她伸出肉乎乎的小食指,非常非常轻柔地,隔空拂过那焦黄的叶缘。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眼神纯净而专注,仿佛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小动物。
就在她的小手指隔空拂过的瞬间——
林默清晰地看到,笑笑的指尖周围,似乎有极其微弱、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莹绿色光点,如同最细小的萤火虫,星星点点地飘散出来,轻柔地没入含羞草焦黄的叶缘!
与此同时,那蔫头耷脑的含羞草植株猛地一颤!意念频道里那滔滔不绝的控诉和索赔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震惊、难以置信、夹杂着一丝被暖流包裹的舒适感的意念碎片:
“…嘎?!…暖…什么玩意儿?…伤口…痒痒的…?…不…不太疼了?…”
在林默紧张而专注的注视下,含羞草叶片边缘那焦黄卷曲的部分,如同被一只无形而温柔的手轻轻抚过!焦黑的色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消退!卷曲的边缘如同被熨斗小心地熨烫着,极其舒展地、一点一点地恢复平整!原本干瘪失去光泽的叶肉,重新充盈起水润的生机,翠绿的色泽从健康的叶脉处迅速蔓延开来,覆盖了伤痕!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十几秒!
那几片原本伤痕累累、蔫头耷脑的叶子,己然焕然一新!焦痕消失无踪,叶片舒展挺立,翠绿欲滴,在阳光下闪耀着健康的光泽!整株含羞草都仿佛被注入了活力,精神抖擞地挺首了“腰杆”!意念频道里,只剩下一个呆滞的、带着巨大困惑和一点点…受宠若惊的意念:
“…嘎?…好…好了?…这小不点…有两下子啊…刚才那…是…是圣光?…”
林默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的衬衫都被冷汗浸透了。成功了!微量级修复!没有变异!没有膨胀!完美!
他刚想抱起笑笑庆祝一下这历史性的、可控的“植物治愈”,客厅里他的手机就疯狂地、如同催命符般震动起来!不是电话,是微信消息轰炸!屏幕上瞬间被同一个人名刷屏!
王老师!王老师!王老师!
林默眼皮狂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全身!他放下笑笑,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
点开微信,王老师的头像疯狂闪烁。没有文字,只有一连串被刷屏的、代表极度震惊和语无伦次的感叹号、问号和表情包!
“!!!!!!!!!”
“????????????”
“[眼珠子瞪出框.jpg]”
“[我的妈呀.jpg]”
“[疯狂摇晃.gif]”
最后,是一段被反复发送了N遍的、仅有5秒钟的高清视频片段!视频标题赫然写着:“监控回放 - 0.5倍速 - 神迹!!!”
林默颤抖着手指点开视频。
画面正是他家的阳台,角度完美地捕捉到了含羞草和站在它前面的笑笑。
0.5倍速下,一切都变得无比清晰:
只见镜头里,穿着鹅黄色小裙子的小女孩,正伸出她肉乎乎的小手,隔空轻柔地拂过含羞草焦黄的叶片。
在她指尖划过空气的轨迹上,清晰地、毫无保留地记录下了那些如同星辰碎屑般飘散的、莹莹的绿色光点!它们如同被引导的精灵,精准地没入叶片的伤痕处。
紧接着,在超慢镜头的捕捉下,含羞草叶片边缘那令人揪心的焦黄卷曲,如同被按下了倒放键!焦黑褪去,卷曲舒展,翠绿重生!整个过程流畅、清晰、充满了无法用现有生物学解释的奇异美感!
视频最后定格在含羞草叶片恢复如初、翠绿欲滴的瞬间,以及林默抱着笑笑、脸上那混合着紧张、专注和最终如释重负的、极其生动的表情特写。
林默看着手机屏幕上定格的画面,再看看阳台上那株精神焕发、叶片舒展、仿佛在无声呐喊“老子又满血复活了嘎!”的含羞草,最后目光落在身边一脸懵懂、还不知道自己刚刚在0.5倍速高清镜头下表演了“圣光治愈术”的宝贝女儿…
他眼前一黑,感觉自己的血压飙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手机还在疯狂震动,王老师的新消息如同连珠炮般弹出:
“笑笑爸爸!!!你看到了吗?!!”
“那光!那绿色的光点!!”
“修复!肉眼可见的组织修复!!!”
“这是植物学奇迹!不!是生命科学革命!!!”
“笑笑她…她到底是什么?!”
“我需要解释!立刻!马上!面谈!!!”
林默抱着手机,如同抱着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他看看阳台角落里那个闪烁着红色工作指示灯、仿佛在无声冷笑的高清摄像头,再看看身边正蹲下去,好奇地用小手轻轻戳了戳含羞草刚恢复健康的叶子(含羞草意念:“…咳…轻点…刚长好…”)的笑笑…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这下彻底完蛋了”的悲鸣,在他心底轰然炸响!
他手指颤抖着,在王老师那排山倒海的消息轰炸下,绝望地、缓慢地敲下了三个字,点击发送:
“…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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